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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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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以指尖輕輕挪開她的劍尖些許,「不想殺我,那就是你又想獨善其身的離開?」 朝雲馬上把劍擺回原位,「我警告你,別又來阻饒我。」上次就是因為有他,她才會功敗垂成。 「辦不到。」北堂傲前一刻仍笑著回答她,下一刻已伸手至牆上摸來一柄刀,一刀打掉她手中本來就握得不穩的劍,再將刀抵在她的纖頸間。 「你這小人……」朝雲緊握著拳對他生氣,也對自己的大意生氣。「你從沒有習武之士應有的武德,就只會專門在人背後偷襲。」 北堂傲覺得好笑極了,「刀劍相迎下,只有勝負,沒有對錯,更沒有那一個德字。」講武德?刀劍是用來殺人的,只要能達成目的,用那些玩意時還要講什麼武德? 涼涼的刀身輕貼在她纖頸間的感覺,令她驀然回想起那夜他以綾巾擦拭著她身子時的感覺,她盡力隱瞞住那藏在她心底的回憶,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想離開那份甩不掉的回憶,但北堂傲卻從她漾上一層紅霞的雪白臉蛋上,大約猜出她正在想些什麼。 他噙著一抹笑意,步步向她逼近,迫使她步步後撤,直抵至牆邊無路可退,只能正眼的面對他。 在氣息足以交錯的距離下,朝雲仔細的把他的容貌看得清晰分明,看得那麼真切,恍若這些年來都沒看清的份,今日全都在這片刻看盡了。 他的眼瞳像一潭深水,幽暗得看不出什麼波濤,更看不出他的思潮起伏,他微微勾揚的嘴角,像是無時無刻都帶著她永遠也理不清的笑意,這讓她慌急,因為她相信她的思緒,一定都已經寫在她這張不會說謊的臉蛋上了,可是他卻能夠保留著他的秘密,不讓她看清,也不讓她意會。 「我問你。」他將長刀扔至一邊,只手抬起她的下頷,靠在她的唇邊問:「這些年來,你總是跟在我的後頭亦步亦趨的,為什麼?」 朝雲盯著他那炯炯晶亮的眼眸,只覺得心神恍恍然的,不太能集中精神的看著他的唇形,就近在眼前地張合著。 「糾纏著我,為的又是什麼?」他輕攏慢拈地撩著她芳香的髮絲,掬至鼻梢輕嗅,並用眸子鎖住她的。 在他的眼神下,朝雲覺得自己像只被他捕獲的小動物,被他用那雙眼困囿著,他的眼,遠比靳旋璣用來綁縛她的特製線繩還來得更緊箍,更加難以掙脫。 她忍不住想逃開來,連忙別過蟯首,輕喘地按著胸口。 「為了師們的仇怨,為了江湖的正義。」腦際昏亂一片的這個當頭,她勉強地憶起師尊的交代,和整座師們的期待。 北堂傲卻笑了出來,「說話又偽善。」 他低低的笑意回繞在她的耳畔,熟悉的感覺又悉數回到她的記憶裡,令她想起,他也曾這麼親密地在她耳邊說過一些她聽不懂,但卻又讓她對自己撒謊的話諳來…… 朝雲不願再猜測那夜他與她的心,蹲下身拉起那柄劍,轉身欲走向她挑選好的馬匹。 北堂傲動作快速地一手將她的腰肢勾攬回來,又拍掉她的劍,將她逼靠在牆上,雙手抵按在她身子的兩側,將她困進他的胸懷裡。 他眯細了眼,一字一句的告訴她,「我不逃,你也不准逃;我不走,你也不許走。」 「你要留在這與你的舊友敘舊那是你的事,我要離開這裡,」這種三教九流、龍蛇雜處的山寨,她一刻也待不下。 北堂傲的鐵臂瞬間圈緊了她,「我不許你走,我不許。」 她怎麼可以不再追逐他?與其讓她離開,他情願將她困住。 是的,從很久以前,他就很想困住她了,他想將這朵柔軟的雲朵像這般恒久地困在他的懷裡。一直以來,她就像是他珍有的領地,即使她將他視為仇敵,他還是放不下。誰要是接近她、碰觸她,他都無法允許,更無法把所珍視的任何一部分割捨給他人。 他只想要獨佔。 他不能想像她那雙美麗的水眸不再停佇在他身後的感覺,他不願去品嘗任何憤意或是妒意的滋味。 朝雲怔愣地望著他帶怒的眸子,感覺他高熱的體溫,又把她身子的處處都熨貼得契合而又燥熱,一一喚醒她腦海裡的記憶,羞窘又無法在他的懷抱中輕易走開,令她不禁懊惱地咬著芳唇。 「師爺,他們在做什麼?」躲在馬房外,本來是為了防止朝雲偷馬的曲沃,百思不解地搔著頭向蹲在他旁邊的西門烈請教。 「噓……」不願錯過精彩好戲的西門烈,忙不迭地掩住他的嘴,示意他別驚擾了裡頭的兩個人。 曲沃拉開他的手小聲地問:「他們兩個有仇嗎?」看他們剛才那種互瞪的模樣,他們兩個好像很不對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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