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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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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麼一問,她才驚覺自己問得太多、太深入了,她從沒這麼多嘴多舌過,可是他實在太奇特了,她周圍沒有像他一樣專斷獨行,身世又那麼複雜的人,她不知不覺地被吸引,打心底地想知道關於他的事。 “對不起……我問太多了喔?” “任何人聽了都會好奇,這樣吧!你去幫我煮飯,我一邊說故事給你聽。”他很樂意說給她聽。 “現在都快兩點半了,你還沒吃午飯嗎?”她驚訝著。 “對,我的作息和常人不同。”他一直如此。 “太晚睡了喔?”她試著問。 “嗯。”是一直想著她想到睡不著。 “那……帶我去廚房吧!”她識趣地沒再追問他的作息時間,煮飯給他吃,還有故事聽,總比做“其它”事讓她自在。 “走。”黑耀霆又握住她的手,走出房外,經過小客廳,到了小巧卻精緻的廚房。 她一路盯著被他緊握的手,並沒有浪費力氣地再掙開他,而他明明只是握她的手,但她的心卻像一併被他握在手心似地緊縮。 “冰箱裡有食物,你去看什麼是你會做的。”他放開了她。 她手麻麻的,心也慌慌的,小心地開了冰箱,看見一堆蔬果和麵條。“我做雜燴面好嗎?” “隨你。”他拿了副筷子,悠閒地坐到餐桌旁等待。 “你說你的故事啊!”她拿出了想用的材料,提醒他別閑著。 “我剛剛說到哪裡了?”他屏息地看著她站在流理台前纖細曼妙的背影,忘了自己說到哪兒了。 “你說你和親兄弟們不同姓,以為自己是父親的養子。”她回眸說,不自覺地淡笑,很快又回過頭去洗菜。 他意猶未盡地想再看一眼她令人驚豔的可愛笑臉,她笑起來的模樣會電人,還有種令人說不出是什麼的感覺。 他想那就是……幸福感吧!而他很喜歡。 “我媽年輕時是個鋼琴樂手,常跟著樂團到世界各地去表演,在意大利認識我爸衛裡斯,兩人陷入熱戀,之後她仍和樂團到處演奏,卻已懷了我大哥,發現有了孩子很高興地到意大利找我爸,我爸卻和別的女人出遊去了,她傷透了心,負氣的回臺灣隨便找個姓沙的男人嫁了,後來我爸追到臺灣來找她,求她重修舊好,她原諒他,跟姓沙的男人離了婚,但孩子已生出來跟著別人姓沙了,我爸只能以領養的方式,領回我大哥。之後,我爸並沒有因此收斂心性,他和很多阿姨往來,傷了我媽的心,我媽懷著我又嫁了一個姓黑的,所以我姓黑……我們三兄弟的命運相同,都因我爸的花心,而跟了別人的姓,其實都是他的親生子,但他一直沒告訴我們,一直到他去世我們都喊他義父……” 黑耀霆把玩著筷子說著其中的迂回曲折,目不轉睛地看著白水菱忙碌的美麗身影,她把洗好的菜放到滾沸的鍋中,再放下麵條,細心的放下調味料熬煮,他不過是心血來潮要她做飯,她倒態度認真,要是早知道她那麼愛聽故事,那麼好哄,他老早就該向她仔細地自我介紹一番了,不必等到現在,這麼和平相處的情景,在他們之間可從未有過。 “那……你爸為什麼不讓你們知道他是你們的親生父親,而一直以義父子相稱啊?”白水菱突然覺得他並不是真的那麼可怕,他也有不為人知的辛酸經歷,她善感地為他感歎,當她還在吃棒棒糖,開心地和同伴玩耍,有雙親疼愛的時候,他的日子又是怎麼過的? 要是她像他一樣從小就沒有媽媽在身邊,父親又只是自稱為義父,她一定會是個很沒有自信,滿腹委屈的孩子,但相較於她,他勇敢而自負,獨立不凡,他的內心世界肯定有不同的體悟…… “是自負吧!不肯承認自己太花心,辜負了我媽,要不是他臨終前交代我們得找到我媽,而我媽把實情告訴我們,恐怕這輩子我們都不曉得自己的身世了。” 白水菱以湯勺翻攪鍋中的雜燴面,關了爐火,把面倒入大碗中,真心誠意地端上桌給他,失去戒心地拉開一旁的椅子,毫無顧忌地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瞅著他問:“那……你們是怎麼找到你媽的呢?” 黑耀霆嗅著面香,樂於嘗嘗她的手藝,挾起熱呼呼的雜燴面,吹了吹,呼嚕嚕地吃了一大口。“線索只有一張二十多年前的照片,鑲在一個小小心型項煉墜子裡,我爸過世前幾天一直念念不忘地喊著我媽的名字,要我們找回她,我們就把照片放大了派手下開始尋人,找了大半年都沒消息,後來……” “後來怎樣了?”白水菱聽得緊張刺激,他的身世竟然像連續劇一樣。 黑耀霆看著她澄亮眼睛,大口大口吃著面,心想這小女人在今天之前還對他敬而遠之,現在卻來個一百八十度大逆轉,他真還得感謝老爸和老媽當年的荒唐演出,否則此刻也不會有這樣的奇跡出現。 “單憑一張二十多年前的照片找人實在是很難,就在希望渺茫之時,我大嫂出現了……你煮的東西還不錯吃。”他突然補上一句對她的讚美。 白水菱笑了笑,不過是碗雜燴面,他竟然吃得很滿足,這令她心底悄悄地流過暖意,這感覺並不是她預期中會發生的,若他是要她來煮東西、聽故事,什麼壞事都不會發生,那她可能會因為更瞭解他而對他多了些好感。 “你大嫂和你媽有什麼關聯?”她拿出理智壓抑下自己對他乍生的好感,也提醒自己不得對他有太多的感覺,他肯告訴她家務事並不代表他們之間有情分存在,也不代表他們的關係昇華了,他還是先前那個危險的男人,否則他昨天就不會那麼強勢地要她履行承諾了。 她對他印象是有些少許的改觀,但那不等同於她可以不顧一切地對他敞開心,接納他…… “她是我媽的養女,我媽幾乎把對我們的愛都轉移給了她,也把琴藝功力傳授給她,她也挺孝順的,為了分擔家計,還沒十八歲就到我大哥負責的夜店當琴師,她偷了我媽以前表演的禮服穿,被我大哥發現她身上穿的禮服正是我媽在照片中穿的那一件,追蹤到底後找到了我媽,她老人家以教琴維生,隱居在這小屋,不願再和我爸有瓜葛。”他繼續吃著那碗不錯吃的面,連湯也不放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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