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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勉強避過那一刀後,君楠沒好氣地瞪著這個跑錯地盤的男人。

  「你闖進我的營裡做什麼?」原以為來到這兒就可以擺脫他了,沒想到他竟那麼不死心,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竟大刺剌地闖入對頭的軍營裡。

  「捆你回家,腹中一把怒火燒得正旺的余美人,一把搶過一名新兵手中的弓和一桶箭,架了兩支箭上玄後,立即朝還想對她動手的副官射去。

  沒聽到君楠喊停,因此也不敢住手的無辜副官,在家傅箭技神准無比的余美人一發箭後,即被射掉手中之刀,以及頂上的軍盔,當下他直瞧著地上那頂被射穿的軍盔,猛流冷汗亦不敢再動分毫,可這卻令沒想到他竟敢在她地盤上動手的君楠快氣炸了。

  「來人,把他給我攆出去!」欺人太甚,他是又想搶人不成?

  在四周軍階皆低了他好幾級的步兵們,依令將余美人給包圍時,他冷聲地問,並威脅性地再架了一箭上弦,「誰敢動我?」

  由上而下,筆直朝他甩來的一柄軍刀,在他的話一落後,隨即直挺挺地插在他的腳跟旁,他毛火地抬起頭,就見君楠又是一刀朝他扔過來。

  「出去!」也不管所有人都在看,她忿忿地再扔出一刀,「能滾多遠就多遠!」

  要不是他像個老媽子般成天跟上跟下,她才不會躲到這兒來,沒想到他竟還不肯放過她!

  「別扔了。」邊挪動腳步邊閃躲的余美人,心驚地看著她的動作,「當心你的身子!」

  來得又快又急的一刀,這一回差點將他給劈成兩半。

  「夠了,住手!」再也忍不住的余美人,馬上還以顏色地揚弓松弦,發揮百步穿楊準確箭技,一剛射下她手中欲再擲出的刀,而後立即街上前去,一手攬著她的腰將她扶穩。

  「放開我!」在他用力地拉著她的身子,將她貼向他的時,不願讓他人見著此景的她,巴不得快點推開他與他保持距離。

  余美人驀地將臉一沉,拉大了嗓門將她吼得登時神清氣爽。

  「你這女人有完沒完?萬一你動了胎氣怎麼辦?」光只是今日,她就不知已犯了藺言所說的「孕婦不可」事項有幾樁,她是想讓他再帶著她去瞧藺言的臉色嗎?

  「胎氣?」對此事尚不知情的眾人,不約而同震驚地倒抽口氣,不敢相信眼前的美人不但在日前成了親,甚至連孩子都有了。

  她急忙兩手掩住他的嘴,「住口。」

  「你想再找那個神醫安胎一回,然後再喝上個把月的苦藥不成?」余美人扔下手中的弓,再拉下她一手,以陰冷低沉的語氣問。

  又要喝個把月?君楠光只是想到,那個像是在整她的藺言所開的藥,總是將她苦到不得不拼命吃糖的慘況,就深感痛苦無比,氣勢頓時減了大半的她,頗不甘心地撇過嬌顏,推開那個還在瞪著她們男人快步走下武台。

  「君楠!」余美人在她以連走帶跑的速度下去時,連忙快步追上去。

  她很不給面子地回瞪他一眼,「我同你又不熟,少自以為是叫得那麼親熱!」

  眾人無言以對地瞧著那對一前一後走著,看似水火不容的夫妻。

  就連孩子都有了,他們……還不夠熟嗎?

  「站住」跳在她後頭怎麼叫她都不聽,乾脆使出輕功躍至她面前的余美人,在她又想轉過他進,他一把拉住她的腰。

  「你還想怎麼樣?」

  「不許再拿任何兵器。」余美人拿走她佩在腰際的軍刀,「兵器乃血光,有孕之人最忌。」

  她揚高黛眉,「你何時去同那個算命的拜師了?」

  「這是藺言說的。」忙在她身身上搜出大大小小暗器的他,還彎下身子抽走她藏在靴子裡的小刀。

  「藺言藺言,一天到晚都是藺言在說!」再次聽到他老掛在嘴邊的那個名字後,一把無明火頓時自她的腹裡燒了起來,「既然你那麼愛聽她說的話,那你何不休妻改去娶她?」

  他兀自咬牙隱忍,「我不能娶她,因左剛早已娶了她。還有,我可沒說過我會休妻。」

  「那我休夫好了。」她說著說著,甩頭就要走。

  「你能不能講講道理?」余美人一把將她拉回來,兩手緊握著她的肩頭,「你究竟在任性些什麼?」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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