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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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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再壞,也是他的主人,他不能不以主人的利益為前提。 「別叫我少夫人。」這個頭銜她擔當不起。「水承瀲同我是何關係,不關你的事。」 白椿槿口氣焦急微怒,眼底只有與青影交鬥的白影,不明心頭的緊繃是為水承瀲還是為自己的安危?只知以水承瀲現下的狀況,應付他們其中一人尚且有餘,若兩者加入,肯定會兩敗俱傷。 「少夫人,小的畢竟還是杜家人,你也是。」杜若知曉杜仲言的可怕,他沒有勇氣讓少夫人逃走,現下好不容易可以逮白椿槿回去,他不會放過這個立功的機會。 「杜若,你想捉我回去嗎?」白椿槿該明白杜家上下無一人會幫自己脫離既定的命運。 他們只會勸她認命、要她順從,若不是當初爹親死去之時,他們未趕在百日內成婚,得待三年方能完婚,此刻她不會在此,也許正似他們勸她的—— 認命。認命的待在九江當她的「杜夫人」,當她的「白氏」。 可她不願!不願自己這漫長的一生就這麼喪送在自己手裡…… 她逃了出來,且不打算再回去,命運是握在她手上的,她不願老了才來懊悔年輕時的錯誤決定。 當時無人能改變她,現下更無可能,何況…… 白椿槿凝視著嘴角噙著笑意的水承瀲,看得出他等這個時機很久了,是以青蛇與黑狐現身時,他會毫不猶疑、不閃不避的迎戰,可她…… 她放不下心啊! 「小的不敢,小的只希望少夫人能回杜家,挽回杜家的聲譽。」 「我姓白。」言下之意,她白椿槿與杜家毫無干係。 「可你與少爺已有婚配啊!」 「那是我爹下的錯誤決定。」也是她爹對她這一生的禁錮,若說她逃走有對誰不起的話,便是爹親。 但爹親已過世,相信他不會希望她不快樂。 「無論如何,少夫人就是少夫人。」 「那又如何?」白椿槿發現自己比之前多了份不在乎。 許是這些天的奇特遭遇讓她看透了許多事,橫豎是一條命,在水承瀲他們的眼中,人類的生命短暫得可笑,既然人生苦短,她又何必委屈自己? 來世?來世已不是此世的她所能及的,她只能想到「今世」,無力觸及「來世」,能不能……能不能容許她自私只為自己活就好? 「我不會跟你或是杜大夫回去的,你死心吧!」白椿槿鏗然說道,因見水承瀲被青蛇的扇子一扇,躍起閃開後回以一掌,而把全部的注意力投注在他們的身上。 「少夫人……」杜若見無法勸回白椿槿,心起異念,就在此時,黑狐一個閃身跑到杜若身後。 「你想帶走白椿槿嗎?」他輕問,聲音只有杜若聽得見。 「你是誰?」杜若回身,看見黑狐站在圈外,只以側臉示人。 「可以幫助你實現野心的人。」黑狐微微一笑,陰氣沉濃的側臉讓杜若不由自主的打個寒顫。 「你……什麼意思?」杜若心一驚,臉色大變。 「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說得那麼清楚?一句話,願或不願?」黑狐的聲音輕柔若風,魅惑至極又隱含威嚇地勸誘。 杜若不知這男子如何看穿他不願一輩子只當個小廝的野心,他希望自己能成為杜家主人的左右手,可這男子…… 「如何,杜爺?」黑狐朝他伸出手,笑問。 杜若心底發寒,可他提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在見著那水承瀲與青蛇交戰後,他開始相信,這黑衣男子也許有異能可幫他完成心願。 「你真能助我一臂之力?」他仍然半信半疑。 「當然。」 「毋需索取任何代價?」 「我只希望幫助你帶回白姑娘,讓你建大功,當然,我也希望你能帶我下山,去見識人界。」 原來是要開眼界。杜若放心了。 「杜爺。」黑狐輕喚,瞧見杜若開懷暢笑之時,眸底火速閃過一道星芒。 「好,我答應你。」杜若一口答允。 「那……可否請杜爺告訴我你的名?」黑狐唇角的笑意愈擴愈大,眸裡的殺機愈顯旺盛。 「我姓杜,名若。」杜若毫無防心的說出自己的名,就這一念之差,他語結,整個人一怔,黑狐的身影消失在圈外,他怎麼也找不著。 下一瞬,他瞧見一道黑煙自地上冒起,爾後,他看見那道黑煙幻化成黑狐的模樣,震驚之余,聽見黑狐喚他:「杜若。」 他眼前一黑,什麼也不記得。 黑狐伸手在杜若呆滯的臉上輕碰一下,一顆小光球自他的額頭冒出,黑狐吃下那光球,杜若整個人化成一團灰燼,黑狐則化為杜若的模樣,扯著笑往白椿槿的肩捉去。 「杜若?!」白椿槿順著他的捉勢轉身,眼見杜若的臉色與神情皆染上一抹陰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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