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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效法朵湛先前明哲保身的姿態,這些年來,他站在遠處看那場戰火是夠久了,在這場如火如荼的宮鬥中,站在南內、以及與舒河是至親手足的立場,他不能讓自己的姿態繼續曖昧不明下去,也不能讓舒河再繼續遭人利用,他這個皇兄,也許該完成皇弟的小小願望,讓舒河一償夙願,就當作是……回報這些年來的自由也好。

  該是做些什麼的時候了。

  「在大殿上時,吭也不吭一聲,你根本就是來看戲。」

  當晚在安國公的洗塵宴過後,某個私下來找霍韃閒聊話家常的人,才出現在霍韃的念雪殿裡,就被一雙惱恨的眼眸瞪個正著。

  樊不問笑笑地搔著發,「我看你應付安國公應付得很好啊。」

  霍韃沒好氣地再瞪他一眼,在席間留了個位置給他,並親自兒他斟了盅酒。

  「舒河叫我來看你。」樊不問呷了一口美酒後,轉首道出他真正的來意。

  他並不意外,也知道樊不問這個大忙人,不會是單純因為公事而抽空來南蠻。

  「那小子真的病了嗎?」從聽聞的那一刻到現在,他始終都在懷疑舒河是不是又在玩什麼把戲。

  樊不問嘻皮笑臉的,「是啊,他是患病了,他患了不想工作的懶病。」

  「就知道他在搞鬼……」霍韃呻吟地撫著額,開始懷疑自己到底該不該同情舒河了。

  「王爺,我這會來這,是他特意要我來告訴你一句話的。」樊不問清了清嗓子,一臉正色地端坐著。

  「什麼話?」

  「舒河說,朵湛的事他自己會解決,他主要是希望你能幫他解決南內大老們的問題。」在朵湛重整西內後,舒河似乎已經沒有耐性再和大老們周旋,等不及的也想將南內好好改造一番,以免日後南內會被西內給打得很難看。

  霍韃壓根就懶得出手幫忙,反而還很看好舒河的能耐。

  「他可以自己去把他們扯下來。」這種要動腦的事,還是交給舒河好了,他只是個使蠻力的武夫。

  「不行,那會弄髒了他的手。」他到現在還記得當年舒河曾對他說過的那句話。

  「他會嫌弄髒手,我就不會?」就知道那個弟弟最擅長的事,就是借刀殺人,利用別人來成就自己的功名,不讓自己的雙手沾染上一絲血腥塵埃。

  「以王爺多年來的惡名來看,無論王爺做了什麼,相信不管是聖上還是朝中大公,他們都會認搞那是理所當然的事。」

  真是令人傷心呀,他做人真有那麼失敗嗎?他的名聲哪有那麼臭?

  呃……好吧,他承認,他的名聲是真的很臭,而且他自己要負絕大部分的責任。

  霍韃悲傷地趴在桌上,為自己已無人再有信心的名聲哀悼,可是他只有雙眼在懺悔,他的那張大嘴正樂不可支地笑著。

  「那個韋弁呢?」他將一手撐在桌面上,想到方才他好象漏了個人沒打聽清楚,「他到底是什麼來頭?」莫名其妙地跑來這裡說了朵湛一堆閒話,而這個新任左相,好象也不是舒河的人,讓他不禁又要主動認為,這個人也是大老們特意安排為相的。

  「他是大老們培植的得力助手。」樊不問早就摸清他的底細,並且視他為敵。「大老們會提拔他為南內左相,主要是想藉由他來牽制舒河,免得舒河在翅膀硬了後就把他們逐出他的江山外。」

  「這樣啊……」又多了個人來舒河扯後腿了,不過,那不幹他的事。

  「韋弁來南蠻,主要是為了你的兵權。」樊不問緩緩將他拖下水。

  霍韃興高采烈地張大了眼,一臉的興致勃勃。

  「喔?」後腿扯到他這邊來了,想奪兵權?早說嘛,他八百年前就不想當兵了。

  「大老們說服了聖上,讓聖上把你四成的兵權交給韋弁,並由定國公在你的麾下任職監軍,以防生性莽撞的你會擁兵自重做出什麼蠢事來。」樊不問可沒有他那麼樂觀。

  獲?有空大家坐下來一起算算。

  他漫不經心地問著:「父皇釋出兵權的聖諭何時會下來?」事情應該不急嘛,這件會讓人頭痛的事,就等他有空,再來好好打算該怎麼辦。

  「日前聖上還在跟其它大老磋商,該用什麼理由讓你交出兵權,不過據我的推測,大約在一個月後聖諭就會下來。」

  話說得太快了,事情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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