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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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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派了冷天放在朝中盯著他,冷天放每日都得回翠微宮向父皇稟報朝臣的人數。」其實他也明白鐵勒會這麼安分的主因,要不是有父皇在上頭勒著鐵勒的脖子,而鐵勒又重君子然諾,只怕全天朝早就落入鐵勒的手中。 她不解地揚起黛眉,「朝臣的人數?」這又是什麼意思? 龐雲冷冷低哼,「還不是怕刺王一個心情不好就砍了幾個人,不每天點點人頭怎麼行?萬一不知不覺中少了幾顆,冷天放要去哪找人頭賠給聖上?」 「噢……」原來還有這種牽制法。 風淮長長歎了一口氣,「多虧父皇能壓著二哥,也幸好二哥肯賣父皇一個面子。」 她卻不覺得樂觀,「聖上還能壓制鐵勒多久?」消息指出,聖上在今年開春後,就已經病得完全無法下榻了。 「或許……不久了。」龐雲的語氣也變得很嚴肅。 「那……」她猶豫地看向他們兩人濃重的表情。 風淮重重拍著龐雲的肩頭,「快點去做該做的事吧,再不快點,恐怕……時間就快不多了。」 這實在是很讓人懷念的景象。 懷熾在發愁,不,應該說是每當他心頭杵了個想解決但又不能解決的問題,他就會黑著一張臉,再擺出這種生人匆近的死人臉色,重重地踱步以宣洩心中的那份焦急,每個步子都恨不得能踩穿地上的石板似的,當慍惱到極點時,他還會拿四周的束西出出氣……這類舉動,好象自他十歲過後,就不曾再出現在他身上了。 舒河雖是很回味眼前這副讓他有時光倒流感覺的景象,但他也不得不開始在心中計算自懷熾今日來到這後,房中紙糊的窗扇到底被他的拳頭捶毀了幾面,而心愛的經書又被扔壞了幾本。 「四哥。」又重又急的腳步忽然在他面前踩停。 「嗯?」舒河懶懶地應著,專心研究他那張愁雲濃重的臉龐。 「龐雲他……他……」語音斷斷續續得沒完沒了。 「龐雲?」舒河劍眉揚了揚,好整以暇地以手端著下頷,看他到底要結巴到何時才甘心吐出完整的字句。 「他今日來過我府裡。」懷熾深吐出一口氣,乾脆豁出去了,再這樣憋著實在是太不痛快。 他的眉峰更是上揚幾度,「喔?」 「他叫我轉告你,他想找你做一件買賣。」當龐雲找上門提出這件事時,他根本就不肯相信,可要不是龐雲的表情太過有把握,還有事情的真偽他也不清楚,他也不會親自跑來正主兒這裡求證。 「買賣內容?」舒河把按著辦公太久而酸澀不已的頸項,樣子顯得漫不經心。 「你若是不把翁慶余的錢如數奉還給衛王黨,那麼,你的秘密就將被公諸於世。」他一鼓作氣的說完。 「我的秘密?」想威脅他?原來那傢伙等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他病癒好出馬對付他。 「芸美人。」看他還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懷熾索性再把問題核心奉上,就看他會不會正經一點。 室內有片刻的沉默。 「虧他想得出來!」舒河忽然爆笑出聲,兩肩抖聳個不停,「應該是老六告訴他的吧?」早些年前風淮就調查過他與芸湘之間的關係,風淮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可卻不知道,他這個當事人早就心底有數。 懷熾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他在笑?他在笑?這麼大的事,他怎麼笑得出來! 「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這有什麼好笑的?」在懷熾的預期中,他應該是要有心虛或是一臉罪惡的表情,再不然就是急如鍋上蟻心亂如麻,可他都沒有,難道他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嗎? 舒河揉揉笑得有點酸的臉頰,「龐雲是怎麼對你說的?」 「他說,你和父皇的妃子……」懷熾的聲音又卡住了,怎麼也沒法說服自已相信,在他眼中完美無缺的舒河會做出這種事。 「私通?還是亂倫?」他好心的提供字彙。 懷熾一古腦地沖至他的面前,兩手搭在桌上傾身逼近他。 「四哥,那不是真的吧?」不會的,這定是他有什麼把柄落在龐雲手上,所以龐雲才故意抹黑栽贓的,他不會……他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舒河扯出一抹笑,「你指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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