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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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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韃認命的拍拍後腦勺,不甘不願地轉動久未使用的大腦。 不按聖諭交出兵權好不好?不好,父皇會當他是想興兵謀反,他可不想回去與殺頭的劊子手聯絡感情。 那……稱了大老們的心意如何?更不好,舒河鐵定會擺了張晚娘臉給他看,然後舒河不是叫不戰而降的皇兄下輩子再認他是兄弟,就是由舒河動手先來鬥垮他,再由他自己接管兵權。 糟糕,不管怎麼做好象都會兩面不是人,而且一個不留心,小命就會丟了……「王爺?」樊不問還捺著性子,等著聽他說他會怎麼做。 「這事我再想想。他忙碌地擺著手,「你先回殿吧,免得皇叔又會疑神疑鬼的。」 「是。」 兩道急急忙忙的人影,在樊不問前腳走,便飛快自殿簾後走出,來到霍韃的面前立定站好。 「你們都聽見了?」霍韃抬首看著他們一摸一樣的擔心面孔。 宮罷月十分心急,「王爺,你打算照聖上的意思交出四成兵權嗎?」南內的大老擺明瞭就是想對他削權削勢。 「哼!」他自鼻尖用力噌出兩道不屑的冷氣,「到了我手中的東西,早就已經是肉包子打狗,要我交出去?」說交就交?他在南蠻勞心勞力了八年,哪有讓別人坐享其成的道理? 「要想不交出兵權!又不跟聖上造反,你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鳳樓雖是明白他的心意,但還是很為他的處境擔憂。 「我想好了。」他的眼瞳貓如星子照照閃亮。 「啊?這麼快?」宮罷月沒料到他生銹擺著不用的腦子,居然恢復正常開始上工了。 他興奮地搓著兩掌,「你們一個月後等著看就是了。」 「霍韃。」鳳樓擔心地看著他迫不及待的臉龐,「你不會亂來吧?」通常他會出現這麼興奮的神情,十之八九……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不會,我當然不會亂來。」霍韃嚴肅地搖首,一字一字慢吞吞地說著,「我會很正經的來,很正經的……讓他們後悔當來過南蠻。」 深宵未眠的霍韃,在用心思索大計整整一夜之後,在天色微微透亮的時分,才返回自己的寢宮內歇息,但他才沾上床榻陷入沉睡沒多久,一雙柔嫩的小手便搭上他的肩頭。 「霍韃,醒醒。」鳳樓坐在他的床榻邊,十萬火急地想將他搖醒。 「嗯……」他沉應一聲,翻過身繼續睡。 她一骨碌地拉他坐起,「起來,我有客人來了。」 「又有什麼客人……」他仍舊是渴睡得直打盹,在半閉半眯的眼皮縫裡看到來者是她後,便習慣性地伸手環上她的肩,想樓著她再睡一場清涼的覺。 鳳樓這次並沒有推開他,只是冷冷地在他的耳邊道。 「我的未婚夫來了。」她就不信他還不醒。 霍韃全身倏地僵成一塊大理石,半晌過後,他難以置信地緩緩張開眼,並撤開放在她頸後的雙手,與她稍稍拉出一段距離。 「這一定是我在作夢,不然就是你在逗我玩玩……」他邊說邊捏著自己的臉頰,然後又去捏捏她的,「你看、你看!你已經露出破綻了,每回你說謊就會皺眉頭!」 「我說,我的未婚夫來找我了。」鳳樓在他又自動自發拉著她躺下去之前,拉正他的臉龐,再正經不過地重申。 「你是什麼時後背著我偷人的?」驚覺事態真的嚴重,不是在作夢也不是鬧著玩後,睡不飽又惱火的他,劈頭就沖著她喝問。 她一拳轟歪他的下巴,登時就讓他神清氣爽。 「好吧,這代表你是無辜的。」霍韃揉揉發疼的下巴改口,「咱們重新再來一次。你是什麼時候定過親?」打從盤古開天闢地以來,他就沒有聽過她定過親、有許過婚配,為什麼一覺醒來就人事全非? 鳳樓喪氣地坐在他的身旁,小臉上漾著淡淡的煩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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