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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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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們今天有傳訊什麼人,或是正在調查什麼案子?」 學姊搖頭,「沒聽說啊!不過小璿,你忘了嗎?地檢署那邊的事,我們不一定會知道,檢審分離啊!他們要做什麼也不會通知我們啊!」 是啊!她擔心到都傻了,「對啊……我竟然都忘了。」苦笑,笑自己傻,傻到連這種最基本的事都忘記了。 沈佩璿不再問了──她不應該繼續這樣分心,這不像她;既然要工作,就應該專心一致,如果想東想西,手上這些等待她做出判決的案子的當事人,對他們也不公平。 經過這番心理說服,沈佩璿收拾起雜亂思緒,專心工作,閱卷,整理資料,開庭;學姊則照常忙進忙出,幫忙她。 中午過了,下午也過了,她忙到暫時都忘記了昨晚發生的事,堆積如山的案件幾乎佔據了她所有的心思。 每天的工作就是這樣,時間永遠不夠用,時鐘上的指針,她都懷疑有人調快了,怎麼一下子就下午五點了? 當她伸懶腰,活動一下筋骨時,看著時鐘,訝異自己又過了一天,可是停下工作,下一瞬間,所有的憂心又都回來了。 看著電話,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過去問問?哪有這樣的,昨天晚上才彼此告白,就算不用如膠似漆,他至少也該給她個電話吧? 就算……再度遇見小君,也該給她個電話吧? 真的不想把事情想到那裡去,顯得她的度量太小,可是她還是女人啊!投注了心思,放入了感情,怎麼可能不想? 可是她的理智還是安慰著自己──士揚是檢察官,調查犯罪,全心投入,那是他的職責,也許這一整天下來,他都很忙,忙到無暇顧及她,這無可厚非。 放寬心,做個理智的人,沈佩璿,聽到了沒…… 「我的天啊……」學姊突然開門沖了進來。 沈佩璿看向來人──學姊一臉驚惶、臉色慌亂,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學姊,怎麼了?」 「抽中了,抽中我們庭了,小璿,你要準備開羈押庭……」還在喘,像是馬拉松選手一樣,千里趕來報訊。 「開羈押庭又不是第一次,幹嘛這麼緊張?」 「是阿揚的案子,他今天早上傳訊唐榮問案,現在要向法院聲請羈押。」 「唐榮?」 「就是那個唐氏企業第二代小開,現任唐氏企業的總經理唐榮啊!」 「我對那些企業家又不熟……」 「小璿,那個唐榮就是汪映君的未婚夫;汪映君!你還記得她是誰吧?就是小君啊!」學姊大聲說著,又急又亂。 她渾身一震,「小君的未婚未?」喃喃念著。 「就是啊!」 沈佩璿坐不住了,站起身,「書狀送來了嗎?」她要親眼看。 「這是我去打聽到的,等一下才會送來;阿揚要趕在二十四小時內把唐榮聲押,現在已經過了二十一個小時了……小璿,你可以審理的時間不多,怎麼辦?」 沈佩璿還在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唐榮是犯了什麼罪?」 學姊用力想,「好像是……加重強制XJ!」 「加重強制XJ……」沈佩璿亂了,徹底亂了,這驚人的消息如海嘯般一波一波襲來。 昨晚才與小君重逢,原來士揚忙了一天,都在訊問小君的未婚夫,難怪小君……那一臉痛苦,彷佛受到極大驚嚇的模樣。 「小璿,你……你可以嗎?」 「不行也得行啊……」她平復情緒。 明明沒什麼好怕的,明明開羈押庭決定押不押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就這一次,這即將開始的羈押庭竟然讓她如此緊張,甚至恐懼,彷佛眼前即將天崩地裂。 書狀不到三十分鐘就送到沈佩璿的辦公室,她沒花太多時間就看完了──不是因為她會速讀,而是因為除了聲請羈押書之外,只有少少兩張紙,而且這兩張紙無關證據,而是驗傷報告。 她幾乎不敢置信,「就這樣?」 學姊李嘉蓉站在一旁焦急等待著──她不是法官,沒有小璿的允許,這些書狀她都不能看,「怎麼了?」 「這真的是士揚經手的案子嗎?」 「是啊!上面應該有阿揚的簽名啊!」 看向聲請書上那公訴檢察官的簽名處,簽上了嚴士揚的大名,字跡潦草但下筆很重,顯見當時他有多混亂、多心急、多憤怒…… 「這不像士揚的作風。」 「小璿,到底怎麼了?」 就在此時,外頭有人敲門,學姊趕去開門,原來是法警來通知,「法官,要開庭了。」 沈佩璿收拾心情,「我知道了。」 不能再多想,沈佩璿站起身到一旁的衣帽架拿起了她的法官袍穿上,然後走回辦公桌,拿起那少少的幾張文件,抓起一本六法全書──準備上場應戰了! 李嘉蓉攔住她,第一次在沈佩璿要開庭時攔住她,因為她心裡的疑惑幾乎快要爆炸;更是第一次她不顧忌諱,開口問了沈佩璿的想法。「小璿,你……你要怎麼做?」 沈佩璿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是搖搖頭。 她不能說,在沒做出裁定之前,她不能跟任何人說;但是學姊都懂,知道她搖頭代表的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沈佩璿走出辦公室,一個人往法庭走去,一路上,她第一次腦袋裡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想法,有的只有滿滿迷惑。 這二十四個小時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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