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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不要!不要!」白椿槿淚眼朦朧的看著水承瀲痛苦掙扎,而黃布卻隨著他的掙扎愈束愈緊、愈束愈緊……

  「你想要什麼?你到底想要什麼?我給……我給!」白椿槿投降了,只要他肯放過水承瀲,她什麼都給他!「求求你……放了他……仲言,求你放過他……

  張天師,張天師,求你放過他……我拜託你們……我給你們跪下……只求你們放過他……放過他……」

  不要再有死亡了,她要承瀲好好兒的,她受夠了,只要承瀲活著,什麼都好,什麼都好。

  「琴兒!不要求他們!」水承瀲見白椿槿被制伏住,心一急,動怒地狂叫一聲,束住他的黃布硬生生被他掙破,碎裂,飄落水面。

  他急喘著氣,恨恨地瞪著被自己的咒法反擊吐血的張天師,此人容後再清理。

  他移開視線掃向緊捉著白椿槿不放的杜仲言,這個人……該死!

  他手呈爪,才要出手攻擊杜仲言,張天師拔劍刺向水承瀲的後背——

  水承瀲低頭看著穿過自己心窩的劍,什麼感覺也沒,回過頭去見著張天師狠厲的表情,不由得皺起眉來;想攻擊他,卻使不上力的跪立在水中,喉頭一甜,咳出大口的鮮血……

  他盯著掌心的血,不太相信那是自己吐出來的。

  「不——」白椿槿慘叫一聲,想奔過去看水承瀲的傷勢,但杜仲言怎麼也不肯放手,她掙扎到氣力全無,仍是巴望著到水承瀲身邊。「承瀲!承瀲!」

  「我沒事。」水承瀲將劍自身後拔起,沒有預期中的血柱出現,他掌心貼住心上的傷口,自行療傷。

  沒有料到水承瀲的命如此硬,張天師一時之間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殺死他,只好取出一條貼滿符咒的鐵鍊,趁水承瀲療傷之際將他重重捆住,也算得上是囚縛他。

  「椿槿,『它』已經受了傷,若是張天師再繼續下去……」杜仲言趁白椿槿方寸未定之時撩弄她的心弦。

  白椿槿恨恨的怒瞪杜仲言,望向水承瀲時的表情轉為柔和而無奈,「我跟你走,但你必須保證不再找人來殺他。」

  得到白椿槿許諾的杜仲言終是鬆開對她的鉗制,同時也示意張天師收回鎖鏈,張天師雖不情願但還是聽命收回。

  「不許走!」水承瀲一聽白椿槿下了這樣的決定,妖眸迸出怒火。

  「承瀲,我下山去解決一些懸而未決之事,你等我,可否?」白椿槿跑過去,跪立在水承瀲身前,捧住他的臉,替他擦去嘴角的血痕,一隻小手撫上他的心窩,感受他仍在跳動的心,額傾靠上他的,眸眼相對。

  「不好,你這一走,真會回來?」水承瀲一動氣,又吐血。

  他相信她會想回來,但想跟真正回來是兩回事。

  「會,我會回來。」白椿槿靈光一現,揚睫說道:「不然我出道謎題,你想通時,我若尚未回來,你便能去尋我,好不?」

  「尋你便尋你,為何要出謎題?」水承瀲不明白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他的傷不礙事,雖然體力尚未完全恢復,但逃走還成,他不明白白椿槿為何要留下?

  「因我應了他,承諾是要遵守的,不是嗎?」她握住他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頰,感受到背後芒刺般的尖利眸光,背一挺,擠出微笑。

  她必須如此,不是她死就是杜仲言死,反正她已是眾人眼中的妖女、罪人,再犯下一樁殺人罪亦無妨。

  「嗯。」水承瀲很不想點頭,但事實如此,他不能否認。

  「這便是我懸而未決的事——」

  「椿槿!」杜仲言忍不住出聲叫喚,他看不下去這對狗男女大演生離死別!

  「你出謎題罷,我會想出來再去尋你。」水承瀲只想著快些找到答案,帶著白椿槿回山裡去。

  「你可否想過,喜歡我喜歡到無以復加的那種感覺叫什麼?」這樣,她才能真正確定水承瀲的心,也才能讓他識得何為「情」。

  「你沒有跟我說過。」謎題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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