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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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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急著發脾氣,我看韓如淨她可能受了極大的打擊才會語無倫次。」風蝶衣蹙眉,仔細端詳她腰間垂掛的半面銅鏡。 極大的打擊?風幽禽眼前掠過韓如淨适才的舉動及那雙眸子,載著複雜的情緒,還有她說服自己是男人時的神態……不知為何,向來對女人沒有同情心的他竟心生不忍。 他抱著她盤坐於地,感覺懷中的韓如淨也只是調整個姿勢,便繼續沉睡。 毫無防備的笨蛋。風幽禽在心中斥駡著,可沒推開韓如淨。 「韓?這兒是三不管地帶,地近洛陽……風幽禽,她不會是洛陽韓家的那個韓如淨吧?」 經風蝶衣這麼一提,風幽禽跟著攏起眉頭,「你是說這次爹要我們兩人從隴西趕到洛陽韓家代他拜訪的至友韓德爾的兒子?」 「我猜想,有五成可能。我們們才入洛陽境內,什麼都還沒探聽,或許……」她指指在風幽禽懷中睡得安穩的韓如淨,「我們晚了一步。」 「若是遲了,爹應該會托寄暢園將消息傳給我們呀!」風幽禽不相信世上有這麼巧的事。 語畢,一名身著白衫的文人即出現在幽林間,直至來到他們三人面前才停步。 風蝶衣打量著這名做文人打扮的男子,認出他寬袖上那朵並不顯著的鵝黃色密花湘繡,因而鬆懈警戒。 「寄暢園洛陽分舵舵主樊頌恩在此向兩位請罪,由於本分舵的疏失因而讓兩位漏失令尊所托之訊。」 「別賣關子了,是否洛陽韓德爾一家出了什麼事?」風幽禽要樊頌恩挑明說開。 「是的,洛陽韓德爾家在十日前被一群黑衣人闖入,韓德爾夫婦慘死,其女韓端端身受重傷,女婿葉雲因外出訪友而躲過一劫,麼子韓如淨則下落不明,韓家一夕之間被殲滅,財產盡被掏空,目前官府正在追查當中。」 「知道是誰幹的嗎?」風幽禽沉不住氣的又問,懷裡的韓如淨果真是…… 「目前正在追查,但其人所使用的五毒爪在中原已失傳良久,若非大人的指示,我們還不知從何著手。」 五毒爪?若是寄暢園那擅使毒的「毒皇」嫡傳弟子所說的話,准沒錯。 兩姐弟相視一眼,風幽禽提出疑點,「這種歹毒的武功據爹所述,三十年前就在江湖中銷聲匿跡。況且韓德爾乃是一介經商人家,又怎會沾惹上江湖人物呢?」 「寄暢園正傾全力調查當中。少主及少主夫人對這椿憾事致上歉意,因而遣下屬請兩位至寄暢園分舵小歇。」 「也好。」風蝶衣經過思慮,頷首答允,「另外想請樊公子為舍弟的朋友請個大夫。」 樊頌恩這才瞧見在風幽禽懷中的韓如淨,訝然在他眼底一閃而過,傳聞中的扇逍遙倨傲不群,渾身充斥著逸興遄飛的氣息,對女人尤其敬而遠之。看來傳聞有一半是不能相信的。 收起思緒,他打個揖,「請三位隨樊某來。」 風逍遙兩姐弟相望,風幽禽攔腰抱起韓如淨,心中暗驚她輕如鴻羽的體重。風蝶衣則拾了兩人的包袱,順倒扯下韓如淨那半面銅鏡放入懷中。 三人隨著樊頌恩步入那即將掀開一陣武林爭奪戰的洛陽。 「請兩位認屍。」洛陽官府的捕頭一邊盯著飽受打擊的韓端端及在一旁扶持她的夫婿葉雲,一邊搖首歎氣。 為何上天偏要韓員外這般的好人死於非命呢? 他掀開覆屍的白布,韓端端一見,驚叫一聲:「爹!娘!」 「端端!」葉雲及時扶住因受打擊過大而昏眩的娘子。 「雲哥……」韓端端伏在他的胸膛痛哭失聲。 葉雲拍著她的背,認清那兩具屍體是岳父母,迎上捕頭詢問的目光,無奈的點頭歎氣。 怎會?怎會發生這樣的事? 那晚,他也不過是去探訪好友晚歸,回來時只見韓端端渾身是血的沖入他懷裡放聲大哭。見著付之一炬的韓家,他當機立斷的帶著妻子到好友居處落腳,待韓端端鎮靜下來之後,才知韓家遭人夜襲,由於當天情況過於混亂,韓端端根本不記得任何事,韓如淨則音訊杳然。 那也到底發生何事,無人知曉。 一想到韓如淨,葉雲不禁回想起他第一回到韓家時發生的事。也是那件事致使原本結親興致不高的他答允了這門親事,兩夫婦的生活還算美好,只是有時候…… 「雲哥?」韓端端輕柔不安的低喃喚醒陷入沉思的葉雲,他忙收斂心神,低頭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 「怎麼樣?好些了嗎?」 韓端端螓首輕點,難掩傷懷的擰起月眉,「我現在只希望好好安葬爹娘的遺體,還有淨兒能平安無事。」 葉雲的心神在聽聞韓如淨的名字時,不禁又出了軀殼,但這回他很快的拉回心思。 「嗯,希望淨兒能平安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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