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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我好同情你媽!愛上花心的黑道大哥,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吧!你爸若真的那麼愛她,就應該用行動讓她知道,臨終前才念念不忘,又能如何?你媽一定是鐵了心才會讓他找不到吧!”白水菱欽佩起他的母親,相較之下,她的情路並不是最艱辛的,至少她沒有因為被背叛而隱居,她在工作上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空。

  黑耀霆嘴裡正吸吮著老長的麵條,忽然聽到她小姐這麼評論,抬眼盯著她,衡量她的意思可是暗示他,一年前她也是鐵了心才會讓他找不到人,她絕不會愛上擁有惡勢力又花心的黑道大哥?!

  白水菱瞅著他銜著麵條,斜眼看人的滑稽畫面,擔心地輕聲問:“你是不是燙到了?”

  沒錯!他被她的話、她的笑臉燙得滿心疤痕,但總歸一句,是他自己的野心作祟,妄想跟她深交,她是個有想法,很獨立自主的女人,要不是畏懼他,恐怕早就跑給他追了,絕不會自動自發來愛上他的,他得重新調整自己的對她過分火熱的心才行,否則到頭來,他會沒臺階可下。

  他不再看她,專心地吃著面。吃著,還冷聲下令:“還不去倒杯冰水來。”

  “喔。”她即刻離座去開冰箱倒來冰水,很快地送到他面前,以為他會接下。

  他沒那麼麻煩,直接就抓著她拿杯子的手,送到唇邊,一口喝盡透心涼的冰水,再也不理她,懶得跟她閒扯,盡情地把胃填飽。

  白水菱愣愣地站在那兒,心跳怦怦然,好半晌才回神地走到流理台去洗杯子,發現水流下自己被他握紅了的手,他嚇人的手勁總是讓她措手不及,閃都來不及閃,但是漸漸地她竟然不再想閃了,她似乎習慣了他熱呼呼的大掌傳來的強悍力量,她很輕易地感受到他旺盛的生命力……噢!她是漸漸地中了他的毒嗎?明知自己只是個短期情人,不能對他有太多感覺,她還是無法克制地受他影響。

  “我去刷牙洗臉了。”黑耀霆兩、三下吃完了那碗面,沒看她一眼,起身離開。

  “你……還沒刷牙洗臉?”她慢吞吞地放好杯子,轉過身問他,霎時發現他身上的陽光全不見了,他又恢復一副桀騖不馴,陰驚邪惡的樣子,教人難以接近,感到不安。

  “嗯。”黑耀霆不想多說,留下她,逕自走出廚房。

  白水菱看著他像國王一樣的傲然氣勢,心底忽然有股難以言喻的失望,不明白他怎會一下就變臉了?是她做錯或說錯什麼嗎?他起伏的情緒讓人感覺伴君如伴虎,壓力好大。她拿面紙拭幹了手,擔心“壞事”說不定待會兒就會發生……

  黑耀霆進了房間的浴室,拿牙刷擠上牙膏,看著鏡子洩恨似地奮力刷牙,他恨的不是別人,是他自己,他幹麼獰著一張臉跟她說話,瞧她怕得臉色發白,杵著不敢動,他是要把她嚇跑嗎?她沒做錯什麼,有錯的是他的獵愛計劃不夠周詳,他得放慢步調,讓她慢慢地發現他的好,才能得到她的心。

  待會兒見了她要記得微笑,而且他也得洗快點才行,萬一她真的被嚇跑,就不好了。

  他快速地漱口洗臉,離開房間,進了客廳,她沒溜掉,正背對著他動也不動地佇立在鋼琴前看著媽媽的照片,他沒有驚動她,饒富興味地撫著下巴想……她一定是被他身上發生的事吸引而欣賞起老媽了吧!該不會想把照片A走吧……

  突然地,他腦中記起一年前尚未了結的懸案,她曾在澳門偷走他的被子,他一時竟忘了,找機會他得問明白。

  “唉……”她歎了幽長的一口氣,移動腳步走向門口,倚在門旁邊,望著院子看。

  他無聲地邁步走向她,大手從她身後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低聲問:“在看什麼?”

  “院子裡的花啊!”她一驚,回過頭見到他笑容清新的俊臉才松了口氣,他的心情似乎又好轉,性感的男人味卻又教她心亂如麻了。

  “值得你看那麼久?”他暗示性的灼熱目光,無聲地熨燙過她粉嫩的唇。

  她心悸的回過頭去,低聲說:“我是在想那些花花草草很漂亮,是你種的嗎?!”

  “當然不是我,是我大嫂,我大哥交代我得看管著那些大嫂鍾愛的花,要天天澆水,一朵也不能渴死。”他說著,伸手推動木門,關上了,教她不能再分心去管那些花,必須專注地回答他幾個問題。

  白水菱看著花園的景觀被關在外頭,心跳怦然,她想該來的,仍是來了。

  黑耀霆尖挺的鼻尖刷過她的耳、她的頸、她的頰,輕嗅她的香氣,大手在她小腹上遊移,施壓,令她的背緊貼在他鋼鐵般硬實的身上。

  她閉上雙眼,他燙人的呼吸灼疼了她的肌膚,她呼吸亂了,心也亂了,肌膚泛著淡淡的嫣紅,渾身發熱。

  “我的被子呢?”他炙熱的唇順著她的耳朵輪廓廝磨。

  “被子?”她一時沒悟出他指的是哪條被子?

  “澳門房裡下落不明的被子。”他兩手往下探去,定在她柔軟的私密處上。

  她心一緊,血氣全往腦門上沖,像大夢初醒般地扣住他的手,詫異地回頭瞥他,他怎會曉得她偷走了被子?

  “你把它帶到哪裡去了?”他嗓音性感撩人地問。

  “我有……順手牽羊的習慣。”她胡亂編派個理由。

  “哦!”黑耀霆並不相信她的說法,扣住她纖弱的腰肢,堅定地扳過她的身子,令她面向他,直視她不安顫動的星眸,輕易地發現了。“別說謊了。”

  “我沒有。”她心虛地臉紅。

  他伸長手指,掠過她暈紅的頰,輕哄她。“你知不知道,你並不適合當壞女孩,說真話才不會受懲罰。”

  “我只是喜歡那條被子罷了,我常幹這種事,喜歡就順便帶走。”白水菱堅持不改口,不讓他知道她是處子。

  “還是要我吻到你說為止?”他迷人地對她笑,大手溜到她的臀上,冷不防把它困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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