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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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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與芸美人……」雖然從沒聽說過他在感情方面的消息,也不見他有過什麼風流韻事,可是那是因為他忙呀,他忙得連成親的時間也沒有,又怎會在暗地裡勾搭上什麼芸美人? 「是真的。」他大方的承認。 懷熾震愕地張大了雙眼,不敢相信他就這麼承認。 真的?可就算是真的,那大可以撒撒謊否認它呀,為什麼要親口承認?想當初龐雲找上門來提及這件事時,他還大聲地斥為無稽,反要龐雲拿出實證別含血噴人。 「我愛她。」彷佛嫌天下不夠亂似的,被揪出底細的舒河,再額外奉上他的心衷。 「四哥……」 「雖然我的本性就不怎麼光明磊落,但我也很討厭躲躲藏藏。」舒河站起身舒適地伸伸懶腰,「龐雲扯出來了也好,這麼多年,我藏夠了,我不想再裝下去。」 懷熾啞口無言,腦子烘烘一片混亂。 舒河拍拍他的頭頂要他回神,「有時間在這邊訝異,還不如快去封住龐雲的嘴。」他不想再裝下去,但這可不代表他願意讓更多人知道。 「怎麼封?這事根本就封不住……」懷熾心煩意亂地搔著發,一時片刻間也想不出有什麼法子能堵住龐雲的口風。 他的眼瞳散煥著冷芒,「封不住就想別的法子。」 「我看,不如就先答應他的條件,把翁慶余的錢……」 「那些錢,是要給霍韃買糧草的。」舒河冷淡地否決。 「買糧草?」始終不明白他幹嘛忽然搶走衛王黨錢財用意的懷熾,至今才明白這陣子他在暗地裡秘密進行著什麼。 「京兆的形勢撐不了多久了,南內必須有隨時出兵的準備。」據太醫說,父皇的病情已重,再拖也不過多少時日。 「你要三哥……帶兵逼宮?」懷熾試探地問。 「遲早的事。」他聳聳肩。「我不做,也有人會做。」三內和衛王黨對這件事都蠢蠢欲動,律滔躲在太極宮裡進行著什麼,而傷勢久久不愈的朵湛又是在打什麼主意,他豈會不知? 「那龐雲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不理會他嗎?」要是龐雲把這件事發佈出去,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總而言之,要錢,沒有,龐雲若想用這法子牽制我,那麼咱們就先對衛王黨動手。」衛王黨既然已經劃下道兒了,豈有不接的道理?就當是在最終的局勢來臨前打發時間的消遣好了。 懷熾實在是想不通,「你為什麼不乾脆直接和芸美人撇清關係,再向眾人否認這件事?」這樣不是更快更可速戰速決?天下女人何其多,只要犧牲她一切就告落幕。 「你要我拋棄她?」舒河緩緩眯細了冷眸,一字一字地問。 他兀自說著,「她也不過只是父皇的……」 「你要我拋棄她?」沁冷的寒意直在他們兩人間流竄,舒河冷肅著俊容逼近他。 懷熾終於察覺他的不對勁之處。 「四哥?」他……動怒了?除了樊不問那一日之外,懷熾不曾看過他這種殺人的眼神。 「你以為我是為了誰除掉南內大老的?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所以要競爭為皇?」 懷熾的兩眼瞪如銅鈴大,「為了她?」 「不為她,為誰?」若不是想愛得光明正大,更想將她自思沁宮帶出來,除去她美人的名銜,讓她可以更正屬於他,他何需去追求那個可以改變一切的地位?他原本就有的野心,是因她而變大且更積極的。 「但她是父皇的人哪,」什麼對象不好挑,幹啥挑上那個不可以碰的對象! 「住口……」舒河的心火瞬間被他引燃,赤瞪著眼,額間暴怒的青筋盡現。 「你是鬼迷心竅了嗎?為了她,你寧願跟衛王黨杠上?你可知這麼做會為南內帶來什麼?龐雲若是把消息散發出去,你是要放棄我們努力的成果,再賠上你的仕途嗎?你究竟還想不想得到天下?」懷熾依舊咄咄逼人不肯放過他,更恨不能用桶冷水當頭將他澆醒。 他沉著聲,「我當然想要。」 「那你還——」懷熾才想繼續長篇大論時,他已不耐煩地揚手打斷他。 「別再說了。」他冷漠地別過臉,很快就拿定主意。「在消息擴大開來前,派人除掉龐雲。」養虎為患,早在龐雲回朝時,他就該動手先除去這大患,現在做,應該還不算是太遲。 「這就是你考慮過後的作法?」除了殺人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嗎?他有沒有想過龐雲是什麼身份? 「沒錯。」他一直都很推崇鐵勒斬革除根那套的。 「四哥……」懷熾還未開口,就被他森冷的眼眸凍得說不出話來。 舒河瞥他一眼,「你做不來?還是你以為我只是在說笑?」牽一發動全身,要是他出了事,那整個南內的根基很快就會崩動了,在他身後還有那麼多的人,為了大業,他絕不允許那名壞事者存在。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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