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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不是,只是他來自地藏——」

  「你不相信朕?」不待他把諫言說完,浩瀚迅速換上了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樣。

  當下他的話全都梗在喉裡,「我……」可惡,又對他來這招。

  浩瀚在亭中站起身,關愛的大掌撫上破浪的頂上,一下又一下地拍撫著他.如同在安哄個小孩似的。

  「乖,好好和阿爾泰相處。」

  總覺得自己好像又被當成幼兒對待,面子因此而大大掛不住的破浪,很想拎定兄長那只正在對他摸摸頭的手,可笑眯眯的浩瀚的表情又顯得很緬懷似的,使得滿肚子火氣想壓又壓不住的他,就只能僵著身子坐在石椅上。

  當站在亭外的日行者掩飾性地別過臉竊笑時,再也忍耐不住的破浪,一把撇開浩瀚的大掌。

  「臣告退!」

  大步大步踏出禦園的破浪,在定至國外時,兩眼朝倚在園外沒進去裡頭看熱鬧的阿爾泰一瞪。

  「你聽清楚,本王相信的不是你,而是陛下!」

  「聽得很清楚了。」覺得他們兄弟情很好玩的阿爾泰,愛笑不笑地繞高了兩眉。

  「陛下,您的手……」這時站在串外的日行者,才發現浩瀚的掌心裡沾著了方才臨淵所流的血。

  就在日行者忙著掏出巾帕時,站在串中的浩瀚,面無表情地瞧著那一抹血漬,而後緩緩收緊了掌心。

  第六章

  破天荒地,海道眾島的大小船隻,在天際晴朗的這日,全都橫越過藍色的迷海海面來到了玄武島,世代散居於海道的神子們,幾乎都在這日齊聚於玄武島,而來自都靈島神宮的巫女與長老們,更是派出龐大的陣仗,登島準備將海皇恭迎至都靈島上的神宮一異。

  高站在東殿臨海的窗口,臨窗俯視著下方目不暇給的各色船隻,數了半天也數不清究竟來了多少人後、北海神色不悅地瞪向身後的兩者。

  「是誰告訴他們的?」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一早就被召來這看神臉色的觀瀾,當下就把責任撇得乾乾淨淨。

  「不是我。」他以為她很樂意告訴她的子民們,海道出了個好色的神人嗎?他不要臉面,她要。

  「波臣那女人還真是學不乖……」才剛康復離開病榻的滄海,則是一手撫著作疼的額際,直在心底想著到底該不該去琉璃島上,把那個陷害他的波臣給大卸八塊。

  觀瀾一手指著身後遠處的殿門。

  「你不去見見他們嗎?」哼哼,現在殿外可等了一堆讓這尊神人見了就會頭疼的人呢。

  「沒興致。」北海想也不想地就打回票。

  「那她們呢?你也不見嗎?」觀瀾心情甚好地揚高了兩眉,定至另一扇殿窗邊打開它。

  不知她指的是什麼的北海,才走至那扇窗畔,立即對下頭那些少說百來個,全都穿戴著鳳冠霞帔,一副新嫁娘模樣的女人惱怒地皺緊了眉心。

  「這是什麼意思?」

  觀瀾懶懶地邊把玩著自己的手指邊說明,「她們都是海皇的新娘。」

  「新娘?」他哪時曾預約過什麼新娘?

  「神官裡的每一位後補神女,皆是神宮為海皇準備的新娘。」她不懷好意地瞟他一眼,「就算你貴為海皇,你也該有點天譴了。」

  不想讓她惹毛神人,更不想引起另一場小戰事的滄海,走至她的身旁以肘蹭蹭她,並以眼向她示意,窗外正對面的西殿露臺上,這會兒正站了哪一號人物也在看著那些新娘。

  一見到漣漪那張似覆著十層寒霜的臉龐,觀瀾不禁以手掩著唇暗暗叫糟,還未來得及去向漣漪解釋,就見漣漪已快步步人殿內,並在下一刻緊閉西殿所有的窗扇。

  「我去打發那些長老。」總覺得有罪惡感的觀瀾,不情不願地主動扛下責任替北海收拾外頭那些爛攤子中的其一。

  「現下怎麼辦?」她前腳剛走,滄海就指著另一堆女人問:「這票新娘和祭司們,你還是照單全收的全都吃掉?」

  「攆回去。」也看到漣漪反應的北海,頭也不回地離開有著那群女人的窗扇。

  滄海狐疑地拉長了尾音,「你轉性格了?」他居然忌口?這太不像他的作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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