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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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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乘人之危?」雖不願這麼想,可照他方才的話,她也只能不情願地做出這等推測。 破浪聳聳寬肩,「我記得你並沒反對。」 那時人都快死了,怎麼反對?沒想到他救人之餘還不忘採花的飛簾,下禁心生慍惱,不知是該為他救了她一命而感謝他,還是為葬送在他手上的清白而殺了他。 怒視了他好一會後,飛簾忍抑地捺下因他而起伏過劇的氣息,忿忿地撇過臉蛋。 「那好,這下我不欠你什麼了。」反正她也不想欠這人半分人情。 面帶訝色的破浪,在她轉身想定時,騰空一躍落至她的面前,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的飛簾,索性揚起狂風直襲向他。 「若不讓我走,信下信我會毀了你的東域之軍?」 劇烈拍擊在身上,帶著點痛感的風兒,和她恫喝的話語,令破浪渾身泛過一陣久尋不致的酣甜刺激感,他也學她揚高了掌心,以內勁往前一震,輕輕鬆松地就令她手中的風兒改向。 他一臉自信,「你不會有那機會。」除了那三個老和他打在一塊的同僚外,她可是第四個能讓他這麼認真的人。 直沖雲霄的煙塵,在他的話落後即將他籠罩在其中,風暴之外,四處飛沙走石,讓遠處有過教訓的人,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但愈是施法,飛簾的眉心就鎖得愈緊,因為…… 「風神?」站在風中一動也未動的破浪,嘲弄地對她挑挑眉,「嗯?」 甚少對人動怒的她,雖知自己身子尚未痊癒,法力還未全回到身上,可她就是對他那張對她擺架的臉龐看不順眼,尤其是在知道他做過何事後,她發現要是他在她面前再待久一點,她恐怕會不顧他是救命恩人的份上忍不住想殺了他。她二話不說地再加重手中的力道,將兩股旋轉的風兒朝他靠攏,試圖挪動他的雙腳,好讓他離得遠遠的,誰知覺得枯等得有些無聊的破浪,在下一刻,竟當著她的面大喇喇地打了個呵欠。 站在遠處觀戰的力士晾著白眼。 「就說他不像人……」有沒有搞錯,在那種風中不倒也不搖一下?他這回是去島上練了什麼蓋世神功不成? 金剛則是滿臉的同情,「他一定是嘔了很久。」連風神都可以無動於哀,七年來卻老是擺不平那個叫夜色的女人,他八成是已經內傷得連作夢都會恨。 已看出勝負的力士一手推著他,「甭替他嘔了,去叫應天做一下準備,那女人輸定了。」 不想再看她變新把戲的破浪,憑恃著雄渾的內力,安然地走至她的面前,在她欲後退之時一把握住她的雙手,並將它們扭至她的身後,接著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看似纖細脆弱有如朵花兒,不堪他一折的女人。 「別碰我。」她使勁想抽回雙手,然而他卻俯身至她的面前語帶雙關地問。 「現下才說這話,不嫌太晚了嗎?」 她的嫩頰頓時一片紼紅,「放手。」 「我聽說海道的神女都是住在神宮裡的。」他自顧自地靠在她的耳邊,以低啞的聲 音對她呢喃,「從前沒人敢像我這般碰你是嗎?」 仿佛那嗓音帶有魔力似的,酥麻的感覺沿著她的耳廓,一路滑下她的身軀,她偏過頭,想避開他吹拂在她頸上的熱氣,一陣陣遭束縛的風兒自她掌心中竄出,急急在他倆之間飄搖拍打,破浪低首看了懷中在風裡有些站不穩的她,懶懶地伸出一手將她圈攏在他的胸前,另一手則在她手腕緩緩施上一點力道。 黑眸中的色澤加深了些許,「你不是神,你只是個女人,再不收斂點,信不信我折斷你的手?」 不容得她質疑的刺骨疼痛,隨即自她的掌腕問傳來,飛簾忍著疼,頑抗地仰首與他怒目相對。 「我喜歡你的眼神。」放肆的眸光,像是巡視領地般地在她面上徘徊,感覺四周風勢漸小後,他心滿意足地撫上她的臉龐。 覺得自己的手像快斷了,他卻還是不肯鬆手,飛簾有些沒好氣地狠狠地瞪著這個不守信諾的男人。 「別急著恨我,在我願放你之前,你還得在我身邊待上好一陣子。」修長的指尖輕輕在她唇上點了點,他斂去了笑意回首朝遠處揚聲一喚,「力士,把東西拿來!」 老早就捧著破浪指定的玩意的力士,見他終於玩夠了,歎了口氣,慢吞吞地晃至他們的面前,親自替飛簾再次銬上。 手上泛著銀光色澤的手銬,任她再怎麼施法也扯弄不開,飛簾瞥了瞥那張自信的臉龐,不滿地問。 「又是應景?」 「我喜歡你的自大。」破浪愉快地低笑,再徐徐向她澄清,「不過,這只是你的新行頭而已。」 *** 沒想到,新行頭還是不管用。 他們似乎太低估她的破壞力了。 以免她再次脫逃,無奈的力士只好祭出原始的老法子,下藥、點穴,然後再請破浪擇其一,看在她身子未複元的份上,破浪選了點穴,並加派了個人在她身邊看著她。 「張開嘴。」手拿著木匙的應天,在碗裡舀了一匙粥後,舉匙喂向她。 略燙的熱粥進口,飛簾再次被燙得皺眉,可渾身動彈不得,只能乖乖坐在床邊接受餵食的她,在應天下一匙又喂向她時,她還是選擇張口把那些可喂飽她的熱粥給咽下。 「除了王爺外,我不曾服侍過任何人。」以木匙攪拌熱粥的應天,有些不情願地向她開口。 「謝謝,抱歉委屈你了。」雖然口舌都被燙得有點受不了,飛簾還是向這個一臉不是滋味的女人道謝。 應天有些意外地瞧了她一眼,見她雖被故意惡整她的熱粥燙得很慘,可她還是感謝地笑著,這讓應天懸在空中的木匙停頓了好一會,半晌,應天狀似敷衍地在上頭吹了吹,再粗魯地舉匙喂向她。 「快吃。」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感覺這回入口的粥不那麼燙口,飛簾更進一步感謝這個救命恩人。 「你可別搞錯,是王爺想救你所以我才救你。」不習慣他人向她道謝的應天,頗不自在地對她端著一張冷臉。 「我還是要向你說聲——」她很堅持,但還未說完的話卻被應天下一匙已吹涼的粥給堵住。 看著被應天愈喂愈快,差點趕不上應天速度的她,辛苦地把一整碗粥都吃光,倚站在門邊的破浪,滿意地出聲。 「很好,至少你不會愚蠢的跟自己過不去。」他原先還以為她會同他玩絕食那套,沒想到她還滿合作的。 「王爺。」沒想到他會來此,一聽到他的聲音,應天立即欣喜地轉過身,她臉上一閃而逝的笑容,立即被床上的飛簾給捕捉住。 破浪朝她擺擺手示意她出去,應天有些不願地看著坐在床上下能動的飛簾一會,這才收拾起粥碗端出屋外。 飛簾若有所思地回想著方才應天的神情,這時取代應天的破浪已坐至她的身畔。 「說說你與海道之事。」雖然那天聽她與那個神子所說的話,讓他知道她是自己要離開海道,但至今他仍不知她與海道之間是發生了何事,才會使得她不惜離開她守護了多年的海道。 飛簾直覺的反應即是別過眼,不多看這個囚住她的牢頭一分。 「說。」他將不能動的她臉龐轉向他,同時語氣亦加重了些。 她有些沒好氣地問:「以你的身分,從沒人對你說個不字嗎?」這人怎對她的私事那麼好奇?不想說不可以嗎? 「從沒有。」他理所當然地繞高了兩眉,「你呢?以你的身分,從沒人強迫過你嗎?」 「從沒有。」除去精神上的不算,現實裡,的確沒人敢勉強她做任何事。 他莞爾一笑,「那咱們可說是旗鼓相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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