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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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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愕然,直覺地想要否認,但藍色的眸子在他輕視的臉龐上,卻找不著半分欺騙的跡象,相反的,她看見了掩不住的憤怒。 「你們是海上的強盜,更是海上的蠢蟲,百年前百年後皆然,依舊自私自利得只會強取不肯付出。」掌管東域多年,他最看不過眼海道的就是這點。「要吃,就得耕種、就得為這片大地付出心力,光靠神話能吃得飽嗎?既生在人間,就別說你們不願付出,不然,有本事你們就別食人間煙火!」 才剛醒來,還未將離開海道的種種心事整理好,就得在這情況下接受另一個她未知的過往與現實,腦際有些暈眩的飛簾,似是不想再抵抗什麼般地往身後的牆上一靠,半晌,她淡淡地開口。 「去說給海道的神子們聽。」 破浪攏緊了兩眉,不滿地看她又再次合上了雙眼,以隔絕外界的紛擾。 她倦累的低喃,「我已經離開那些貪婪的島嶼了。」 第三章 鐵造的囚欄朝兩旁扭曲彎折成一個圓形,恰巧容得一人通過,在通往地牢頂端的階梯上,罕外石砌的牢牆開了個大洞,一地的碎石呈放射狀地飛散在地豐外頭,破浪站在牢裡一手勾起那只被棄在地的手銬,發覺他大費周章帶回的那個女人,似乎已恢復她原有的活力了。 只是看著這座被破壞得淩亂不堪的地豐,他還是想不出她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她人呢?」他將手銬扔給站在身後的力士。 「已離開別業了。」看著手中似被外力扯得扭曲的手銬,力上很後悔當初幹嘛下拿破浪推薦他用的另一款,由京城第一刀匠以百鋼所鑄的手銬。 破浪側首睨他一眼,「你們沒人攔著她?」 「不是不攔,是攔不住。」心中哀歎再哀歎的力士,無辜地高舉著兩掌,「我想現下去追她的金剛應當也撐不住了。」要不是親眼見她赤手空拳以風勁將石牆給轟出一個大洞,他哪會冒著被修理的危險去把破浪找來?與那個破壞力強大的女人相比,他情願找上這個偶爾也會講道理的破浪。 連個女人也攔不住?破浪冷冷掃了他一眼,隨即追出去。 此時就在別業外不遠處,再次從天而降的金剛,在又重重一跌之後,顧下了一身的疼,一手按著地面,籲了口氣吹開落在眼前的散發後,再次將固執的眼眸緊緊鎖在眼前女人的雙腳上。 「別再攔著我,我不想殺你。」對於他不屈不撓的毅力,飛簾是很佩服,不過那並不代表她喜歡這種黏人的跟屁蟲。 他苦哈哈地晾著笑,「與其遭王爺責怪,我倒覺得你殺了我會較痛快……」反正橫豎都是倒楣,他情願選擇這個雖然很不留情,但看來卻賞心悅目的女人,也不要去面對破浪的陰陽怪氣。 只想離開此地的飛簾,在他又不死心地站起身上前時,揚起一掌往前一探,自掌心中釋出旋風將他給吹卷至其中,兩腳被風吹得離地的金剛,已開始在心中不得不信邪,並苦皺著一張臉,認命地被捲入像是漩渦的風中,然後準備在高高飛上天之後,再一次摔得七葷八素。 疾光掠影在他的眼前閃過,在急速下墜時,趕來此地的破浪見狀,即飛快地上前一掌接下正好落下的金剛,掌心扶在體型壯碩的金剛背後,手臂一轉,就輕而易舉地讓金剛兩腳安然落地。 頭昏眼花得像在打轉,金剛忙不迭地捧住腦際,在雙眼終於能看清眼前事物後,他登時一怔,一頭冷汗地看著近站在面前的破浪。 「王爺,屬下……」他的臉色慘白得跟地府裡放出來的冤鬼沒兩樣。 「我都看見了。」破浪沒那個閒情找他算賬,只是揚揚指示意他退遠些,免得再自找罪受。 撈回一條小命的金剛,咽了咽口水,趕緊一骨碌地投奔向那個只敢站得遠遠旁觀的力士。 看著一步步朝她定來的破浪,飛簾承認,她是沒料到他竟會親自追出來,不過,比起那日他高傲的模樣,她頗滿意他現在一臉陰鬱的德行。 一陣寒風拂過破浪的臉頰,髮絲在風中不住飄揚的破浪,雖已親眼所見,卻還是很難相信前陣子海上的強風都是由她造成的,他再往前踏一步,迎面而來的微風立即轉強。 飛簾側首輕問:「還是不信神?」 「你信嗎?」他邊答邊瞧著她的雙手,仔細研究起這些風是打哪來的。 「我信,但我不等。」 他玩味地將這字勾留在舌問,「等?」 「我感激你救我一命,但我不能留在這。」不想對他解釋內情的飛簾朝他揚起一掌,清楚明白地向他表明去意。 他只是橫掃她一眼,「誰說我准許你離開的?」 「我不需你的允許,況且,你也留不住我。」無懼於他的飛簾露出一抹笑,不認為他與他人有何不同。 站在原地未動的破浪,看著她高傲的姿態,想了想,笑意驀地躍上他的唇角。 「你是我的人,我若不願放,你哪都別想去。」 「你的人?」微笑消失在飛簾的芳容上,對於他話裡的用字,她有不解,更有著一閃而逝的不安。 他徐徐提醒,「島上的洞穴,有記憶嗎?」 什麼記憶? 飛簾眨眨眼,試著回想起他口中所說的洞穴,但腦中卻一無所獲,只是當她的雙眼落在他那因風衣衫微敞的胸口時,她卻憶起了一副光滑結實的胸膛,她深吸了口氣,這才想起她還未問過他,在他把她帶來此地前,他曾對她做了何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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