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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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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的流動由靜止轉為騷動,狻猊和水承瀲皆感受到了。 「糟,追兵來了!」狻猊四下張望著,尋找出口。 「你們被追殺?」水承瀲得到答案,妖眸柔和許多,收斂那會刺人的銳氣,輕問。 「不然你以為會有誰無聊到到這荒山野嶺來啊?」 「實不相瞞,我等三人是被追殺至此。」男子見水承瀲不再張狂地想殺人,也有禮的回答。 「請隨我來。」水承瀲沒有多加考慮,轉身走往柳樹林,那糾結盤錯的柳樹因他的接近而開展成一條小徑。「這是你們讓我尋到答案的回報。」 送走他們後,水承瀲換過衣裳,興高采烈的引了好幾道雷砸向追兵們,才要下山去找白椿槿,又遇見另一批官兵,水承瀲二話不說,見人便殺。 凡是阻他去路的人,殺無赦。 第十章 雨幕密織,抖落一身料峭。 白椿槿朝著滿園的藥草發呆,口裡輕吟著:「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蒹葭淒淒,白露未曦。所謂伊人,在水之湄……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邊……」 水承瀲時常唱這首詩,就不知他是否明白這字裡行間詩人尋找著相思人兒的心情? 打那日在藥堂與那對男女交談過後,已過一天,水承瀲的安危不定,她每想起來就茶飯不思,但仍得強迫自己進食,她得讓自己有體力離開。 這段日子,她嘗試過無數種方法想要殺死杜仲言,可他偏好運的次次逃過死亡的陰影,至多受點小傷,休養幾日便複元。 府內的人莫不將杜仲言中毒一事怪在她身上,事實上也是,可杜仲言獨排眾議的強留下她。 他將她軟禁在此,除了外出,在屋內大抵是自由的,可眾人的眼光苛責無情,即使她視若無睹,仍是有人無時無刻地在提醒她—— 她是一個多麼令人唾棄的女子,而杜仲言仍要她,已是天賜的恩典。 那令人作嘔的張天師亦步亦趨的跟著杜仲言,不知在策劃著什麼?讓她的心久久不定。水承瀲未現身,她已自亂陣腳,滿腔的擔憂將她淹沒,留不住一絲冷靜理智。 無視于雨,她步出回廊,彎身拾起一株受不住雨打而折斷的桔梗,一道陰影掩去原就稀少的日光,她抬首一望,睜大眼眸,手裡的桔梗隨著她撲上前的動作掉落。「承瀲——」 「我來了,我來接你了……」水承瀲一身白衣髒污不堪,但見著心上人的激烈情懷讓他全然忘懷這一天來的辛苦,擁抱白椿槿像擁有了天下。 「嗯。」白椿槿說不出話來,連發出聲音都很困難,光是強忍著重逢的喜悅之淚就已用罄她的氣力。 「我們走吧?」水承瀲低頭吻去她眼底的淚,手指拭去她臉頰上的雨珠,含情脈脈地凝視。 說著,他的衣裳也換成乾淨的白衣。 「嗯。」白椿槿與他十指交纏,兩人欲離開之際,一支冷箭阻止他們離去的腳步。 「往哪裡走?!」杜仲言就知道,官兵擋不了水承瀲的腳步,在這兒必定能候到他。 說話的當口,張天師再次放出罩子,這回水承瀲早有準備,在罩子飛過來之前即引雷轟掉它。 連日來的雨,對水承瀲有利無害,使他運雷更加自如,天時地利的狀況之下,誰也不能阻止他帶走白椿槿的決心。 他已被這些追兵煩死了,殺完一批又一批,永無止盡,當他都不必休息吃飯的嗎?更重要的是,他被他們絆住,無法立刻前來帶回白椿槿。 現下瞧瞧,他的衣裳有換跟沒換一樣,全染上那些臭人類的血,好不容易見著心愛的女人,想著該換下衣裳,才換好,這些蒼蠅又不厭其煩的冒出來…… 「我們走吧。」水承瀲明白他們人多勢力大,但也毋需展現他們雄厚的人力資源給他看,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除卻琴兒,他誰也不要。 「等等。」白椿槿朝他綻放笑顏,掏出個瓷瓶往杜仲言身上丟去,杜仲言拂袖揮開,瓷瓶落地,應聲破裂,冒出陣陣白煙。 眾人一見,莫不掩住口鼻,深怕煙有毒。 「杜大夫,這是我送你的臨別禮物。」白椿槿唇角笑花粲粲,聲若夜鶯,只見她手一翻,又冒出一罐瓷瓶,往地上擲去,冒出紅煙。 白煙與紅煙相融,一群人眼前一花,昏的昏、倒的倒,有幾個及時掩住口鼻而逃過一劫,撥開煙霧看清狀況後,白椿槿與水承瀲已杳然無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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