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痕 > 無行娘子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什麼?」為那驟然所失的美色,月穹緊抓著他的衣袖,心痛得簡直想要放聲大叫。

  他還擺出一副為她著想的深情款款狀,意志堅定地拉開她扯著他衣袖的纖指。

  「你不是正忙著寫書嗎?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要是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往後她就會無法無天的開染房了,因此在她被徹底馴化前,絕對慣不得!

  月穹連忙上前緊緊抱住他的手臂,一雙水汪汪的眼眸拚命對他眨呀眨。

  「夫君,萬事一切好商量……」她都多久沒開葷了,哪有這樣只給聞香卻不給止饑的?

  文謹低首在她的眉心親了親,老早就想這般一親芳澤了。

  「不冷落我了?」她有求於人的滋味真不錯。

  她說得鏗鏘有力,「絕不!」

  「夫人真上道。」他的唇順勢地往下滑,在滑至她挺俏的鼻子上時,輕輕咬了她一口。

  「那……」她期待地開口,兩手趁勢滑進他的衣裳裡。

  文謹倏地將臉一板,毫不客氣地拍開祿山之爪。

  「照樣收工。」

  經過切身的教訓與經驗,文謹總算明白財與色這二字,對月穹來說有多重要了。

  就像是水與魚一般。

  打從那晚過後,文謹再也不怕見不著月穹的人,只要他將眉一挑、懷中蓬萊的書信一亮,哪怕月穹正對他生著悶氣、哪怕忙得根本抽不出空,她都照樣乖乖地走出書房陪伴冷落不得的夫君大人。

  為免真將看不到吃不到的月穹給惹毛了,文謹偶爾還是會喂一喂魚餌的,例如攬著她的身子對她拋拋媚眼,或是風情無限地橫躺在書房的貴妃椅上,邊玩著披散的髮絲,邊看著坐在身邊的月穹根本就靜不下心來寫書。

  這日,在月穹寫著寫著又流了一桌子的鼻血後,滿心馴獸成就感的文謹抽空去了大廳一趟,當他來到廳內時,一屋子面色凝重的男人正等著他。

  「讓月穹與他們見面?」聽完文伯所說的後,文謹訝然地問。

  文卿就知道有媳婦萬事足的他肯定忘了,「大哥,文家少當家娶妻可不單單只是你一人的私事而已,別忘了全族的人都還等著在宗族大會上見見大嫂這位少夫人呢。」

  「伯公叔公們老早就叨念著大哥小氣了,都說娶回家這麼久也不讓人看看你媳婦,大哥,你是藏寶貝不成?」文禮也跟進抱怨,最近他老被那些長輩追著問,追得他都想翻臉了。

  博格朗舉起一手,「等等,我有個問題。」

  「嗯?」

  「文家的那些長輩,似乎都還不知道少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目前好像除了文府上下的人外,別人都還不知道這個重大秘辛。

  他們絕對作夢都想不到,文家新進門的少夫人,是個當眾說起黃段子來完全不眨眼不臉紅、寫起小黃書來從容自若下筆如神、畫起男人裸畫更是行雲流水得心應手,此等能在黃潮中優遊來去的個中高手,鐵定跟他們所幻想期待的良家婦女或當家主母大大不同!

  「……」這的確是個嚴重的問題。

  該告訴那些滿心期待的老人月穹的真面目嗎?

  轉眼間,廳內的每個人都憂頭結面,全換上了煩惱不已的神態。

  文卿沒什麼把握地建議,「不如大哥去找大嫂商量一下,讓大嫂在外人面前收斂點?」族裡的老人們年紀都大了,就怕他們的身子會禁不起刺激。

  文謹毫不考慮地搖首,「她虛偽不來。」

  「也就是演一下而已。」文禮倒是覺得自家大嫂的臉皮夠厚,演那麼一會兒應當是不成問題。

  「那得給她甜頭,不然她很有可能會半途砸鍋。」文謹太瞭解月穹那跳脫的心性了,要是沒有重賞在後頭等著她激發她的耐性,她一旦看到別的有趣或好玩的人事物,她就什麼都拋腦後了。

  「甜頭?」廳內的人聽得一頭霧水。

  「嗯。」文謹邊說邊揉著兩際,自顧自地繼續說著,「可一旦給多了,她又會手癢腳癢,忍不住又開始想得寸進尺,我好不容易才把她馴養得乖一些了,可不想慣壞了她的胃口……」

  馴養?

  文卿與文禮相視一眼,他們家大嫂是柵欄裡的猛獸嗎?

  「在討論什麼?」難得走出書房的月穹,有氣無力的音調在他們身後響起。

  文謹朝她招招手要她過來,「書終於寫完了?」

  「尚未。」她皺著眉心,搖頭晃腦地走至他的身邊。

  「夫人,你怎麼了?」瞧她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難不成是遇上什麼難題了?

  月穹審視的目光在掃過廳裡的人一圈後,最終落在文謹為她擔心的臉龐上,她兩手捧著他的面頰。

  「文少,你是我丈夫吧?」這裡好像就他這麼一個最適合的人選。

  他挑挑眉,「都拜過堂了不是?」

  「這就好辦了。」她咧嘴一笑,接著就一骨碌坐至他的腿上,伸出兩手拉下他的頸項,以唇結結實實地堵上他的唇。

  在場被迫旁觀的人士,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震得呆若木雞,血液紛紛倒流。

  「也沒什麼特殊的感覺啊……」大方非禮自家夫君的月穹咂咂嘴,「也許是姿勢不對?」怎麼跟她想像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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