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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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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一聲出其不意的叫喚出身後冒出,奴兒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嚇了她好大一跳。 「哇──」香漓驚跳起來。「死奴兒,你想嚇死我啊!」 「是你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傻呼呼地直笑。」奴兒湊近她,俏皮地眨眨眼。「想情郎哦!」 「壞丫頭,你敢取笑我!」香漓揚起手,嬌嗔地捶打她。 「好,不取笑你,我們來說點正經的。」奴兒斂去笑謔。「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娶你?」 香漓搖搖頭。「不曉得,走一步是一步了。」 嚴格說來,他其實未曾給過她什麼具體的承諾。 「不曉得?」奴兒差點昏倒。「你們都已經『那個』了耶!」 「哪個?」她隨口打混過去。 「還哪個!你別裝了。和你口中那個『用下半身比上半身多』的男人在一起,你們還能『哪個』?」 香漓俏容微紅。「你又知道了?」 「別告訴我,你脖子上的紅色痕跡是被蚊子咬的!」她是小姐身邊最親近的人,這事哪瞞得過她。 「就是被蚊子咬的!」香漓噘起嘴,賭氣地嘟嚷。 「是啊,好大一隻蚊子呀!」 「你──討厭啦!」 「是,我討厭,去找你的蚊子,讓他『咬』個盡興吧!」 「玄隸?」她不解地詢問。 「是啊。來邀你出去走走,等你好些時候了。」奴兒悠閒地回道。 「你怎麼不早講!」還故意扯東扯西,說些有的沒的。 她撩起裙擺,急急往前廳奔去。 「哇,健步如飛耶!」奴兒忍不住又拋出一聲調侃。 「閉上你的嘴,奴兒!」遠遠丟下一句,她已不見人影。 斂去笑意,奴兒專注地望著她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祝福你,小姐。」 「怎麼啦?噘著一張小嘴,誰惹你了?」走在街上,朱玄隸牽著她的手,笑問。 「奴兒啦!老是戲弄我,還指桑罵愧,把你比成蚊子。」香漓半帶撒嬌的告狀。 「哦?這樣啊!那的確是罪無可逭。」他想了想,通:「這樣好了,我把她追上手,玩弄過後再甩掉她,讓她去傷心欲絕,你說好不好?」 「你!」香漓聞之氣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死混蛋!就會借機玩女人。 朱玄隸沉沉低笑。「你醋勁真大。」 「誰吃醋了?你去玩女人啊,最好早得病!」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一向很小心,和我在一起,你絕對『安全』無虞。」 「你──你這狗嘴!」她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嘖,如連『上半身』都輸我。這證明了我上半身與下半身一樣有能耐,認同了嗎?」真是大言不慚。 「你少不要臉了。」他已經夠自大了,她瘋了才去認同他。 「原來你比較喜歡我的『下半身』?早說嘛,我成全你。可是──這裡人很多耶,雖然我一向不太計較,可大庭廣眾,我還是頭一遭呢,你確定要嗎?」 這什麼話? 「朱、玄、隸!我從頭到尾都沒說喜歡你的下半身,你不要太──」還沒吼完,便見大街上一雙雙的眼睛全黏在她身上。 「呃──」她狠狠呆住。 她做了什麼?天哪!她不要做人了啦! 當場,她恨不得一頭撞死。 「我知道,我瞭解,想開點,不要太難過──」朱玄隸有模有樣地搖頭歎息,好像真的很遺憾的樣子。 「你閉嘴!」都是這傢伙害的,他還有臉說。 沒勇氣再多停留一刻,她低垂著頭疾步離開,隨便找了間館子埋頭就要鑽進去。 「等等。」前腳才剛要邁入,朱玄隸後腳便將她揪了回來。 「你放手啦!」 「那是妓院。」要也是他進去嘛,真是的。 「噢!」小小的頭顱都快垂到地板去了。 那,她另外找間鋪子總行了吧? 「回來!」朱玄隸一伸手,又阻止了她。「你進棺材店做什麼?我不過才小小的逗你一下,你不會這麼小心眼吧?」他真怕這小母老虎一火,卯起來追著他砍。 「我沒那個意思。」聲音低得都快聽不見。 「算了,你還是跟我走吧!」朱玄隸拉起她,在附近找了家茶樓坐下。 「可以抬頭見人了。」點了壺浙江龍井,他斟了滿杯,「孝敬」到宋大姑娘面前。 「你這人就是這樣。先鬧完人家才來獻殷勤。」害她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鬧你怎麼有藉口獻殷勤?」 喔,敢情她還得感謝他戲弄她? 「你這人的嘴就是這樣,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這點我認同。有的時候,它可以很『活』,有沒有興趣試試?」 看吧,又來了。沒見過比他更賤的嘴。 「沒興趣!」她故意打了個呵欠,很不屑地剝著花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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