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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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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重地拍著他的肩:「老爺,別忘了你今天來這的目的,」兩三句話就被拐走,一點定力也沒有。 「對、對……」兀自陶醉的南官鐵人連忙清醒過來,努力地對迷迭擺出正經的神色,「怎麼可以不嫁人呢?我不但要讓你的下半輩子有個依靠,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個很完美的女兒。」 「當個完美的女兒又不一定要出嫁。」迷迭倒不覺得這兩者有何相干。 「我想讓所有人知道你是個寶貝。」他笑眯眯地輕拍她水嫩的臉蛋,對她是愈看愈滿意。 「阿爹,我不是什麼炫耀品。」她無奈地向他搖首,希望他快點改掉老是愛向他人照耀的這個毛病。 每次只要有求親者上門,南宮鐵人就好像是唯恐全天下人不知道他的女兒多有行情似的,也不先問問她是否願意接受別人的求親,就先把所有求親者的信函和繪像收集起來,然後在自宅大門外的告示榜上,刊出這回又是哪家大戶願意與他們結為親家,以提醒其他還未登門求親者腳步要加快。 不知何時起,她的婚事已不再是她一人的事了,在她姻緣裡,還牽扯了許多人心中的期盼,及其以聯姻方式為南宮家光宗耀祖的責任,她愈是挑撿,人們就更想知道最後究竟是花落誰家,外頭有些人更是把她看成挑三撿四、眼高於頂的人,紛紛猜測到底得要什麼條件才能夠滿足她的高標準。 天曉得,她不是眼高於頂也不是故意要找碴,她是真的找不到一個想嫁的人,因為嫁得好,不如嫁得巧,而嫁得巧,又不如是她所要,嫁一個人這工程,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艱難了。 「別管那些了,先來看看這次的繪像,」南宮鐵人勤快地把繪像擺滿了整張花桌,直拉著她一同過來鑒賞。 迷迭瞥了桌上的繪像一眼,「繪像和本人是有誤差的。」這種可以加工的東西,其中的可信度能有多少?也許王二麻子都可以變成紙上潘安。 「這次不會再有誤差了。」南宮鐵人信譽旦旦地向她保證,「阿爹這次請了京城最好的畫匠,他可是出了名的一筆不差,我敢擔保這次的繪像絕對跟本人相同,」 「就算沒誤差,我也不可能有看喜歡的。」她還是興趣缺缺,坐在桌邊一手托著香腮輕輕歎息。 南宮鐵人軟言軟語地在她耳邊鼓吹,「先別急著放棄嘛,等看完這次求親的人選再說好不好?說不定會有你看喜歡的,」 「他們看起來都長得一樣。」這種人頭式的繪像,她怎麼看都像是官府的賞金嫌犯。 「這次求親的人選都是我幹挑萬選撿出來的好人選。無論是相貌、家世、人品都屬一流,我相信絕對不會再讓你失望了,」 「好吧……」不忍老父老是被她澆冷水,迷迭只好朝他頷首同意。 迷迭的目光,輕輕巧巧地滑過桌面上一幅幅描繪得一絲不苟的繪像,在將桌上的會像巡禮過一回後。她的面容上依舊顯得平靜無波,看懂她這表情的丹鳳,忙不迭地將其他未擺上的繪像,一張張地擱在她面前讓她過目。 驀地,迷迭的眼眸中忽然煥發出異樣的神采。 「等等。」在某張繪像被下一張遮蓋之前,她抬起皓腕阻止丹鳳的動作。 「這張?」丹鳳順著她一瞬也不瞬的目光看去,指著她定定凝視的男子問道。 迷迭執起那張繪像,仔細地著著畫中人一眼就吸去她目光的雙眼。 「他是誰?」好明亮的雙眼,炯然有神中,又帶著某種她一直尋找的期盼。 「西門總督的大公子,西門烈。」丹鳳看了看,便如數家珍地背出人名。 在畫中人的雙眼裡,迷迭感覺內心深處那些被封鎖的情緒,緩緩地自那雙眼眸中釋放了出來,一些幽微的感官漸次地蘇醒,有些迷侗、有些薰然欲醉的感覺盈繞在她的心頭上。 她不想對自己撒謊,誰騙自己不會相信一見鍾情這回事,她更相信誘人的色相,是任何一個女人永遠都口是心非地保藏在心中不肯說出口的第一選擇。 雖說單憑表相而選擇良人,在別人的眼中或許太過淺見、短視,草率,但若真要說起真話,若是一個萬般皆上品卻獨缺色相這一品的男人,真會有人看得上嗎?無論他人將會如何作想,但她是個對自己很現實也很誠實的女人,她可以肯定的告訴自己,她目前看上西門烈的一點,就是他迷人的色相。 「小姐,你……」丹鳳遲疑地拉長了嗓音。 許久過後,一抹細緻的微笑,自迷迭的後邊漫開了來。 「我中意。」 「女兒。你喜歡他?」破天荒的一件事發生了,居然有人能讓女兒看得上眼。 「嗯。」她老實地承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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