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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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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芸湘詐死?」他在那兩名腳步急匆匆的客人走過來時淡淡地問。 「你有更好的主意嗎?」被他堵個正著的葛沁悠,吊高了眼眉看著他。 律滔的唇邊咧著一抹笑,「你賭不賭?」 他毫不猶豫,「我賭。」失去了那麼多機會後,眼下就只剩這個機會了,再不把握,他會後悔的。 在律滔有默契的笑意下,舒河恍惚的覺得,過去的時光又回到眼前了。 就像是這樣,他不必去猜測他在律滔心中的地位,他也不需去證明他在律滔的眼中有多重要,當世人都看不清他時,他只要抬首向律滔看去,律滔便會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不管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分開了多久……對了,他都忘了他們已經分開了,至今那份悵然所失的感覺,始終都還在他的心頭,在背道而馳的路途中,有時他會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愈走愈遠的律滔,身邊已有了另一個知心人相伴,他並不想欺騙自己那份失落感並不存在,至少他不會像律滔那個偽君子,明明就跟他一樣,卻老是對自己那麼不誠實。 「停……暫停!」瞪看著他們兩人一來一往的詭異視線,葛沁悠忍不住扯開嗓子大叫。 他們兩人愣愣地看著她,對她這頓來得莫名其妙的火氣都很納悶。 她直接拖走律滔,「回家回家回家……」跟舒河眉來眼去?回家關起房門大家一塊撩起袖來算賬! 「律滔。」他才走沒兩步,舒河的聲音自他的身後傳來。 他先是拍拍躁動不安的葛沁悠,再回頭揚高劍眉等待。 「謝謝。」 律滔笑得不懷好意一把,「不必謝我,把皇位讓給我別和我搶就行了。」 「你去作夢好了。」舒河馬上變臉。 他撇著嘴角,「嘖,沒誠意。」 「嗯哼!」葛沁悠出聲再次打斷他們,並酸溜溜地咬著牙,「別太親熱啊。」 「你的日子難過了。」舒河朗眉一挑,刻意體貼地朝律滔眨眨眼,「日後若是想訴苦或說說體已話,別忘了老地方見。」 律滔差點跳腳,「你……」陷害他?他們哪有什麼老地方呀?這下他要怎麼跟沁悠解釋? 「立刻……立刻跟我回家!」 第九章 「你們說什麼?」芸湘雖是刻意壓低了音量,可是仍掩不住她不由自主揚高的問句。 趁著夜深冒險進入冷宮的冷玉堂與冷天海,兩人忙不迭地以指掩住唇,希望她把音量降小一點,以免隔牆有耳和吵了病榻上睡得正熟的樓薑。 聽完了他們的來意後,芸湘一手撫著額,一手按著灰牆撐持著自己,原本滿腔的期待,霎時變成了無法同意的失望。 「你們要找人……代替我?」她簡直難以置信。 冷天海用力向她點頭,「這是翼王他們想出來的法子。」 「王爺也認為這是最後一條可行之計。」冷玉堂忙不迭地幫他補充,就怕他的說詞會不夠力。 芸湘不假思索地回絕,「不行。」找個替身代她死?誰願做這種事?有誰願死?而她這個被代替者的心情又該怎麼辦? 「時間不多了……」沒料到她會反對,冷天海頓時急如鍋上蟻,「你聽我說,震王已經動兵北上了,你若是繼續留在冷宮裡,恐怕日後將成為其它三內牽制南內的把柄。」 冷玉堂也無奈地低歎,「能想的辦法我們全想了,除了讓你詐死外,我們實在是找不出其它的辦法讓你免去一死。」 「我不能答應……」她難忍地閉上眼,緊咬著唇瓣,「我真的不能。」怎麼可以用犧牲這方式呢?就算她知道不這麼做的後果,她還是無法答應以命換命這種事。 「芸美人……」冷玉堂苦著一張臉,想勸她答應,又不知該怎麼讓她這個固執派的點頭。 「芸湘。」躺在榻上的樓薑卻在此時朝背著她的芸湘輕喚。 「吵醒你了?」帶著一分愧色,芸湘趕至她的身畔,滿懷歉疚地看著氣色甚糟的她。 「嗯。」樓薑不以為意地擠出一抹笑,「我全都聽見了。」等了那麼久,總算是等到滕王派人來把她接出去了。 「樓薑,你也幫忙勸勸她吧。」箭在弦上,冷玉堂也只有把她當成此時唯一的浮木。 「你們計畫的內容是什麼?」樓薑不看芸湘那張為難的小臉,反而主動問向那兩個勸不動她的男人。 「偷偷將芸美人帶出宮,再找人代替芸美人懸樑自盡。」冷天海詳細地對她道出他們計畫好的偷天換日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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