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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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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官剎從地牢裡救了一個女人?」坐在梨木椅上的十四王爺,啜了一口茶,風采瀟灑。 「是的,王爺,官剎大人腹部的傷未愈就飛奔到地牢救人,那一班獄卒差點沒嚇破膽。」說話的人是段飛,他是十四王爺這幾年來新收的心腹。 「官剎被刺?誰有這麼大的能耐?」十四王爺站起身走向窗邊,饒富興味地勾起了笑。 「就是那名女亂黨。」 「這倒有趣。」他的長指輕敲著窗櫺,除了那個已死去很久的女人,他倒不曾見過官剎為誰動心過。 「王爺想見她嗎?」段飛立即會意。 「你帶路吧!」怎麼可以不見,能傷得了官剎的女人,可非同小可啊! 「是。」 昏睡了一天的言曦,被夢裡頭的血腥殺戮給驚開了眼,她坐起身,身上的被子滑到腰下,腦子裡回溯著剛才的夢,但夢已遠怎麼也拼湊不全,唯一記得的只有那男人狂猛的臉龐。 輕甩了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她舒展酸疼的身子,抬眼打量著這陌生的屋子。 華麗而細緻,床鋪和被子都是上等的絲綢,她看見了桌上的茶壺,不自覺地輕撫自己乾澀的唇。 這時,門被推開了,一名發色稍白的婦人走了進來。 她一看到言曦醒來,臉上隨即堆滿了笑意。「言曦,你醒了?」 「你是誰?」她戒備地瞪著那名笑容可掬的婦人。 「我是淑姐兒啊,五年不見,你真把我給忘得一乾二淨了嗎?」她倒了杯茶,走向床邊,臉上有著哭過的痕跡,自從五天前官剎大人喚她來照料言曦,每一次見到言曦憔悴蒼白的臉龐,她總要哭上好幾回,這孩子這幾年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這婦人帶著哭意的嗓音讓言曦蹙著眉,她突然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問道:「這是哪裡?」 「這是你以前住的屋子,來,喝水。」淑姐兒將茶水遞給她,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她,生怕她下一瞬間憑空消失。 「啊!」淑姐兒突然抱住言曦,言曦手中的水杯差點掉在地上。 「言曦,真的是你!」她眼淚縱橫,能在有生之年知道言曦沒死,還活在人間,她已無所求。 被抱住的言曦,不知道自己為何不推開她,這是騙局嗎?為什麼要這麼熟稔的對她,好似她是他們認識的人一樣,而自己竟也有種熟悉的感覺,只是她的腦子仍舊一片錯亂混淆。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她痛苦地閉了閉眼,努力地回想失去的記憶,但依舊徒勞無功。 「沒關係,沒關係。」淑姐兒輕拍她的後背,不斷地安撫。 「只要你活著,我就很滿足了。」她體貼地安慰言曦,想起五年前言曦剛來府裡時,也是忘了一切,這也許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吧! 「天,你這可真是個大驚喜呵!」走進屋子的十四王爺,一見到那張清靈的臉龐,登時笑歎了聲。 「王爺日安。」 「你先下去吧!」淑姐兒帶著整臉的笑意離去,而一旁的段飛看到王爺對這女亂黨的態度,實在不解,他瞠目結舌地望著王爺,一時忘了該有的尊敬。 「狗王爺!」言曦輕啐了聲,要不是她身體還乏力得緊,她定會撲過去殺了他。 「言曦啊言曦,你太無禮了,我記得你以前可從不曾這麼叫過我。」十四王爺搖頭輕斥,但俊肆的臉龐卻是不甚在意。 「你胡說些什麼?!」言曦沉下臉,不喜那狗王爺的態度,好似極熟識她般。 「幸好你沒死,否則我真不知該如何面對官剎。」十四王爺說的話玄機重重,連段飛也聽不懂。 言曦擰起了眉。「我既然被擒,要殺要剮隨你!不要說那些我聽不懂的話,也不要故作玄虛。」 「殺你?這可萬萬使不得啊!」十四王爺黑眼一晃,閃過唯有自己明瞭的詭光,他可不想自己的後半輩子都被官剎追殺。 他的態度愈撲朔,言曦心中愈是迷離,這幫人真莫名其妙。「狗王爺,你不殺我,有一天你會後悔。」 「言曦,你變了。」十四王爺黑亮的眸光變得銳利,像要看透她整個人般。「看來這消失的五年,讓你的爪子長出來了。」隨時張牙舞爪的想抓傷人,就像以前的官剎一樣。又是恨嗎?他從來不曾懷疑過仇恨的力量,那能讓一個人變得更強。 「王爺?」一道冷冽的男音從門口傳入。 「你來了。」十四王爺望著來人,噙著笑,深沉的眼望也望不透。 「是啊,知道我的義妹、你最深愛的言曦沒死,我理當過來探望。」他刻意強調兩人的關係,涵義頗深。 官剎眯起眼,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反應,唯有眼底潛藏著戒備。 這兩個關係既敵對卻又密不可分的男人,對彼此都有一份不確定的忌憚在,但若要問這世上,最不相信和最相信的人是誰時,他們卻都會指著彼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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