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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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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下輩子當妖好嗎?我死後,你可要找到我。」白椿槿孩子氣的拉著他的袖子,任性的說。 「你想變妖?吃我的口水就成了。」他笑笑地握住她的柔荑,似真似假的說。 「延年益壽是吧?」白椿槿笑出眼淚,悄然拭去,不願讓水承瀲多心。「那我不變成老不死的老太婆了?到時……你還是如現在一般的模樣吧……」 「也許。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不是嗎?」納白椿槿入懷,水承瀲要她別多想。 「是啊……」她疲累的合上眼,枕著他假寐。 她好累好累,有水承瀲在身邊,她雖需思慮,卻未曾如此疲累。 水承瀲撫順她的發,將自己的發與她的交纏,打了個同心結。「結髮、結髮。」 「夫妻結髮,永結同心。可是承瀲,你知何謂夫妻嗎?」白椿槿捧著水承瀲打的結,笑問。 「不知道。」他沒有這種觀念。 「這結不能亂打,等你理解、想通了,再想想你要與誰結髮。」白椿槿動手想拆掉同心結,卻遭他阻止。 「我很確定我只想同你結髮。」水承瀲傾身親吻她欲語的唇兒,吞沒她所有的話語。 流螢點點,逐水飄揚,夜裡的水面格外平靜,但教螢火蟲拂掠過,反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倏忽,幾聲異響吵醒水承瀲,一睜眼,迎面即襲來一條寫滿奇怪文字的黃布。 他一驚,推開白椿槿,兩人髮絲的同心結松落,他卻來不及躲開而被黃布捆住,動彈不得。 白椿槿跌入水裡,幸好他們所在之地尚淺,沒有滅頂的危機,她張眼所見竟是水承瀲教寫滿咒語的黃布捆著吊在半空中。 「承瀲!」白椿槿涉水向水承瀲走去,想要拉掉他身上的黃布,豈料一個力道扣住她的肩,將她往後拉,踉蹌跌入一個陌生的懷抱。 她下意識的掙開那人的扶持,轉頭一看,赫然是笑容滿面的杜仲言,再望向前方,發現拉走她的是一名身著道袍的道士。 「這是怎麼一回事?!」白椿槿怒瞪杜仲言,料定是他搞的鬼。 怎麼……他怎麼找到他們的?怎麼會這樣?明明他們已經早好幾步回來了,為何杜仲言會與他們同時到?還找著他們? 「你一定在想,為什麼我找得到你們?為什麼會與你們同時到達?」杜仲言狂笑,「你以為那天我是怎麼在那只妖無所覺的情況之下找到你的?」 白椿槿仔細回想,心寒不已。 「沒錯,仙術!那天就是這位張天師護送我去找你,『它』完全沒發現我們入山,不是嗎?」杜仲言可得意了,連笑容都顯得囂張不已。「張天師是法力高強的仙人,我特地請他來對付這只妖怪。我忍了好久,為的就是這一天,要在你面前殺了它!」 他大費周章,不過是為了此刻的成就感。 「你下流!比不過承瀲就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白椿槿奮不顧身的沖上前去,靠近時,卻被道無形的牆給彈開。 「琴兒!」水承瀲勉力睜眼,見白椿槿跌倒,連忙叫道,這一叫,黃布束得更緊,近乎奪走他的呼吸。 「承瀲,我馬上來救你!」 「別過來!」水承瀲大吼,制止白椿槿欲再靠近的舉動。「這罩子很詭異,你別過來。」 這怪布,有種奇怪的力量,一直在吸取他的生氣,讓他逐漸虛弱。 「姑娘,回頭是岸,與妖為伍,不會有好下場。人妖本就殊途,人有人道,妖有妖道,兩道不可相融,如此違反天理。」張天師咒語念到一個段落,睨視白椿槿,冷淡的勸說。 「何謂天理?何謂人道、妖道?我們不都生活在同一個蒼穹之下嗎?為何要分得如此細密?」白椿槿看著張天師,從他眼中瞧不見一絲人味,也嗅不出一絲妖氣,只有靜若止水的冷漠。 「因為如此才不致亂了正罡。」張天師斜瞄白椿槿,「你被妖感染了,渾身上下都是妖氣,待我將此妖收服,再來清理你。」 「你休想!」白椿槿悍然撲上張天師,卻教張天師給彈開,她爬起想再試一次,這回她被杜仲言自身後抱住腰,怎麼也無法掙脫。 杜仲言捉住她的頭髮,強迫她揚首,要她看著水承瀲,甜柔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訴:「椿槿,你給我仔細看清楚,我要你親眼看著『它』是怎麼死的。『它』會像過往那些東西一樣,因為你而死亡,因為你眼中有『它』而死亡,我要你明白,凡是屬於我的東西。死活都得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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