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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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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至心中痛處的晚照突然沉聲不語,當下毫不戀棧地離開他的懷抱,走至一旁取來自己心愛的琵琶。 「我有事出去一會,夜半就回來。」也不管晴空如何作想,交代完了行蹤,她就頭也不回地步出廳外。 任由她來去的晴空,雙眼始終沒有離開她手上的那串紫色佛珠。 那是曾經屬於他的東西,絕不會錯。只是,那串他在佛界戴了幾千年的佛珠,怎會落到她的手上? 晴空轉眼想了想,毫不猶豫地走至門扉前以指輕敲了數下。 「鬱壘。」 「門神只剩我了。」夜裡忙著當差的神荼很快地自門裡探出頭來,一臉遺憾地向他說明門神這一職正缺神。 「把他找過來,我有話要問他,麻煩你了。」這事找他沒用,非得見多識廣的郁壘才成。 「你當我是跑腿的?」神荼不滿地指著自己的鼻尖。 晴空瞥他一眼,「怎麼,不成?」 神荼氣勢驟減,「行,當然行……」誰敢惹這個會放火燒三界的佛呀? 在晴空的催促下,被充當跑腿工的神荼只好鑽回門裡替他找神,過了好陣子,等得相當不耐的晴空,在欲抬手敲門時,就見門裡終於走出了個不情不願被同僚拖來的鬱壘。 「喂,咱倆不熟吧?」帶著睡意方跨出門扉,鬱壘首先就與交情不深的他撇清關係。 「是不熟。」 「何事找我?」鬱壘毫不客氣地擺了張大黑臉招呼他。 晴空將希望寄託在他身上,「你在門上站了千年,也在人間待了千年,那麼你一定知道人間的某些事。」 鬱壘不耐地掏著耳,「想知道什麼?」拐彎又抹角,有話直說有這麼困難嗎? 「我想向你問個人。」對於他,晴空也不想用迂回的方式。 他往外頭一指,「方才走出去的那位?」 「她叫晚照。」 鬱壘登時皺起了眉心,「晚照?」她不是死很久了嗎? 「你知道她。」自他的表情裡得到結論後,晴空篤定地直述。 「去問藏冬,這事我幫不上忙。」不想多管不該管的閒事,鬱壘當下將麻煩一撇,轉身就要踏回門中。 「慢著!」趕緊留神的晴空,一把捉住他的衣領將他拖回來。「藏冬不肯告訴我,在她身上,我也看不出個來龍去脈。」 鬱壘不賞臉,「與我無關。」 「若她是神之器,你要躲我倒是可以理解,畢竟你的原則是不管神界之事,但她只是個人,這你也好怕?」晴空索性以身擋在門扉前,兩眼直瞪著這個曾在最緊要關頭卻跟藏冬一樣都不出手幫忙的神。 他鄭重地澄清,「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也不是原則的問題,這是撈過界的問題!」 晴空冷眼一凜,「我若興致一好,說不定會將神之器再煉出來。」 「怎麼,佛界的聖徒也會威脅?」怕他呀?反正他這門神又不攪和三界的事,就算神之器重出江湖又怎麼樣? 他的眼中仍舊寫滿了固執,「我不過想要個答案。」 被他煩得睡意全消,偏偏這尊佛在圖執起來時又很難打發得掉,走神不成之余,鬱壘有些沒好氣地問。 「那女人怎麼會在你這?」 「她似乎是私逃回到人間並還魂,至於她為何會找上我,這就得問你了。」見他願鬆口了,晴空忙不迭地把所知的告訴他。 郁壘聽得滿心好奇,「是誰助她一臂之力離開鬼界?」他沒弄錯的話,晚照應當是永遠回不來人間的,到底是哪個敢得罪鬼後的傢伙,大費周章的把她從那個鬼地方弄出來? 「無酒。」 「看樣子,無酒是存心要她來壞你修行……」鬱壘喃喃自語了一陣後,板著臉轉身向他警告,「喂,你若想渡過最後一劫的話,就別讓那女人留在你這。」 「她究竟是誰?」 鬱壘只好再透露一點秘辛,「你知不知道,在你轉世歷劫的過程中,最初所遇上的劫難,亦是你最後的劫難?若非宿鳥,只怕你就連首劫都渡不過。」 「能不能再說得清楚點?」他還是不知已有好幾世沒來找過他的宿鳥,究竟與他的第一世有過什麼糾葛,而宿鳥又為何對晚照充滿敵意。 「我只能提示這麼多了。」鬱壘將兩手往旁一攤,「畢竟這是你們佛界的事,與神界無關,我們神界可不能隨意插手。」 「鬱壘……」 「過得了晚照這關,你就能回佛界了。」在轉身跨進門扉前,鬱壘意味深長地向他叮嚀,「保重。」 最初的劫難,亦是最後的劫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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