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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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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河喘息地俯視身下星眸半閉的她,因他,她變得嬌豔豐潤,宛如一朵盛綻的薔薇。 芸湘的小手撫上他汗濕的臉龐。 「你哪像個病人?」普通的病人,哪裡會像他這般……生龍活虎。 他壞壞地咧出笑,「沒聽過相思也會成病嗎?」 「貧嘴。」她輕捏他的臉頰一記,看他笑得像只找著了蜜糖的熊。 舒河平躺至她的身旁,將她拉至身上,輕輕拍撫著她的背脊,讓她的氣息逐漸平穩下來,同時回味地感覺著彼此肌膚相親所帶來的溫存感,這種融潤在一起不分彼此的感覺,他怎麼也嘗不膩。 芸湘看了看外頭的天色,發覺時間已經晚了,於是伸手去構被他遠拋在小桌上的衣裳,但礙於他擱在她腰際的雙掌,卻怎麼也構不著,她索性撥開他的手起身,拿來了衣裳後便坐在床畔整裝。 「再留一會。」他半撐起身子靠在她的耳邊低語。 她搖首,手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宮裡的人會起疑的。」要是太晚回去,回去後她免不了得想個藉口來圓謊。 「別管他們。」他扔開她最後一件未穿上的外衫。 「不行,我還得回宮跟娘娘覆命。」芸湘歎息地將落地的衣裳拾起。 「多陪我一會。」這回他的聲音裡,少了一份強硬卻多了一份請求。 「怎麼了?這不像你。」她納悶地回首看向他那張落寞的臉龐。 「難得你能出宮來,我想在宮外好好看看你。」每回在宮裡相見,總是方才見面就要避嫌地趕快分開,他從沒看過她放心的露出笑,也沒有機會看她舒展眉心的模樣。 芸湘動容地俯身向他,「想我嗎?」 「想。」他伸出一手按著她的頸項,稍一使力,就讓她跌回他的胸懷一暴。 她倚在他的懷中輕歎,「那就早點複元進宮來看我,娘娘也很擔心你。」她知道,前陣子他是真的病了,以他忙碌的程度來看,他一定也沒有歇息養病,這才把一場小病給拖成大病。 「我之所以故意告病不進宮,除了是因南內的事讓我忙不過來外,我是怕進宮後,母后又會拿我的婚事來讓我心煩。」南內自少了個樊不問後,他肩上的重擔就更沉了,他可不希望在他忙得像顆陀螺時,還要費心去想些謊言哄他母后。 在他提及這個話題後,芸湘的身子明顯地變得僵硬。 她很想裝作不在意,「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該立妃了。」算起來,在那麼多的皇子裡,他算是晚婚的了,連最小的懷熾也都已經成家了,也難怪南內娘娘會為了他的婚事急得跳腳。 「別說那種言不由衷的話。」舒河揉揉她的發,非常明白她心裡真正在想些什麼。 「難道你要一直不娶?」她抬起螓首,認真地望進他的眼瞳。 他揚起嘴角,「有何不可?」立妃這種事,早就與他無關,就算他直接到父皇母后的面前,大聲宣佈他打算一輩子光棍到老,只怕也沒有人能奈他何。 「但娘娘她……」要是他再拖,說不定娘娘下回就會派她來當說服他成親的說客,到時候,她該怎麼辦? 「別提她。」他乾脆拉她坐起,食指頂高她的下顎,面對面地凝視她的眸子,「我問你,你希望我立妃嗎?」 芸湘的眼眸不定地遊移,玉頰上的緋紅,在他的目光下逐漸散去,轉而褪色為雪白。 「你不希望的。」舒河主動為她提供答案,雙唇湊上前溫熱她缺乏血色的唇瓣。 「我們該怎麼辦呢?」她別開他的吻,不知該如何是好地摟住他的頸項,「難道就這麼一直下去嗎?」 心思敏銳的他將眸光掃向她,「你厭倦了?」 她微微苦笑,「這句話,應該是我要問你的。」他不知道,她多麼害怕與她分隔兩地的他,會忘了她始終都在宮裡等待著,她怕總有天他會對這情況感到疲倦,進而厭倦了她,而後轉身在宮外的世界找到另外一條屬於他的湘江水。 對她厭倦?這個名詞好陌生。 舒河不語地撫著她滑嫩的雪臂,指尖習慣性地遊移至她臂上的傷疤。他還記得,這個疤痕,是她當年為了不讓人發現她失去守宮砂時,不顧他的反對,自己刻意將這塊肌膚燙去的,當她裹著受傷的臂膀,笑著向旁人說明她是怎麼不小心讓燭臘燙傷自己時,她不知道,那笑意看在他眼底,有多麼心痛。 他多麼盼望,有朝一日能將她光明正大的接出宮來,別繼續在宮裡過得那麼草木比兵,隨時都得提防著有人揭開他們的秘密。這些年來,他們兩人能夠這麼處在一起的一會屈指可數,這些年來他愈來愈忙,她的宮務愈來愈多,兩人相見的次數也愈來愈像牛郎織女,往往還沒溫習好她的容顏,她又得匆匆離去。 可是距離與分離並沒有讓他們的情減少一分一毫,在時間與距離的影響下,每見彼此一面,就像是再度愛上彼此一回,她變得更惦念他,而他日思夜想的,就是該怎麼捉住她讓她留在身邊,好不再與她分離一方,在這種情況下,他很難想像該怎麼去厭倦這份得來不易的溫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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