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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是太過思念那離他而去的人兒?還是成堆的思念形成了移轉作用?

  這兩人分明是不同的人,他們甚且還談不上認識,但為何她卻能輕易地勾起他身體裡屬於男性的原始欲望?

  她與她分明是不同典型的女人,但此刻,望著她晶亮明眸,他卻已為她而燃起熾烈情欲,就像他曾經對月瓊那般……

  不……甚至更為強烈……

  樊焰望著她的眼眸更加深幽了,有絲複雜的火苗在其中緩緩燃燒,他因自己心口此刻湧上的莫名情緒而茫然了。

  他怔怔地凝視著她,只覺一陣意亂情迷,心口怦然狂跳。

  克制不住地,樊焰跨步上前,一手搭住門扉,俯首近看著她那張嬌俏容顏,只見嬌蠻不馴的眸光正毫無恐懼地睨著自己。

  這女人好特殊……

  過近的距離,宋雪脈只覺一陣酒香因他的靠近而撲至鼻間,想必他方才在席間已經喝了不少酒。

  莫名地,胸口因他的靠近而急遽跳動,一股陌生的情緒如泉水般湧上她的心頭,在他那隱含侵略性猛地朝她壓來的氣魄裡,她雙腿突地一軟,險些站不住。

  「你……你……」她胸口如打鼓般狂跳,從來沒有一個人能令她像此刻一般慌亂不安。

  「真要我留下?」他傾身在她耳邊輕語。

  灼熱的氣息帶著令人迷醉的酒氣,有如無形的羽毛,輕搔著她敏感的頸根處。

  宋雪脈只覺心口發癢,缺乏男女經驗的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間像發燒一般,全身發燙。

  他這若有似無的撩撥、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在令她心跳加速,一陣熱潮猛地襲上腦際,她幾乎可以感受到自己頰畔傳來的熱燙溫度。

  「我……」她胸口微喘,嬌軀輕顫,沒有發現自己已漸漸沉迷在他撩人心魂的魅力裡。

  四目凝神相望,他眼眸中幽邃的眸光,深深地烙印在她心底深處某一個永難遺忘的角落。

  他心裡雖想著曾經心愛的月瓊,但凝望著身下那一身紅豔的可愛人兒,她那配紅面容,如星兒般燦亮的眸子,卻也令他幾乎克制不住急欲奔放的熾熱情流。

  掙扎、困惑……所有情緒一古腦地全襲上他的心頭。

  在望見他眼底那抹令人心悸、且含著某種她所不熟悉意念的複雜眸光後,她……後悔了!

  他眼底的迷醉令她震顫,她後悔開口要他留下,後悔為了逞一時之勇,卻一不小心將自己陷落到這令人不安的情境裡。

  宋雪脈心口激喘地靠在門扉上,身上燒燙余溫猶存。

  她呼出一口大氣,抹去額際的一層薄汗,心想,是不是太熱了?不然她怎麼會無來由地出了一身汗?

  逼著自己認清眼前的女人,不是早在半年前就已離開他的月瓊,他逼迫自己壓下體內翻湧的情潮,壓下熾熱的欲望。

  深吸口氣,樊焰那置放在門扉上的大掌因克制而浮現青筋,迷失在激情中的理智慢慢回轉過來。

  他退了一步,兩人的距離立刻拉開,一陣無來由的空虛感倏地襲上她的心頭。

  她困惑地望著他,不解心頭上的那份惆悵是怎麼回事?

  仿佛像是……她真心地不希望他走!

  「你……你會不會休了我?」她突地問道。

  「休?」樊焰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對呀……就是給我份休書,然後趕本小姐回娘家吃自己。」

  這女人說話怎麼都跟一般的女人不同?老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為什麼要休了你?」他反問。

  「呃……這個嘛……你不是知道了嗎?」她吞口口水,強自鎮定失序的心跳,紅著臉道:「呐,就拜堂前,你不早就知道我……呵……愛賭?」

  她想知道,她能多快回到老家?

  她這個相貌堂堂的夫君雖然還挺討人喜歡的,但她好想念與春花、夏荷她們一同玩樂的無憂時光。

  樊焰那雙因熱烈情流而激紅的雙眸漸漸轉為清明,燒燙的情欲在她轉移話題後漸漸降溫。

  沉吟了半晌,樊焰才幽幽道:「聚賭不在『七出』之一。」

  「呃?」宋雪脈整個人愣住。

  什、什麼?

  七出?

  天哪,她怎麼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我、我、我……」宋雪脈張口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樊焰深邃的眸子抹上疑惑。

  他這新婚妻子是怎麼了?好像聽到這消息,她還挺失望的?

  「有什麼問題嗎?」

  「沒……」她喪氣地垮下唇角,哀歎地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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