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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我現在覺得,你好像不是豬隊友。」比起什麼都不知道,就已經在男友媽媽心中黑到發亮的若嬙,他深深有感,沒扯你後腿的隊友就是好隊友!

  餘善舞不爽地捏他一記。「我本來就不是豬隊友。而且男方疼惜女友的心意也沒有什麼不對,只是對內還沒溝通好就一頭熱去做,害女方當了箭靶。」

  「我沒說他不對,只是愛得太絕對,在他眼裡,只要若嬙願意接受他,其他什麼都不是問題,可是問題終究還是存在的,他看不見那叫未爆彈,是早是晚都會爆。」現在爆了倒也算不幸中的大幸,是好是歹大家喬清楚,總比結了婚之後,再來連環爆來得好。

  餘善舞摸摸他臉頰。「我怎麼覺得你話中有話?」

  「是嗎?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說什麼。」只是那男人看若嬙的眼神,太過熟悉,他在自己身上也見過——那種一心一意看著一個女人,奮不顧身、如癡如狂的眼神。

  他不知道,他們之間會不會也藏了他看不到的未爆彈,只是現在的他,眼裡裝滿她、裝滿幸福,容不下其他。

  應該不會吧。他悄悄回答自己。

  他們現在很好?就算真有什麼,他們相互體諒、彼此包容,又有什麼過不去的昵?

  呂若嬙不回家,借他的住處,潛在語言很好解讀,就是暫時不想面對那個男人的意思。

  但她不是不講道理的女人,讓她冷靜一下,思考清楚,自己若有幾分理,之後態度軟化就會快很多。

  窩了一個禮拜,他估算著應該差不多了,便悄悄傳了訊息給那男人,冷靜完,也該好好溝通了,冷得太久,會傷了情分。

  他們怎麼談的,他不知道,也沒過問,那是她要面對的人生課題,呂若嬙也沒多談,只淡淡地說:「沒事了。」

  再過後,就接到他們要結婚的消息。

  再更之後,餘家也開了一次家庭會議,這次的會議主題是搬家。

  趙之寒送了妹妹一間房子,就在他的樓下。

  那是兄長的寵愛與庇護,她看得出二嫂想接受,想要去親近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哥哥,是他們在「要不要搬?」、「怎麼搬?」的議題中討論了一下。

  最後的會議結果是,二哥一家搬過去,她留下來?

  「回億很美好,但是人不能永遠只活在記憶裡,人生是要不斷地往前走,去創造更多屬於自己、全新的未來。二哥已經結婚了,他有他的家、他的未來,所以他必須往前走。」

  這些,她看得比誰都透,但是當她這樣告訴他時,他還是聽出她話中淡淡的落寞,帶點被遺落下來的孤單。

  二哥有走的理由,可是她沒有。

  她的男人在這裡,而且是為她而來的,她不必走,也不能走。

  只是從小到大,一家人從未分開,她不曾一個人生活過。

  這兩件事,一前一後地接踵而來,邵雲開當下也是有些衝動,脫口便道:「不然我們也結婚吧?我跟你一起過。」

  她錯愕了一下,呆呆看他,一時沒有回話。

  氣氛僵默了大概有十秒,他便接著道:「我隨口說說的,別當真。」

  她沒有想過。

  那十秒的靜默中,看她的反應,他就知道,她壓根兒就沒有思考過嫁他這件事。

  所以他很快地接了話,避免氣氛轉為尷尬。

  她反應過來之後,笑駡他:「要不要收回得這麼快!」

  她是松了一口氣的,他看得出來,她根本不曉得怎麼回應。

  她還不夠確定,沒有關係,那是他做得還不夠。

  餘善謀會搬走,留下妹妹,應該也是有一點做球給他的意思,那是男人之間不必言說的默契。既然女方家長都認同他、信任他,天時、地利、人和一應俱全,若是最終仍無法抱得佳人歸,那真怨不得誰了。

  餘善謀搬走的那天晚上,他特意在她家留宿陪伴,不讓她在第一晚便獨自一人。

  「雲開,我睡不著。」

  「為什麼睡不著?」這種對白,偶爾就會來一Round。

  她窩在他臂彎,聲音模糊地自胸口傳出:「我想哥哥。」

  「那要怎麼辦?」

  「你唱晩安曲給我聽。」父母生她的時候,年紀已經不小了,她幾乎是兩個哥哥一手帶大的,小時候,哥哥會輪流唱歌哄她睡覺。

  後來大哥也走了,她就只剩二哥,就情感面而言,她其實非常的依賴兄長。

  邵雲開看到她紅紅的眼眶,在心底無聲歎息。理智上她是明白的,可是心靈層面難免還是會有被拋棄的感覺。

  掌心拍拍她腦門,潤了潤嗓,低柔地輕輕哼出熟悉旋律。

  她初時還沒特別反應,後來聽出來,眼睛睜得大大的。「你曲庫多久沒更新了?」

  她有沒有聽錯?這是「蘭花草」嗎?這首歌年紀都比他還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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