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樓雨晴 > 悠情似雨濃 | 上頁 下頁
十五


  「溫、雨、濃!」寒氣森森的語調在空氣中揚起,降至冰點的冷眸緊鎖在她身上。「這是你最後一次為了孟斯凡與我起衝突,我不容許我的女人一再為了別的男人與我對立,你的心裡只能有我,聽清楚沒有?」

  「沒有、沒有!憑什麼每個人都該對你唯命是從?我偏不!我就要喜歡孟斯凡、我就要愛孟斯凡,你敢把我怎麼樣?」演變到最後,這已成了一種變相的爭執,她堅持的是與他對立,一概的否決他的言論,她討厭他的狂妄自大!

  「別說這次,下次、下下次、無數個下次,我還是只有這個答案,要我把你放在心上,哼,作夢──」

  未完的話,消失在他破堤的怒火狂濤中。

  他從不曾如此刻般的憤怒,該死的女人,她快逼瘋他了!

  懲罰性的吻,粗暴地蹂躪著她嬌嫩的唇瓣,他只想狠狠地教訓她,讓她知道她帶給了他多深的痛楚,其他什麼也無法去想。

  這個該千刀萬剮的傢伙!雨濃瞪大了眼死盯著他,狂燒著怒焰的美眸恨不得將他燒成了粉、挫骨揚灰!

  「我警告過你,當我忍無可忍,那下場絕不是你能承受的。」火焚般的炙痛深情與艱澀的嫉妒煎熬將他逼至崩潰邊緣,他再也不要當君子、再也不想顧忌太多。

  去他的理智,他不要了!

  激情而充滿侵略的吻,霸道地掠奪她不願付出的一切,緊閉的唇被他撬開,灼熱的愛火企圖同時焚燒她,他將她擁得更緊,唇舌間的需索更為激切。

  「不──別碰我──」驚恐的抗拒聲在模糊的唇齒間傳出,雨濃慌了,因察覺出他蓄滿灼灼烈焰的激狂不同以往,更察覺他這回的報復之情有多激烈!

  「那誰才能?孟斯凡嗎?」他回以冷冷的譏嘲,輕易的讓彼此置身於柔軟的床鋪,片刻也不曾停止狂熾的進犯,激情的吻一路滑向她細緻的頸項,將滿腔無法傾泄的酸澀妒意全化為繞腸的激情纏綿,若不這樣,他肯定會瘋掉。

  「齷齪、卑鄙、下流!你這個雜碎!放開我!」雨濃尖聲大喊。噢,她真想殺了他!

  她真的不懂,只要他願意,數不盡的女人任他挑,為什麼他就是不願放過她,一再以折磨她、羞辱她為樂?

  「佔有自己的女人並不齷齪,齷齪的是在自己的男人懷中想著另一個男人。」他冷酷地說著,不理會她的掙扎,一把扯開她的衣襟,熾熱狂野的吻遊移至她凝雪般的胸前。「告訴我,孟斯凡是否也對你做過同樣的事?」

  「你──禽獸!我恨你,到死我也絕不原諒你!」緊緊握拳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無力抗拒的雨濃,喊出了刺骨的恨意,眼眸迸出悲憤交織的淚。

  風悠辰渾身一凜,抬首凝望她淚眼中所燃燒的驚心忿恨,心口一痛,止住了動作,滿腔怒火全化為酸楚的疼惜,他憐疼地抬手拭去她的淚。「別哭,雨濃……」

  天曉得他是多麼不忍傷害她。

  然而,遲來的柔情雨濃已感受不到。

  她揮開他的手,一手握住衣衫不整的前襟,另一手用力推開他,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出。

  「該死!」風悠辰惱怒地一拳捶向床柱,怎會如此失控呢?他一定是氣瘋了。

  想起奔出房外的雨濃,他驚跳起來,追了出去。

  「雨濃!」他急喊著,傾盆雷雨掩去了他的聲浪。「雨濃──」

  除了一片瀟瀟雪雨,他尋不著心系的嬌弱身影,整座傲風堡這麼大,他到哪兒找人哪?

  「子豪,」他朝來人叫道。「下令全堡人員,分頭尋找雨濃。」說著,他投身於狂風豪雨中,嚴子豪想阻止都來不及。

  §第五章

  「雨濃──」風悠辰四下搜尋,憑著直覺來到傲風堡內足跡罕至的一大片竹林,太狂的風雨令他眼前視野難辨,尤其範圍又這麼廣,要在這種天氣找一個人簡直是難上加難。

  已經將近一個時辰了,他一定得儘快找到那個任性的笨女人。

  前方隱約有模糊的身影閃動,風悠辰心下一驚,加快步伐奔去。

  「雨濃!」看清蜷坐著靠在竹幹上的荏弱女孩,他驚喜地叫喚。

  雨濃頭一抬,見著是他,起身便走,才剛要跨出第二步,毫無預警的暈眩襲向她,不堪負荷的身子晃了晃,站立不穩地躓退了幾步。

  「你還好吧?」風悠辰見狀急忙扶住她。

  「不要你管。」雨濃倔強地想推開他,風悠辰的臉一沉,使力抓回她。「放開我,你這個卑劣的衣冠禽獸!」

  「住口!你敢再給我任性試看看,我絕對會狠狠揍你。耍脾氣也不看看情況,敢情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死了也不關你的事。」她使出身上僅剩的力量想要抗拒,反正她就是不要待在他身邊。

  抬起的手還來不及使力,黑暗已早一步找上她,罄盡的力氣再也撐不住虛軟的身子,最後的意識,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癱在風悠辰的懷抱裡。

  當一身狼狽的兩人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大家都看傻了。

  「還杵在那裡做什麼,去請周大夫來呀!」風悠辰急喊道,嚴子豪這才如夢初醒的領命而去。

  「小霞,你們幾個進來幫忙。」他將懷中昏迷的雨濃抱進房交給幾名婢女,爾後很君子地別過身去,待婢女們為她更衣完後,周大夫也正巧到來。

  仔細把過脈,再慎重其事地觀察其他症狀,然後才轉身對一旁憂心如焚的風悠辰說道:「堡主請勿掛心,她只是受了風寒,開幾道方子服用之後定可痊癒。只是,她天生質弱體質,今後必須小心調養,否則稍一不慎,便容易染病。」

  「是這樣嗎?」風悠辰凝望著昏睡中的沉靜容顏,她怎麼不讓他知道呢?身子骨差還和他鬥氣跑去淋雨,也不曉得要愛惜自己,不想活了是不是?

  「堡主,你最好也去換下這身衣服,否則──」他的下一名病人極可能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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