學達書庫 > 瑪奇朵 > 嬌妻振夫綱 | 上頁 下頁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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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母想著以前看在女兒受不得崔嬤嬤的嚴厲,學個東西老是喊苦,這會兒才會弄出這樣的事兒來,這次倒是真的下了狠心,臉色嚴肅的點點頭。“是,麻煩嬤嬤最後一次,幫我把那不成器的東西給調教出來才好,要不等以後又鬧出什麼事來,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命來幫她收拾。” 崔嬤嬤點點頭,微微笑道:“行,就這最後一次,老奴就把你的玲瓏兒給真正調教出來,也省得一家子都得跟著操心。” 宛正剛看著崔嬤嬤笑得和藹,不知道為什麼卻突然全身打了個冷顫,他怎麼覺得妹妹是給自己請了副枷鎖給套在脖子上呢? 先不說宛家這裡的動靜,就是宛玲瓏這兒,她也正用著所有努力往賢慧貼心好妻子的目標邁進。 肖承安身子弱,大多時候只能待在屋子裡,吃的東西也都有人專門負責,那天能夠賞臉吃了她燉的那只雞腿,已經算是破例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除了新婚當晚一起在新房睡了一晚,後來兩個人都是各睡各的屋子,別說沒有同床,就是連同房都沒有。 宛玲瓏別的不清楚,但是也知道,身為夫妻,不說形影不離,但像是這樣一整天下來,夫妻倆相處的時間可能比陌生人沒多多少。 之前她覺得這樣好得很,畢竟當她不待見他的時候,自然希望他少出現在她面前,但是如今她發誓要成為他的好妻子,自然不能容忍這種幾乎沒有交集的生活,而改變的第一步,就是得先改變夫妻不同房這件事情。 宛玲瓏讓身邊的兩個二等丫鬟收拾了幾件家常衣裳還有鋪蓋棉被,打包妥當了以後就準備往肖承安的屋子裡去。 柔心才剛從肖承安那兒回來,沒想到一進屋就看見宛玲瓏像要搬家一樣,急急忙忙的攔在了前頭。“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就算和世子爺鬧脾氣,也不能收拾了東西就要走啊!” 宛玲瓏似笑非笑的瞅著她,沒好氣的問道:“你哪只眼睛瞧見我和世子爺鬧脾氣了?” 奇怪了,就她這張嘴,整天烏鴉嘴似的,不是說她和誰吵架,就是誰又欺負她了,怎麼她之前還能夠把她當心腹這麼久? 柔心被噎了下,看著兩個二等丫鬟手裡拿的東西,理直氣壯的又道:“難道不是嗎?姑娘都收拾了一堆東西要走了。” 宛玲瓏輕哼了聲,“你就巴不得人一點好吧,我帶著這些東西是要往世子爺那兒去,咱們是夫妻,哪能夠不蓋同一條被的。” 柔心大大吃了一驚,才幾天時間,宛玲瓏怎麼突然改了念頭,甚至還主動要搬去世子爺的屋子?“姑娘,你之前不是還嫌棄世子爺的屋子裡漫著一股子藥味嗎?還說……” “還說什麼?到底是你說還是我說?你要是嫌棄的話,你就待在這兒吧,我屋子裡的東西多,一時也搬不完,你既然跟著我這麼久,就在這裡守著吧。” 宛玲瓏皮笑肉不笑的說完,就招呼其他丫鬟跟著她一起走,留下柔心一個人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身影發楞,一時之間回不了神。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肖承安身邊的人也是滿臉的疑惑,不明白世子妃到底是在演哪一出大戲。 “世子妃,您這是……”就是口舌最伶俐的五經,看著一堆女子閨房裡該有的東西就這麼跟著世子妃堵在門口,他也反應不過來。 “啊!讓讓!讓讓!”宛玲瓏這次沒被擋在門口,所以她很會見縫插針的拿過丫鬟手中的鋪蓋棉被,直接就往裡頭的內室走。 直到把自己的鋪蓋都放在邊上的軟榻上,她才轉過頭,眼神不敢對上肖承安,只能對上一臉無奈的五經。 “我跟世子爺可是夫妻。”她像是要說服自己一樣的說著,然後克制著自己越來越紅的臉,像是辯解一樣的解釋,“我們不就該睡在一……間房裡?” 在自己的地盤上,她可以大聲的嚷著,說夫妻倆就是要睡一個被窩,但在這裡,在肖承安同樣看著她的情況下,她突然覺得那樣的話說出來有點羞恥,所以一個被窩就改成了一間房。 五經和其他人都被這話給震得說不出話來了。 道理是沒說錯,但是世子妃這樣堂而皇之說出來,怎麼就這麼讓人彆扭呢? 肖承安看著一屋子裡的人全都安靜下來,再看向軟榻上的鋪蓋,淡淡的吩咐道:“全都下去。” 這一聲命令像是一個開關,不只四書五經,就是宛玲瓏自己帶來的人也全都跑得一乾二淨,連她想出聲攔一下都來不及。 她忍不住跺腳。“這到底是誰的奴才啊!真要有事兒,還能指望這些人給我擋著嗎?” 肖承安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問:“在這屋子裡,你覺得還能出什麼事?” 宛玲瓏尷尬的笑了笑,忽然覺得屋子裡的溫度升高許多,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就只是站在那兒看著她,她卻覺得就像那天看著他一口一口咬著雞肉的模樣,讓她光看一眼都覺得有些心跳加快。 她曾看過一些話本,那些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故事怎麼都不曾寫過,當一個姑娘看著一個男人吃飯都會心跳加快,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慢慢走向她,在距離兩步的地方停下。“為什麼突然想起要搬過來?” 他還記得,之前他不過把一本她的書給扔出去,她就宛如小母獅一樣憤怒,甚至連她的屋子也不准他踏進去,怎麼現在她突然開始討好他,甚至不在乎他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她,仍執著的想要靠近他身邊。 “為什麼……突然改了態度?”他定定的瞅著她,再一次問道。 宛玲瓏望著他,呐呐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能夠說是因為重來了一輩子,她才發現自己一直都看不上的他,實際上才是對她最好的人,所以她為了改過自新,才這樣一次又一次的靠近他? 不!如果這樣說,或許會讓人覺得她是一個瘋子吧!但是真要說謊……看著他眼裡那了然的目光,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的拙劣謊言能夠騙得過他。 “我、我……”她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肖承安靜靜的看著她,原本帶著一絲期待的眼神,在她的沉默下緩緩黯然,最後他轉過身去,冷冷的丟下話,“我不習慣和人同房,等等把東西搬回你自己的地方去。” 聞言,宛玲瓏難掩錯愕,眼底閃過濃濃的懊惱,這一瞬間,看著他的背影,她忽然有股想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坦露出來的衝動。 不管是前世,或是今生。 到了晚上,等肖承安從安王妃院子回到自己屋子的時候,他看見的除了已經在軟榻上鋪好的被子外,還見著穿著白色裡衣和裡褲、披散著一頭長髮的宛玲瓏,不安局促的站在那兒。 他冷聲道:“誰讓她繼續待在這兒的?” 他消瘦的臉上與其說是面無表情,不如說剛硬冷酷得像塊冰,聲音裡並沒有特別威嚇的味道,但就是讓人忍不住顫抖,眼睛裡的嚴肅冷硬,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不怒自威。 四書、五經和其他下人冒著冷汗站在後頭,卻不敢辯解,只等著主子一聲令下,他們就得下去領罰。 這就是素心院的規矩! 宛玲瓏也在這一瞬間怔住了,她緊咬著唇,倔強的把事情全扛在自個兒身上,“別罰他們,是我拜託他們讓我待著的。” 肖承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卻還是下了命令,“一個人下去領五個板子,再有下次,就直接領五十個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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