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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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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的性子回想過一回後,天水一色不抱期待地問。 「你該不會是因輕薄了她,所以就堅持要負責到底吧?」就他所知,這位腦袋裡總是少根筋的同僚,是很可能會這麼做的。 「一開始是如此沒錯……」左剛用力地點點頭,而後在天水一色受不了地開始翻白眼時,趕緊再補上一句,「可我後來看上了她!」 天水一色一手撫著額,「你就不怕你會死在她手上?」真是,哪個女人不好看上,偏撿這種深具危險性的。 左剛忙著替藺言澄清,「她只是個大夫。」 「別忘了她的祖先同時也是刺客,更是江湖上一等一的殺手。」天水一色以無可救藥的目光瞧了瞧他,再受不了地朝他搖搖頭。 「她才不是什麼殺手,她只會救人不會殺人。」他就是永遠搞不懂,為啥步青雲和天水一色都防藺言防得緊,她明明就是個心腸好到無處找的好姑娘,偏他們都把她當成個煞星來看待。 光是看著左剛臉上那副深信不疑的神情,這下天水一色總算是明白,為啥那位千里侯大人老愛耍著他玩了……算了,身為老友,多替他的小命顧著點就是。 「關於那乾屍案,你可有找著什麼線索?」他搖搖手,打算日後再來找藺言的麻煩,眼下還是先辦完正事再說。 「無。」左剛一手撫著下頷,半晌,腦中閃過一個念頭的他,兩眼刻意瞟向一旁的同僚,「但我想到個能夠逮著那名兇手的主意。」 「喔?」 「你想不想破案,然後再往上升個幾級?」愈看愈覺得他是個人才,左剛涎著笑臉,準備這回也來利用一下這個已利用他多年的老友。 「當然想。」還在心疼那幾個人頭遭人搶走的天水一色,此刻心底只急著想破一樁大案補補積蓄。 左剛問得很小心也很含蓄,「倘若為了破案必須做點小犧牲,你也願意?」 「當然沒問題!」 「太好了。」左剛大大松了口氣,用力地拍著他的肩頭,「說實話,這事沒有你參與的話,那還真辦不成。」 「我?」咦,他方才是不是有漏聽了什麼,怎麼這同僚會笑得這麼詭異? 「對,就是你。」 濛濛細雨遍灑大地,凝滯在葉上的雨露,在天上又掉下雨珠時,落在地上因雨而積成的小水窪裡,發出微弱的滴響。 一簾輕煙細雨中,站在蝕日城外湖畔,頂著細雨的左剛,再次瞧了瞧四下,在仍是沒瞧見什麼人之後,轉過臉朝手執一柄紅傘的天水一色才想開口說話,就見天水一色以兇狠的目光直直瞪著他。 左剛不客氣地推了不情不願被拖來這的他一把。 「你別老繃著張臉成不成?」真是的,既是說好了要辦案,他也不投入點。 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被他利用的天水一色,只是用更狠毒的眼神戳向他。 「笑,要笑……」左剛積極地鼓勵著他,在他始終不肯合作時,忍不住數落起他,「喂,你也行行好,瞧瞧你這副德行,你就不怕嚇跑那個乾屍案的正主兒?」 天水一色問得很咬牙切齒,「換作是你,在這種情況下,你笑得出來嗎?」 「你不也說了,為了破案你願意做點小犧牲嗎?」左剛兩手插著腰,有些沒好氣地瞪著這個出爾反爾的同僚。 難得撕去斯文表相,怒焰沖天的他,一把扯過左剛的衣領開吼。 「那也不必叫我扮成女人!」被迫穿上女裝、戴上假髮,胸前還被左剛硬塞了兩顆饅頭的他,這輩子恐怕永遠都忘不了,今早六扇門裡見著他這身打扮的捕頭們,他們臉上那副驚豔又驚恐的神情。 「不叫你扮叫誰扮?」左剛一掌拍開他,說得十分理直氣壯,「你說,我這德行扮得成女人嗎?」既然那個乾屍案的禍首每回都找上女人,那他也只好找個女人誘她出來,但這個誘餌他又不能隨便找,在被天水一色利用過那麼多回後,這回他當然要找天水一色下海犧牲一下。 身材虎臂又熊腰,面孔既粗獷又陽剛,他要是換上女裝扮成女人……天水一色光只是想像了一會兒,就忍不住有點反胃想吐。 「所以我才要你來扮嘛!」他就是看准了天水一色面容清秀俊美這一點,沒想到打扮過後,居然成了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嗯,他有眼光。 天水一色沮喪地掩著臉,「我究竟還要丟臉多久?」一世英名全都毀在這一日……這事要讓人知道了,往後他在蝕日城就不必混了,而他那好到不行的行情,和那一大票愛慕他的仰慕者,大概也會因此而消失無蹤。 「放心吧。」左剛拍拍他的肩頭,「據我家客棧裡的包打聽給的可靠消息,咱們在這遇上她的機會很大,你就耐心點等著吧。」 只是,左剛嘴上說是這麼說,但在他們又繼續等了一段時間後,因雨日,湖畔仍舊是沒什麼人跡,更別說是他們想找的那個女人半點蹤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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