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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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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芽了嗎?」軟玉溫香在懷,嚴彥的心情宛如千樹萬樹梨花開,摟住她的雙手情不自禁地再緊了緊。 她呐呐地,心慌之外,有些不適應他近來的劇烈轉變。 「那個……你瞧這都還沒入冬,離春日也還有些時日……」 「沒關係,咱們繼續呼喚東風。」他的臉皮大有刀槍不入的趨勢,還不忘催促她,「看在我這般誠心的份上,你也上心點。」 雲儂兩眉之間的距離愈來愈窄,「你的口舌可是一日千里啊。」還她那個以往不喜言辭的嚴彥來! 他埋首在她的耳畔咕噥,「娶妻總得有手段。」 「既然這麼會說話就別老在人前扮啞子。」枉她這些年在人前事事都替他擔了去,下回她就讓他自個兒去主持大局。 「他們又不是我媳婦。」何必多費唇舌? 與她耳鬢廝磨了好一陣後,嚴彥拾起頭來,再三以指撫過她的臉龐。 「睡吧,我就坐在門外守著你。」 對於他的騾子性格,她很想吐吐血,「回房去——」 高大的身影倏地俯探向她,一雙溫熱的唇覆至她的唇上,輾轉吮吻,細膩纏綿,宛如春風柔柔拂至,她尚不及自訝愕中回神,那雙唇已然離開,他靜靜瞧了她半晌,熟悉的指尖拂過她因他而水潤紅豔的芳唇。 「睡吧,乖。」嚴彥輕推她進入房內,不由分說地幫她把門扇合上。 怔怔然坐在床畔撫著唇發呆的雲儂,這一夜,也不知自個兒究竟是有睡無睡、似夢還是非夢,待天色大亮,她悄悄打開門,低首一看,果然看見說到做到的嚴彥,此刻就靠著牆坐在她房門旁,閉著眼微側著頸子,似是疲憊地睡著了。 「……傻子。」 先是莫名其妙遭魔教教主看上,後又為養傷而失了大筆銀子,故而不得不躲在小莊內養傷的冰霜公子,近來日日悲憤撫琴,以泄心頭大恨之餘,也吵得山莊內沒一處安寧。 身為山莊主人的某二人,在隱忍了十來日終於受不了琴音聲聲傳腦後,今兒個一早,他倆只好藉採辦伙食之名,出門以圖個耳根子清淨。 只是街也是不能隨便亂逛的。 將預備屯積的糧食堆放在馬車上後,難得出門一回的雲儂,來到鎮上最大的酒樓,本是想買幾壇好酒,以慶祝她與嚴彥兩人從此金盆洗手遠離江湖的,可偏不巧,一位對他倆來說都十分眼熟的故人,在他們將跨出大門時,將他倆給堵在酒樓大門邊不動。 一時之間,三張臉龐上各自有著不同的神情。 久旱逢甘霖般驚喜不已的,是當今殺手排行榜上的狀元,龍項。 像是一腳踩著大麻煩的,是曾經與他有過那麼點小過節的雲儂。 不知該高興還是該覺得礙事,故一如往常面無表情的,是嚴彥。 在他們三人堵住酒樓妨礙他人進出許久後,龍項看了看四下,二話不說地便扯過嚴彥的臂膀,一把將他拖至樓上預定的包廂裡去。而被他倆落下的雲儂,則不疾不徐地跟上,並在進了包廂合上門扇後,似笑非笑地盯龍項瞧。 「你……你這婆娘又在打什麼歪主意?」被她看得渾身泛過陣陣寒意的龍項,隨即想起了上回與她交手後的刻骨銘心教訓。 雲儂的兩眼定在龍項緊握著嚴彥的那只手上不放,「正巧,我也想問你這句話。」 在他倆之間的嚴彥,有些不明白此刻空氣中蕩漾的詭譎是從何而來。 「小儂,你認識龍項?」怎麼好像一副很熟的模樣? 她不答反問:「你也認識他?」 「算是……」他頓了頓,苦思了好一會兒後,才慢吞吞地給出個他認為差不多的答案:「半個朋友。」 「才半個?」龍項聽得滿腔怒火都快燒了上來,「姓嚴的小子,好歹我也同你喝過酒、燒過黃紙,你這傢伙能再不講義氣點嗎?」枉他這些年來掏心掏肺地當這臭小子是兄弟,他居然只是半個朋友? 嚴彥撥開他的手,「義氣一斤值多少?」 「你哪時被這斂財的婆娘給帶壞了?」龍項想也不想地就將雲儂當成元兇。 「木頭,你先過來一下。」雲儂趕在他倆敘舊之前出聲打斷他們。 嚴彥二話不說地推開龍項,乖乖步至她的身旁。她側首瞧了瞧一臉驚訝的龍項,然後兩手重拍在嚴彥的肩上語重心長地道。 「我記得,我曾叫你多交幾個朋友。」早年前,因她老覺得他性子太孤僻,又甚少與人往來,為了開拓他的視野,也為他在江湖上行走方便,她是這麼叮嚀過他。 「交了。」 「我不是叫你交殺手當朋友的。」他哪個不交偏挑個同行? 他不解,「有差?」 「好讓你們哪日一言不合互砍時,還看在同行的份上互打對方五折嗎?」他也不想想這人的排名還在他上頭呢,他怎麼就這麼不愛惜他的小命? 從沒想過這點的嚴彥,認真地想像超那景況一會兒後,他老老實實地回答她。 「九折尚可,五折太虧了。」依他看,倘若他不放水的話,他和龍項最多就是打平。 「喂!」被晾在一旁的龍項聽不下去了。 雲儂防備地一手將嚴彥拉至身後,接著巧笑倩兮地朝龍項一揖。 「狀元兄,別來無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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