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莫辰 > 劣主的新妾 | 上頁 下頁


  他將手裡的珍珠放了進去——

  盒裡全是同一種珍珠,而且這些珍珠皆是上上之品。

  那狂徒居然拿如此貴重的珍珠來當暗器!

  看著盒裡的十幾顆珍珠,他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二、四、六、八、十、十二……」他數著盒裡的珍珠,知道這裡有多少珍珠,那大膽狂徒就得逞了幾次。

  那大膽狂徒,揚言在他的酒樓、食品糧行裡下毒,所以迫使他必須做善事。

  有人規定有錢一定得做善事嗎?

  而這珍珠,就是在他被脅迫做了善事之後,那狂徒所留下的。

  那大膽狂徒在他修橋鋪路後,就會在橋頭替他提名,外留一顆珍珠;他免費辦了私塾,那人也會在私塾的木匾旁幫他提名,外留一顆珍珠;也曾要他派他的專屬大夫替窮人接生,彌月時再送來 一顆紅蛋,外加一顆珍珠……

  而他會乖乖的被脅迫,除了顧及商行的聲譽外,全因這個人神出鬼沒的功夫一流,他在沒把握速到人的情況下,當然不敢貿然拒絕。

  再說,從沒做過善事的他,居然在看到小孩子能快快樂樂的上學、拿到那顆紅蛋時的喜悅,心中頓時有一種滿足感。

  這也是他沒全力緝捕那個人的原因。

  但今天太離譜了,那人居然要他替隔壁縣的落月城築堤防水!

  水災對落月城的居民來講是家常便飯的事,十年才被淹一次是大幸、三五年被淹一次是小幸、年年被淹是不幸!端看老天爺高興與否。

  可是這又千他什麼事?又淹不到他的安樂爺府。

  這堤防不是沒人築過,只是年久失修,加上河水年年沖刷,早已不堪使用。若等朝廷派人來勘查,再等拔款修堤,的確是無法應付今年的雨季。 再則,築堤是件大工程,也需花費一大筆銀兩,雖然那些錢對他來說只是九牛

  一毛,可是他絕不會花在對他沒有利益的事上!

  他們鄂府的家訓是:先顧自己利益,再管他人死活。

  「爺,屬下不力,沒追上。」鄂無忌的貼身隨從鄂興隨後匆匆進門,朝鄂無忌 稟報。

  「沒追上?連個衣角都沒碰到?」

  「爺,那人好像知道爺的行程,屬下根本連個影子都沒瞧見,更遑論要碰到衣 角了。」

  那狂徒好像真的知道他的行程,往往他人還沒到,就已留下字條等著他了!

  見鄂無忌不語、臉色暗沉,鄂興連忙請罪,「爺,屬下不力……」

  鄂無忌舉手阻止他再說下去,「我決定要活逮那狂徒,去給我布下天羅地網,非逮到他不可!」

  「是!」

  「鄂興,夫人是否有出寒煙樓?」

  「回爺的話,沒有。」

  「很好,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不准她踏出寒煙樓半步,我安樂爺的名聲不能毀在她手裡!」

  「屬下知道。」

  「下去吧。」

  「是。」鄂興領命退下。

  兩個月後的盛夏時節——

  今日照陽城風光雖沒變,卻在天亮之時湧進大批災民,佔據了整條街道。

  照陽城內有家遠近馳名的酒樓,名為悅賓樓。到照陽城裡趕集的人兒若不上悅 賓樓喝喝酒、聽聽曲、嘗嘗名菜,會有枉來此回之憾,因此悅賓樓總是高朋滿座、 座無虛席。 這悅賓樓正是鄂府的產業之一。

  今日悅賓樓被迫歇業,就怕會有一堆災民聞香沖進悅賓樓,更沒有人能忍心在 一群災民面前大吃大喝,聽曲調情。

  當然,這是對有惻隱之心的人而言。

  一輛豪華馬車在悅賓樓前停了下來,鄂興立刻下車掀開車簾,鄂無忌隨即跨足下車。

  從不知惻隱之心為何物的鄂無忌,像是視若無睹般,態度冷然的掃視了滿街哀號的災民。

  「鄂興,那個有愛心的狂徒一定會出現,小心防著。」交代完,他舉止優雅地步入悅賓樓。

  他布下天羅地網,為的只是想引那狂徒現身而已。

  鄂無忌進入悅賓樓後,掌櫃的連忙關上門,再回頭對他作揖道:「大少,閣樓為您準備好了,鶯鶯姑娘等著為您唱曲呢!」

  「待會兒知府曹大人到了,馬上請他上來。」鄂無忌交代了幾句,隨即舉步上樓。

  「是。」掌櫃躬著身軀,直到鄂無忌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才起身吩咐下人趕緊上酒菜。

  閣樓內的絲綢蘿幔隨風飄揚,鶯鶯姑娘聽見腳步聲,未等鄂無忌上樓,便撥動了琴弦,絲竹聲立刻掩蓋過悅賓樓外的哀號聲;她眼波狐媚地注視著閣樓人口處,特意用絲竹聲迎接上樓的鄂無忌。

  她的琴藝能得鄂無忌賞識,對她而言是何等的光榮,於是她更想利用這樣的因緣嫁入鄂府,就算是被鄂無忌納為待妾也好。

  鄂府富可敵國,儘管只是府內的侍妾,也肯定是享盡榮華富貴,不輸于後宮嬪妃,怕的就是會寂寞。 不難。

  鄂無忌回視鶯鶯的媚態萬千,晶亮的雙眸染上一抹興味,唇角也微微扯動,隨後掀起衣袍泰然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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