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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姓左的……」愈等愈不耐的天水一色,在左剛已經開始頻頻打盹時,毛火地一把推醒他。

  「你別猴急成不成?」被搖醒的左剛,大大打了個呵欠。

  他火大地嚷著,「都一個時辰了!」都怪左剛出的這什麼餿主意,等了快一天卻什麼成果都沒有,他家的那個包打聽給的消息到底可不可靠?

  左剛頓了頓,盯著遠處的人影一會後,忙一手掩住他的嘴。

  「別嚷了,有人來了。」

  「是這個?」天水一色忙揚起傘看,將那名執傘走過來的女子瞧個仔細。

  左剛直覺地搖首,「不是。」照他看來,來者步伐虛浮,下盤不穩,一看就是沒練過武的尋常百姓。

  天水一色聽了,才想喪氣之餘,左剛卻握緊他的臂膀要他回神。

  「跟在她後頭的那個才是!」糟了,後頭那個武功底子不知有多深厚的女人,所相中的定是前頭這個姍姍走來的姑娘……嘖,他就知道每回定會多一個局外人來壞事。

  「我知道了,你先躲起來。」早早就等著她的天水一色,推著他往後頭的大樹躲。

  沿途跟著前頭的姑娘一路走至湖畔角落處的湛月,才打算下手,卻發覺前頭還另有一個撐著柄紅傘,似在樹下等人的姑娘,她朝四下看了看,也不做多想,在前頭的姑娘走至樹下時,使出輕功躍至她們面前,兩掌十指一探,一鼓作氣同時掐住她們的喉際。

  遭她跟蹤許久的姑娘,在她那麼一掐,禁不起她的力道,大大受驚後一口氣突然喘不上來,登時嚇昏了過去,而另一個遭她掐住的「姑娘」,在她掌心下,卻傳來一種不屬於女人的凹凸感……

  喉結?

  「你是男人?」湛月更是使勁地掐緊天水一色。

  「如假包換。」天水一色緩緩地抬起頭,朝她咧出一笑。

  「一個臭男人,我要來何用?」她用力哼口氣,掐住他的五指瞬間放開為掌,一掌直拍向他的天靈。

  動作遠比她快的天水一色,在她來得及下手前,絲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掌擊向她的胸口。

  「你要侮辱其他的男人是可以,獨獨大人我就是不行。」挨了他一掌,在她掐著另一個昏過去的姑娘頻退了幾步時,天水一色扯去頂上的假髮、脫去身上的女裝,抬起下頷高傲地瞥向她。

  「佛手印?」低首拉開衣裳看了胸口上墨黑色的五指印後,她馬上認出他是誰,「你是天水一色?」

  「正是在下。」已經累積了整整一日怒氣的他,扳扳兩掌,準備把所有的怒氣都轉給她消受。

  湛月馬上把手中的姑娘拉至胸前,「別動,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那就請你先把人還給我們吧。」

  躲在後頭的左剛,在說完這句話時,手中的捕刀已出鞘,一刀劃向她的腹側,在她及時閃過而身子偏了點時,隨即沖上前一手攬住人質的腰際,打算將她給搶回來。可湛月卻在這時揚起一掌,改而將目標轉向手中的人質,左剛見了,當下顧不得一切,忙不迭地搶回人質,再抱著手中的姑娘背過身子挨上她一掌。

  「唔……」尖銳的十指劃破他背後的衣裳,留下五道利爪的痕跡,亦帶來熱辣辣的痛感,左剛頓了頓,在背部開始麻痹時,赫然發覺一事。

  竟將毒藏在指縫裡?

  「左剛!」一見不妙,天水一色忙要衝上前解圍。

  「你別過來,這個交給你!」不想天水一色也跟著中毒,左剛使勁地將手中的姑娘扔給天水一色後,在湛月又想在他身上多抓幾下時,他抽出捕刀,單膝跪地旋身朝後準確地打橫一砍。

  沁染出來的血花,在湛月朝後大躍了一步時,自她的腹間大大地暈開,中了一掌又被砍了一刀的她,沒想到左剛竟在中了她的毒後還能站起身,當下她便放棄了天水一色手中的姑娘。

  手中抱了個人不能去追,只能任湛月以輕功飛快離開,天水一色惋惜地看著遠方一會,再低首看著懷裡仍不知昏到哪一殿去的女人。

  走回他們身邊的左剛,微喘著氣問。

  「認清她的臉了嗎?」

  「牢牢記住了。」豈只是認清那張臉而已?在見著那張臉後,他馬上就知道她是何方神聖了。

  「那就好。」話一說完,一直死硬撐著的左剛馬上朝後一倒。

  「喂,你還活著嗎?」將手中的姑娘擺在一旁的石椅上,讓她繼續去夢周公後,天水一色走至他身邊以腳踹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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