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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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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讓重逢後的官剎和言曦好好的聚聚吧!」他揮揮手,示意段飛和他一同離去。 唉!時間,讓一個好言曦變得張牙舞爪,讓一個冷官剎更加捉摸不定。看來,唯一沒有變的只有他,他可真是大大的吃虧呢! 屋子內,只剩下他們兩人,膠著的空氣中,彌漫著緊繃,連最細微的呼吸聲都有可能成為一觸即發的引爆點。 「你到底在看什麼?!」再也受不了他盯視的眸光,言曦猛地抬起頭,白淨的臉龐上有絲燥熱的狼狽。 不理她的叫嚷,官剎不語的走向前。 他的靠近,讓她的呼吸瞬時急促,她的身子下意識地後退,直到背脊抵上床緣。「不要靠近我──」 言曦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官剎攫住了手腕。「你放開我!」她氣急敗壞地想掙開。 坐在床沿的官剎,單手箝制她的雙腕,另一手輕易地將她翻過身,二話不說便卸下了她的衣衫。 「啊!」驚呼一聲,被壓制住的言曦,本能的緊張了起來。「不要!」她更加狂亂的掙扎,拚了命要掙開他。 官剎的身子稍稍拉開,但手仍攫住她不放,堅硬如石的胸膛沉重地起伏,情潮難忍的眼鬱鬱地燒著兩簇火焰。 「不要動。」他另一隻手撫上她脆弱的頸子,拇指輕柔地摩挲那細緻的肌理,企圖緩和她緊繃的情緒。 她怎可能不動?只是她的反抗卻像被困在淺灘的魚兒一樣,怎麼也遊不出、脫離不了他的掌握。 直到他的手離開了她的頸子,一路下滑,流連在她雪背上,言曦的身子驀地一僵。 「還疼嗎?」冷冷的語調,但他修長的指尖卻溫柔無比的輕劃過一條條錯綜複雜的紅痕。 聞言,言曦錯愕的瞠圓了眼,那帶著火焰的指尖卻倏地轉涼,一股冷沁的涼意從他的指尖流竄到她一道一道的傷處。 「這是續花膏,癒合傷口的藥。」 她回過頭,不可置信地瞪向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他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嗎?為什麼會為她費盡心思,他的雙手充滿了血腥和罪惡,但為何在撫著她時,卻充滿了溫柔憐惜,好似將她當成易碎的珍寶般。「不!」這不是真的,她拒絕相信,他是「紅眼羅剎」,是個殺人放火、是殺死無數弟兄的劊子手。 她的眸光倏地轉寒,用盡所有的意志,將胸口間所有的恨意射出。「別碰我,拿開你的髒手!」 官剎的手僵硬地懸在半空中,他沉下臉,兩隻紅眼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她。「我永遠都不會放開你。」 又是這樣深情熱切的目光,讓她覺得脆弱而混亂,她咬著唇極力告訴自己要鎮定,眼前的人是個噬血的魔頭,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 看著她防備的眸光,官剎心一緊。五年前,她從不曾這樣看過他,她的眼總是彎彎的盈滿溫柔,是什麼改變了她?是他傷她太深了,還是她已不再愛他?不!他發現自己無法忍受這個答案。 「我受夠了,不要再假裝忘記我了!」他轉為狂烈的眼神幾乎要吞沒她,他狠吸口氣,不顧身上的傷,硬是將她扯向自己,強索的唇霸道地封住她,禁錮了五年的火焰,熊熊地席捲他的神智。 言曦傻了、怔了,被動地任他索取,直到察覺他的舌進一步地挑勾著自己的唇舌後,才驚惶地推開他。 官剎低低地笑了一聲,望著她的狂狷臉龐顯得深情而俊朗,帶著狂飆的喜悅。 「我的手上若還有刀,這次一定刺死你。」 言曦憎恨的話,讓他臉上的笑容霍然消失。「你真這麼恨我?」深濃的苦澀狠狠劃過他的胸膛,那個曾經無法接受自己殺人而昏厥的女人,現在竟然動不動就開口說要殺他,她真恨他入骨了嗎? 「恨!」她冷哼一聲,美眸睖瞪著他。「你這個殺人走狗,我恨不得一刀殺死你!」 官剎聞言,狂暴之怒拔地而起。「殺人走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說。「你知道我為了誰殺人嗎?」 「還有誰?你是那賊王爺的走狗,當然為他殺人。」 官剎陰沉的閉了閉眼,閃過眼中的是一抹幾不可見的痛楚。「你說的對,我是為他殺人。」他仰起頭,狂笑數聲,笑得扯裂了傷口,流淌出了鮮血。 言曦皺起了眉,心弦卻不知怎麼地一動。 「你怕不怕我這雙眼?」這句話,他也曾問過她。 看到自己在你眼中,就覺得好暖和,你的眼睛好溫暖。那是他的心第一次接觸到溫暖。 「不怕,」她冷冷地笑道。再給予致命的一擊。「但我覺得噁心。」 官剎臉上乍起的喜悅被這句噁心給擊得粉碎,他日夜被思念啃蝕的結果,得來的竟是一句噁心和毫無遮掩的恨意。 「你狠。」他的下巴抽緊,臉色僵硬。「言曦,你到底要懲罰我到什麼時候?」 「到你死為止。」 「要不是你胸口上的胎記,我真的懷疑你不是言曦。」他抬起頭,紅豔的眼中沒有她,只有無邊的寂寞與淒涼。 「你認錯人了。」她別過臉,他深情卻又孤單的眼讓她始終倔傲的神情轉為懊惱。 「我沒有認錯人,只不過我要找的人,是五年前的你。」 那一天,兩人短暫的會面,就這樣劃下了句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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