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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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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前頤指氣使的對象,竟然就是她的新婚夫婿? 「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宋雪脈憤嚷一聲,柳眉緊蹙不平道:「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可惡?上回見面時為什麼不說清楚你的身份,你是存心來耍本姑娘的,是不?」 「不,你誤會了……」 「哼,有什麼好誤會的?」宋雪脈柳眉倒豎,手叉著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這傢伙真是可惡,害她傻傻地在婚禮上,為兩人無緣的命運哀歎個老半天,上回更是白癡地差點就將她的「休妻計劃」給全盤供出來。 可惡、可惡,真是可惡! 樊焰根本無視於她劍拔弩張的模樣,逕自踱到佈滿佳餚的桌上,拿起一隻裝滿酒的玉壺倒了兩杯酒,接著將其中一杯遞到她面前。 「喝吧。」 「為什麼要喝酒?哼,本小姐不喝!」她高傲地將頭扭向一邊,雙手環於胸前,存心作對。 「不能不喝,這是交杯酒。」 「咦?」她微愣,扭過頭來瞪著他。 「拿去吧。」他的眼裡沒有慍色,只有真摯的誠意。「喝下之後,你我也算是結下夫妻情誼了。」 她原想與他作對到底的,但不知怎麼地,在迎上他誠摯眼神的那一刹那,她的心莫名地悸動了下,仿佛有只天外飛手撥弄了她心底深處的一根心弦,儘管心裡氣得半死,當下她就是無法拒絕他。 「喝就喝。」宋雪脈十分乾脆地接過一隻瓷杯,豪邁地一口飲盡。 樊焰見她爽快地喝了,也一飲而盡。 宋雪脈餘氣未消,將喝空的酒杯用力地置於桌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樊焰也不以為忤,只淡淡道:「時候不早了,你休息吧。」 說著,便踱到房門口,準備離去。 「喂、喂,那個誰……你站住!」見他準備離開,宋雪脈急忙喊住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喚他,「那個誰」便脫口而出。樊焰隱隱皺眉,回頭望住她。 「你、你上哪去?」 宋雪脈有些尷尬地吞吞口水,強自佯裝出霸道的態度來掩飾內心真實的感受,像是生怕被人看出她軟弱的一面。 她在上花轎前,已不只一次地被告知洞房花燭夜得和夫君一起入眠,她也曾嗤之鼻,心裡早就預想,到時便一腳將對方給踹下床去,但此刻所有的預設立場竟被他一句「你休息吧」給全數推翻。 她不與他同眠是一回事,而他沒經過她同意,便在洞房花燭夜撇下她一人獨守空閨,又是另一回事! 「到書房。」他準備到書房旁的偏廳裡過夜。 「你、你不留下?」她有些愕然。 這傢伙也未免太不把她給看在眼裡了! 從小便被眾人呵護到大的宋雪脈哪忍得下這口氣,迅速地奔到門口,大刺剌地擋住大門,阻止他的離開,早就忘了早已擬定好,要在對方一上床就將對方給一腳踹下床的「踹夫計劃」。 「不行,你不能走!」她堅持道。 哼,這傢伙竟然這麼藐視她! 成親前久久未見人影,還差點趕不上古時,現在洞房花燭夜,居然還想丟下她獨守空閨? 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冷淡,每個人都應該要將她捧在手心上細細疼惜才對! 望著她豔紅的小唇正抗議地獗高,形成一抹可愛的弧度,一股暈眩驀地襲上腦際,下腹跟著傳來一陣緊繃,樊焰眼神複雜且迷離,眸光中隱隱含著某種欲念,緊瞅著她那張美麗的小臉。 她明亮且倔強的眼眸輕易地勾起他體內熊熊火焰,一股原始的欲望瞬間燃燒上他的腦際。 自從月瓊離開後,他不曾再接觸過其他女人,在度過了六個月禁欲的生活後,此刻她那雙水漾般緊鎖著自己的美麗眸子,無疑像是兩顆夜明珠,吸引著他去好好憐愛。 灼熱的欲望燒灼著他的神經,他抿緊唇,眼神暗沉地凝視著她,喉頭隱隱幹熱,聲音瘠庾低沉。 「你知不知道你在要求什麼?」 「我不管,我要你留下,你就得留下。」她倔強地仰高如玉雕般的下顎,決心與他唱反調到底。 她的話無疑是種邀請,樊焰深吸口氣,黑眸深黝,情潮突湧,心中眩惑著另一張迷蒙似又清晰的嬌顏…… 二張同樣美麗卻又不同韻味的臉龐時而交合一起,時而分開。 月瓊……他的月瓊…… 為什麼他會突然在他這個新婚妻子身上,尋到月瓊的影子? 不!不是影子!而是那份令人愛憐的特質……他不懂自己此刻的愛戀是怎麼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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