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夢南迪 > 花樣捕快 | 上頁 下頁
六十五


  「你說,主子和陸捕快,像不像貓和老鼠。」阿三湊到阿二耳邊小聲說道。

  「誰是貓?誰是老鼠?」阿二問道。

  之前覺得他們主子是貓,可是這會又覺得陸捕快是貓。

  阿三搖搖頭,這個問題他不知要如何回答,「今晚若是撞上了陸捕快,咱們要動手嗎?」若是動手,不出兩招,他便能將陸捕快拿下。

  「我不敢。」阿二搖了搖頭,陸捕快在主子心中是何等的地位,要是不小心將人傷著,遠在隨州的阿一回來就得給他們兩人收屍了。

  「我也不敢。」阿三苦悶的哼了一聲,兄弟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晚上該如何是好。

  好在到了晚上,陸知遙沒給他們兩人機會,反而是檔案庫邊上的京師府尹著火了,陸知遙是隨州的捕快,隨州的衙門沒檔案庫這一說,東西全都放在衙門裡。

  阿二、阿三心下一琢磨,陸知遙肯定是去錯了地方,這火燒得他們兩人心裡怕,若是陸知遙出了什麼意外,他們這些暗衛肯定人頭落地。思前想後,只能帶著一眾人趕到官府滅火。

  檔案庫裡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案子,冊子上堆了一層灰,陸知遙小心翼翼的翻翻找找,終於翻到了宋奇的檔案冊,二話不說收好冊子,離開了檔案庫。

  遠遠的望著火光沖天的官府,「對不住了。」她就怕傷了人,特意挑了個空置的屋子點火,不過鬧出這麼大動靜,陸知遙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仍是那座破敗的寺廟,陸知遙把一張餅掰開,自己吃了一半,另一半恭恭敬敬的放在供桌上,「神仙,您就湊合湊合,白天我不好出去,就算身上有銀子也買不來食物。」

  燒餅又硬又幹,好在陸知遙為了辦案沒少進山啃大餅,早就習慣了,也不覺得苦,從懷裡抽出火摺子點上,一頁一頁的翻著手裡的冊子。

  原來這就是她爹啊,冊子裡還有張畫像,她爹略顯清瘦,眉眼溫和,好像正在看著她似的。

  「爹。」陸知遙輕喚了聲,回想起鏡中的自己,又看看這畫像,她和她爹長得挺像的。

  原來她娘生下她一年後便去世了,根據檔案記載,宋奇有一獨女,名叫宋遙。宋奇被問斬後,這個獨女原本是要被送到江南的姨娘家,可是在半路走丟了,從此音信全無。

  她爹勾結定遠侯,還有往來的書信,對太上皇大不敬……陸知遙翻著當年的案子,看得仔細,當年死的人不少,更有甚者牽連了三族,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顯太上皇針對的是定遠侯。

  黨爭!

  陸知遙將冊子闔上,這門案子她心裡大概有了數,不過有些事,她還得再弄清楚些。

  「主子,屬下知錯了。」阿二、阿三跪在地上,他們倆明顯是被陸知遙給擺了一道。

  「宋太傅的檔案冊,她拿走了?」這一夜,齊袁林還是沒睡。

  他臉上透著疲憊,酒壺勾在手指上,嘴角的笑容若隱若現,看得阿二、阿三膽戰心驚。

  「是。」

  「幹什麼不好,非得去當捕快。」這丫頭拿查案子的一套本事對付他,何苦呢,她有什麼想知道的來問他不行嗎,她這捕快幹得疑神疑鬼,遇到案子非得自己查個底朝天才行,誰都信不過,連他都信不過。

  齊袁林捶了捶胸口,心,有些疼。

  「主子,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守著呢?」阿二壯著膽子問道。

  「接下來……」故地走過了一遭,檔案冊子也瞧過了,接下來……「等著吧,那丫頭會來找我的。」

  阿二似懂非懂的應了下來,沒再多問什麼,陸捕快和他們主子的心思,一個比一個難捉摸。

  當晚,京師刑部左侍郎的家裡進了賊,不僅偷了左侍郎府上的金銀財寶,還膽大包天的把左侍郎給揍了一頓,好在沒鬧出人命,但是左侍郎被賊人揍了個鼻青臉腫,第二天早朝滿朝文武都瞧見了,自然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陛下,左侍郎人來了。」進門拜見的是禮部尚書,早朝一結束他就奉命去給刑部左侍郎傳話去了。

  「臣參見陛下。」左侍郎不好意思抬頭,恭敬的行了個大禮。

  齊袁林走過去,「起來吧,頭抬起來,朕瞧瞧。」

  這話一出,左侍郎差點沒感動得哭出來,看來陛下這是特意關心他的傷勢,連忙將腦袋抬了起來,眼裡含著淚水,「陛下……」

  左眉骨處一道長長的傷口,嘴角帶著青紫,右臉有些腫,看來那丫頭還學了刑訊逼供這一套,「除了臉上,哪兒還傷著了?」

  「回陛下,那賊人、那賊人膽大妄為,臣這肩膀,還有肚子都挨了好幾拳。」

  「確定是賊人嗎?」齊袁林轉過身去,不緊不慢的問道。

  「夜入臣府裡,是賊—— 」

  「她沒問你當年宋太傅的案子?」齊袁林不等左侍郎說完,便打斷道。

  左侍郎一聽這話,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

  禮部尚書笑著走上前,替左侍郎說道:「曲大人,陛下問你話呢,實話實說,別拿對付同僚的那套說詞矇騙陛下,欺君之罪可沒人能擔待得起。」

  「是、是、是,回陛下,臣知錯了,昨晚那人確實打聽了宋太傅的案子。」當年宋太傅的案子是他經手的,宋太傅死得冤了些,他心裡也有數,不過奈何當年朝廷的情勢,那也是箭在弦上,宋太傅腦袋不得不砍。夜襲他的人事關這樁舊案,左侍郎不想在明面上提,所以才打著賊人入府偷盜的由頭解釋了自己臉上的傷。

  昨晚的事,他原想暗查一番,未承想一大早陛下就收到訊息了。

  「你怎麼回答的?」齊袁林接著問道。

  「臣、臣、臣……」

  「你可說了,宋太傅當年的案子是樁冤案?」

  「臣、臣……陛下饒命,陛下您瞧見了,那人是下的死手啊,臣要是不說實話,那人還要打斷臣的腿,臣……」左侍郎這回是真哭了,趴在齊袁林腳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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