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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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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的表情,他松了口氣,也知道了這女人並無害于她。 「照顧她。」舒河走至她的面前開口。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請求,樓薑有些意外,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他才好。 「請你,好好照顧她。」他誠摯地懇求。 「會的。」頗受他的心意感動,樓薑一口答應下來。 冷天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王爺,攝政王有令,請你立刻移駕大明宮。」 舒河回首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來這的消息已經經由西內親衛通報到鐵勒那兒了。 「你若是見了鐵勒,千萬不要動氣。」芸湘霎時緊張不已,直拉著他的手向他叮嚀。「聽我的,無論他說什麼就由著他去,儘量順他心意知道嗎?」 他低首看著她臉龐上的驚慌,半晌,一個吻落在她的眉心。 「舒河?」這淡涼的吻更是讓她心生不寧,就怕他離開這後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等我。」舒河推開她,轉身率冷玉堂準備前往大明宮覆命。 冷玉堂在經過冷天色的身旁時,低低地留下一句:「別碰她。」 冷天色的反應僅是挑挑眉,並沒有回答,一直站在門邊等他們走遠後,便舉腳準備跨入房裡。 「看來你似乎把你弟弟的話當成耳邊風。」宮垂雪的聲音忽地出現在他身後。 冷天色訝異地回首,「你來這裡做什麼?」今天的冷官也真熱鬧,居然來了這麼多人,難道暗中監視著冷宮的並不只鐵勒一人? 他一手指向芸湘,「阻止你殺她交差啊。」誰曉得鐵勒到底授了他什麼命令?萬一他不只是來這裡傳話怎麼辦? 「誰要你來雞婆的?」冷天色不是滋味地瞪著這名程咬金。 「翼王。」 他暗暗嘲諷,「怎麼,他還無法放下滕王?」 「就算是,那也與你無關。」宮垂雪一腳跨進房內,定身立在他的面前,打算阻饒他的意味擺得很明顯。 冷天色大約估算了自己的勝算和眼前的情形後,腳下的步子不再往前,反而向外退去。 「代我向你家主子問好。」算了,不急於一時。 「我會的。」宮垂雪愉快地送客,隨後放鬆地靠在牆上深深吐了口大氣。 但房內兩個女人防備的目光,又讓他不由自主地歎口氣。 他揮揮手,「別對我有敵意,我不像那個姓冷的那麼冷血。」難道她們看不出來,他長得就是一臉好人樣嗎?被派來這種全是女人的地方,他已經夠委屈了,她們竟還這樣歡迎他。 「律滔派你來的?」芸湘沒想過律滔竟會有幫她的一天。 「沒錯,王爺派我來實現他對滕王的承諾。」宮垂雪含笑地朝她欠了欠身,「今日起,我將是你的新任保鏢,請多指教。」 第五章 「我警告過你……」目露凶光的鐵勒,沉著音調低吼。 「父皇知情了?」光看他這副模樣,舒河便已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鐵勒緊緊交握著十指,絲毫掩不住話裡的怒意。 「皇后已經加派大醫在父皇的榻邊守著,以避免父皇的病情更加惡化。」經這打擊,父皇的身體更是虛弱了。 舒河揚揚眉,「是誰多嘴?」 他怒目微眯,「還需要由人去告密嗎?你自己說說你在冷宮外頭鬧了幾日?」這些天舒河日日都想進冷宮去見芸美人,這事早就在東內傳遍了,皇后就是想壓這事也壓不住,消息還是傳至了父皇耳裡,到頭來,什麼刻意為舒河所做的隱瞞工夫全都白費了。 「二哥……」聞訊趕來的懷熾,才想開口為舒河說上兩句,就被怒焰正熾的鐵勒給轟上。 「住嘴,輪不到你來為他說情!」他不說還好,一說鐵勒更是惱火。這個小弟向來都待在舒河的身邊,結果舒河在暗地裡做出這種事,老九卻什麼也不知情,也沒有去規勸舒河走回正途。 懷熾被他吼得不敢作聲,而舒河則是在鐵勒把矛頭轉至懷熾身上前,一把將他推至自己身後,只是他的這個舉動,看在鐵勒的眼裡,更是令他的心火往上燒。 「你跟律滔做了什麼交易?」當他拚命想保住舒河時,沒想到舒河卻不領情,反倒私底下與律滔來扯他這個兄長的後腿。 「你知道?」舒河還以為他瞞得很好。 「不然律滔怎會去向皇后施壓,而皇后又怎會不准我殺芸美人,好給眾臣們一個交代?」照律例,芸美人早就該被賜死了,可沒想到皇后卻突然反悔,堅持要將芸美人留在冷宮。 「別動她。」 鐵勒的厲眸掃向他,「全朝的人都已經知道你們的好事,不動她,動你嗎?」 「你削我王權吧。」舒河沉默了許久,不考慮後果地啟口。 「四哥,」無法贊同他此舉的懷熾緊握著他的肩,不敢相信他竟要因此而放棄南內。 舒河淡淡再述,「隨你怎麼處置我,但就是別動她。」就照芸湘的話做好了,他願一切全順攝政王的意,只除了這一點外。 「你以為我不想?」鐵勒倏地掐碎了棠木大椅的椅背。「父皇不許我這麼做!」父皇是病胡塗了嗎?說什麼現下要是一削了舒河的王權,只怕由舒河操控的南內會立刻造反製造動亂,因此說什麼也不許他動舒河一根寒毛。 訝然明白地寫在舒河臉上。 「父皇……不許?」怎麼……父皇的反應會是這樣?照理說,父皇若是想藉此將他自南內頂端拖下來,那他應該把握時機才是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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