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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有。」西門烈意有所指地說著,「而且仇還結得滿深的。」真看不出來,原來這兩個傢伙在師仇之外,還有著這種名堂。北堂傲那傢伙眼底寫了些什麼,略有腦袋的人,大都可以一眼看出來,只是就不知他的對手朝雲有沒有那麼冰雪聰明了。

  北堂傲將臉移近朝雲,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

  「別咬了,都咬出血絲來了。」看她一直緊咬著花瓣般的下唇,讓他愈來愈忍不下那揪心的感覺。

  朝雲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心意緒亂,思緒悠悠晃動,一味地想著他方才的不允許是從何而來,又是誰賦予他這權利的。

  在北堂傲看來,她那咬著唇俏生生的模樣,太誘惑了。

  鮮豔欲滴的紅唇,似正等待著他的探擷,誘惑著他再度光臨這僅有他碰觸過的芳澤。

  「要咬就咬我的。」他猝不及防地俯身,精准的去掠取那令人把持不住的紅唇,吞下她訝然的驚呼。

  猛烈的撞擊聲,急急撞在她的心版上,形成了清脆的回音。

  他恣意的侵略、忘形的挑逗,皆是她從不曾想像過的,唇瓣、貝齒一一遭他探進來的舌撫掠而過,纏著她,不肯讓她脫身而出,她忙不迭推開他的面龐,水靈的眸子裡,盛滿了驚懼、憤怒、猶疑和不確定。

  「害臊?」他以指輕刮著她嫣紅的面頰,「我們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做。」

  不是第一次?朝雲掩著被他輕薄去的唇,心神與她的唇一般燒燙著,怎麼也想不起上一回是發生在什麼時候,而她又怎麼可能允許?

  「那時你猶病著,或許已記不得了。」他邊說邊拉開她雙手的阻礙,再將無法饜足的唇印上,「你該重新體會的。」

  然而朝雲卻不願沉淪,在他的力道下掙扎著,因她的不願,更令北堂傲促使自己源源不絕地吸取著她的芳美,鼻腔間氾濫著的,盡是她芳霏迷人的香氣,在他口中迷戀叢聚的,是她甜美的滋味。

  他漸吻漸深,感覺她起伏得更是劇烈,像是一頭受驚的小鹿,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是他緩緩撤離她的唇間,定望著她炫惑而妖嬈的面容。

  他沒有動,她也沒有。

  但他已確定他所尋找的方向,她卻無依不知所措,難解芳心。

  看了裡頭那幾幕後,曲沃掩著因尷尬而燒紅的臉,清了清嗓子向西門烈尋解。

  「師爺,他們……不是仇結得很深嗎?」仇人之間不該是這樣的吧?還是他的見識不廣,不知道恒山的仇人都是這麼對待對方的?

  「嗯……」認為自己看到好東西的西門烈,逕自在心底評估他們兩人的心理狀態,和他們會對彼此改變的原因。

  曲沃推推他,「師爺?」

  「此仇非彼仇,這是另一種仇。」西門烈搖頭晃腦地向他開請這門重要的人生課題,「而這種仇,他們就算是花上了一輩子,恐怕也解不開。」

  不太明白的曲沃點點頭,還是很懷疑地看著裡頭那對交視著對方的男女。

  「小孩子不要懂那麼多,等你長大後,你就知道了。」西門烈含笑地拉起他,把這殺風景的局外人一併帶走,並在心中想出了另一個幫助靳旋璣認親的好主意。

  ***

  西門烈驚怪地瞪大雙眼,愣愣地看著這班面目全非,但看起來又有點眼熟的弟兄們。

  他怪腔怪調地問:「你們臉上怎麼多了這麼多饅頭?」天哪,怎麼個個都被揍成了包子饅頭臉?

  「還不都是個那個韓姑娘打的……」山老大哀傷地捂著被踩扁的鼻子,很心痛臉上唯一不扁的地方也被她弄扁了。

  「你們……又得罪了她?」西門烈有點同情地看著他們一致的苦瓜臉。

  曲萊掩著被打黑的眼眶,「我們也不過是跟她打個招呼問候問候而已,她一句話也不說,就先把我們都揍一頓。」只是碰巧遇到她,還沒開口對她說兩句話,大家就被她拳打腳踢得差點面目全非。

  「怎麼個問候法?」西門烈撫著下巴看著這班色狼,「用色迷迷的眼睛瞧著她?」這群色狼投胎又長期沒見過美女的漢子們,會在那個天仙般的佳人面前做出什麼,連他肚子裡的蛔蟲都清得出來。

  山老大顯得更加委屈,「人家的眼睛看起來本來就是色迷迷的嘛……」

  他變得有心情嘲笑,「真稀奇,她不打要害改打臉?」她來這裡以後,不是都專攻他們防備不了也躲不掉的要害嗎?怎麼手下留情了?

  「師爺……」

  「好好好,我去跟她的監護人溝通一下。」他擺著手長歎一口氣,準備去找那個唯一能夠跟朝雲算得上和平相處的北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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