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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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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習慣性地降下雙臂環著她的腰肢,拉她貼進他的懷裡輕嗅她一身淡淡的馨香。 「正經一點。」滿心緊張感的那嫣紅著臉想推開他。 「我很正經啊。」他舒服地將下頷窩靠在她的香肩上。 「你不擔、心翼王他……」萬一翼王說出去了,而翼王又跟正在調查行刺案的衛王那麼交好親近…… 「你最起碼也要通報一下!」離蕭氣急敗壞的聲音突地自殿外遠處傳來。 「別又羅竣了,臥桑不是說過不必管那些繁文縟節嗎?」料俏的不耐煩聲也夾雜在迴響的腳步聲中。 「快點放開我……」在腳步聲愈來愈接近時,發現自己還和臥桑親密地摟在一塊的那嫣,忙不迭地想在人前與他撇清距離。 臥桑懶懶地枕在她的肩頭上,「不要。」 「你……」拿他沒辦法,又不願被他人撞見此等情景,那嫣只好把他拖到床榻上用被子緊蓋住,並在他不願合作時自動伸出一隻柔葉,讓他在被下輕握,以眼神暗示他別在人前拆臺。 下一刻料俏已蹦蹦跳跳地來到他們面前,「臥桑,我告訴你喔,我剛才見到了翼王!」 「那很好啊。」心滿意足把玩著那嫣小手的臥桑,裝出一臉病弱的模樣。 料俏快樂地趴在床治問:「你怎麼從沒告訴過我,你有個為人不錯的皇弟?」 一旁的那嫣聽了儘量不動聲色。 為人不錯?不,人好不好不是她所在意的,她在意的是那個翼王究竟知道了多少。 「你和他聊過?」臥桑藏得比那嫣更深,開始探起律滔會給料俏這種印象的原因。 「是啊,而且他還誇我喔。」料俏對律滔相當有好感,覺得他和宮中其他一見到她就皺眉的人不同。 「誇你什麼?」他更有興趣了。 「他笑眯眯地拍著我的頭告訴我,我就跟你向眾朝臣推薦時說的一樣,是該被你選來當太子妃的好人選。」料俏邊說邊看離蕭一眼,仿佛是刻意說給他聽般,並很樂見他的臉色愈變愈難看。 「你?」數道懷疑的目光整齊地射向她。 臥桑有耐性地保持緘默。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料俏極度不適任太子妃,而那小子:…他到底是想說什麼? 她又搖頭晃腦地說著:「翼王還特別叮嚀離蕭,務必要好好代你照顧我這個難得一見的太子妃。」她就知道這宮中還是有人識貨的。 臥桑聽得兩眉高高地聳了起來,而那嫣則是刷白了一張嬌顏。 他回眸淡看佳人秋眉深鎖的面容一眼,接著壞壞地轉了轉眼眸,在被裡攤開她的小手,以指在她的掌心裡寫字,看她先是一怔,在理解他在她的手心裡寫了什麼字後,面頰瞬即飄來兩朵嬌豔欲滴的紅雲。 「那嫣姑娘……」離蕭關心地瞅著她,「你病了嗎?」怎麼臉色換得這麼快? 「沒有……」無法在人前拆穿臥桑玩的把戲的那嫣,紅著臉蛋搖首。 他抬手輕指,「可是你的臉……」 變臉變得比那嫣更快的臥桑,在那嫣不知該怎麼打發離蕭時,突然一手緊按胸前的傷處,並擺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殿下?」離蕭的注意力立時全被移轉了過去。 臥桑緊閉著眼低吟,「我不舒服,胸口好疼……」 那嫣狐疑地瞥向他,奇怪,他的身體不是已經好很多了嗎? 「我去請太醫!」上當的離蕭著急的要去找人。 「不用了,你們都下去,讓我躺一躺就好了。」臥桑擺擺手,以眼神示意料俏也一塊跟著去。 料俏摸摸鼻尖,「喔……」 他們兩人前腳一走,那嫣馬上把手抽出來,站在床邊兩手叉著腰,看那個不知在玩什麼把戲的臥桑。 「還裝?他們已經走了。」在人前他或許是個久傷不愈的太子,但在人後,他早就生龍活虎了好一段日子,要騙別人可以,但騙她? 臥桑沒作聲,一骨碌地將整個人鑽進被窩裡,還蜷縮著身子顫抖,讓那嫣不禁跟著緊張起來。 她彎下身子,「臥桑。」是她方才拉他的時候太過用力扯裂了傷口嗎?還是她在推他時真的弄疼了他。 她小心地揭開被子一隅,還沒來得及看清,一雙大掌已飛快地擒扣住她的腰肢,拉她上榻把她捉進去。 「你……」又被騙了。 臥桑將她圈進懷裡,緊貼著她涼涼的身軀,感覺自己的身子似乎有些」燙熱,大概是這些天天氣寒冷,而他在朝臣面前撐坐了一日,所以未愈的傷口又隱隱泛疼了起來。 「你還在擔心律滔?」他在她蠢蠢掙動時漫不經心的低問。 「當然。」那嫣止住了動作,抬眼看向他再明白不過的眼眸。 「律滔沒對你說他不是壞人嗎?」他記得那個弟弟有先向人打招呼的好習慣。 「你認為我會相信這種話?」人心隔肚皮,被騙久了,她也學到了點教訓。 他忽爾地笑了,「你愈來愈像宮中的人了。」 她推開他的笑臉,「還笑?萬一行刺的事被他張揚出去怎麼辦?你的騙局就要開天窗了。」 「律滔本來就愛玩推論這套玩意,所以那只是他在推測而已,沒憑沒據的,他不會說出去。」臥桑絲毫不以為慮,「如果我因律滔的推測而做了什麼事,這不正好代表我心虛?」以靜制動,本來就是最佳戰略。 她不禁斂眉,「說得也是。」 「至於他對料消說的話,那不是推測,他是看懂了。」他滿足地盡覽她嫵媚的風情,騰出一手在她的小臉上游走。 「看懂什麼?」那嫣臉紅地想撥開。 他的指尖滑至她的俏鼻輕點一下,「他看懂了是你不是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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