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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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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言隨即俯身摟住她,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你分毫。」他絕對不會再讓往事重演,更不會再委屈她半分。 「知道,我不就是假設嗎?」雲儂兩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微微推開他,「以榜眼君的性子來看,只要買賣能談成,咱們也不必多慮了,因他素來就是個言而有信之人。! 「你要藏他多久?」 「他身上的銀票夠藏到他傷勢痊癒了。」現下外頭的風聲太緊,她雖缺德,但也不能無良地害韓冰真被教主大人綁至後宮去當娘子。 「我不喜歡。」 「嗯?」 「這是咱們的家,我不喜歡有外人。」他千辛萬苦地打造了這個家,可不是用來讓同行當避風港兼礙他的好事。 「忍著吧。」要知道財神爺可不是經常路過家門口的。 「我可殺了他。」 雲儂揚手在他的後腦勺招呼上一記,「都是同行,又何必玩相煎何太急這戲碼?何況你都已金盆洗手了,你還想除掉榜眼君好晉上排行榜一位不成?」 嚴彥緊抿著薄唇,思索了一會兒後,萬般忍讓地開口。 「先成親。」 他怎麼還沒忘了那事啊? 她僵硬地別過臉,「再說吧再說吧……」 無奈嚴彥卻不肯讓她這般含混過去,兩手緊握著她的肩,銳利的目光將她給盯得死死的。 「解決這件事再說,行不?」她深深覺得,再這般同他討價還價下去,絕對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眼下敵強我弱,她還是先撤了再說。 「你答應的。」他質疑的目光強力地掃過她的臉蛋一圈。 她垂下肩,「好吧,我答應的……」 就在雲儂以為嚴彥真聽進了她的話,會暫時對她歇歇手,不逼她那麼緊的,可到了夜深就寢時,她才發現她還是太小看他的心思了。 她兩手叉腰站在自個兒的房門口,沒好氣地瞪向不請自來的守護門神。 「我說,榜眼君不會摸到我房裡來的,要知道他可是江湖中有名的冰霜公子,他才不屑於我這毫無姿色的女子,他真要有什麼想法,最多就是想對我啃骨噬肉而已。!就算全天下女人都死光了,她相信韓冰也不會瞎了眼找上她的,將她大卸八塊的機率倒是較大。 嚴彥還是站在她的房門口半步不移,儼然不動巍峨如山。 「別給個梯子就想爬上來,我還能不明白你嗎?總之咱倆還沒成親,你不能進我的房。」她上前俐落地兩手緊揪著他的耳朵扭呀扭,很清楚他是想藉韓冰一事拉近他們的關係好更進一步。 他緩緩拉下她的手,眼底有著不可推拒的堅定。 「我房裡只有一張床。」她蹙著彎彎的細眉,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他又犯了毛病跟她擰上了。 「我不介意。」 「我很在意床上人數。」 他退一步,「我就坐在桌邊守著你。」 「回去睡。」雲儂沒好氣地一把推開他,轉身就要把門關上,偏又被他一手擋住門扇。 「就坐在門邊守著你。」他退了再退,可還是不改一夫當關的決心。 她很想敲敲他的榆木腦袋,「不必!」 三番兩次遭拒的嚴彥,揣著一顆不安的心微微低垂著頭,閉上嘴不再開口。而雲儂仰首瞧著他面上甚是失落的模樣,一徑地在心中對自己再三說著不能心軟、不能心軟……可他那宛若無辜遭棄的神情,最終還是撥動了她心中最柔軟的一根弦,令她忍不住上前拉拉他的衣袖。 「木頭?」 嚴彥一語不發地探出兩掌將她摟至懷裡,令兩人的身軀緊密地貼合在一塊兒。 「可以……放開我嗎?」她的面色微緋,也不知已有多少年沒這般同他親近了。 「待我把你捂熱了再說。」他的大掌擱在她的背後,將她往他的胸前按了按,好讓他倆的心房再貼近些。 她不解地問:「我是昨晚涼了的飯菜嗎?」 「不是飯菜,是心。他難得細心地向她解釋,「待我把你的心捂熱了再說。」誰讓他們之間的距離老是遠得讓他覺得冰涼涼的?既然不夠溫暖,那他就賣力點添添柴火加加溫。 「敢情這十多年來我就是冰鑿的?」 「不是冰鑿的,是不到春日就不發芽的種子。」他輕聲更正,柔柔的一吻輕印在她的額上,「早些發芽吧。」 她茫然地眨著眼,「發什麼芽?」 「愛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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