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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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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女人。」段淩波一臉同情地搖首,「照這樣下去,她不被貞觀整死也會被他給嚇死。」 坐在遠處林裡樹梢上的段淩波,感慨地看著封貞觀抱著那個可憐的若笑一步步在雪地的那頭失去蹤影。 坐在他身旁的戰堯修輕撫著下頷,「很有可能。」 段淩波轉首懷疑地問著他,「主子,她真的能活到和貞觀一塊兒去找到翔鳥玉?」依他來看,那個前陣子吃盡苦頭的女人,這下子可能又要無止無境地繼續受苦下去。 「也許。」深知封貞觀性子的戰堯修,對若笑到時能不能完整無缺地走出那間小屋也有點沒把握。 「不救她一下嗎?」他們這些旁觀者都看不下去了,相信那個女人一定很期望能夠有個人來解救她。 「貞觀已經照我的話將三大護法解決,現在他想娛樂一下,那就隨他。」戰堯修是不怎麼反對那個做事向來都一板一眼,從沒過什麼娛樂的封貞觀,破天荒的為自己找來個打發時間的娛樂。 「但……貞觀要是把他的娛樂給整死了呢?」段淩波考慮深遠地提醒他。 戰堯修聽了他的話,深思了許久,自袖間掏出一張只卷,拿起止你,是因為我想看你被他拿劍追著走馬觀花。」 「你早就知道他會追殺我?」段淩波頓了一下,而後張大了嘴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對。」戰堯修微抬高了眼眉,斜睨著眼看了他一下。 段淩波的氣息猛地一窒。 戰堯修那張無論發生什麼事,永遠都不會露出任何心神的眼眸,此刻竟若有似無地冒著淡淡的殺意、讓段淩波看了不禁心驚膽跳。他還以為他永遠都是心靜如水,只要他們這些下屬肯聽令完成任務,他什麼都不會管。 「你……」段淩波額間不由自主地沁下冷汗,「你為什麼這些年來對這件事提都沒提過一回?」 當年舉行迎龍大典時,戰堯修就知道那些人弄錯玉的主人了,可是他也不出面去阻止,反倒覺得封貞觀遠比段淩波這頭沒睡醒的獅子,還適合那條飛天的青龍。 他笑著談問:「以一條青龍換來十年的追殺,你懊悔嗎?」 「才不。」段淩波毫不猶豫地搖首。「再有十年我還是願意跑給貞觀追。」沒好處的事他才不會做,他情願繼續被封貞觀給追殺下去也不換回他的玉。 戰堯修卻逸出看好戲的笑意, 「你恐怕沒有另一個十年了。」 「主子?」 「在貞觀開始整那個女人前,把這個東西交給他。」他伸手指著那張手卷,要他親自將自己送到封貞觀那個仇人的面前。 「我不去行不行?」段淩波緊皺著眉,想為自己求情也想試探這個主子的容忍度。 戰堯修一點也不介意殺了他,「除非你想去見閻王。」 聽到他這句話,段淩波忍不住垂下頭來深歎,「去見他跟見閻王有什麼不同?」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為什麼他就沒有第三個選擇? 「段淩波。」戰堯修一掌搭上他的肩頭,「不要逼我捏碎你的心。」 不可思議的刺痛狠狠地紮向他的心房,令他痛楚難當地飛快答應,「是……」 「對了。」戰堯修緩緩撇開手,轉著眸子回想著,「益州郡令因為貞觀殺了他的獨子,似乎已招集了一票司馬相國養的殺手要他償命。」 「要告訴貞觀嗎?」氣息還沒平復的段淩波,一聽到有人要去找封貞觀報仇,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想先去告訴封貞觀一聲要他預敵。 「不。」戰堯修說出的話令段淩波差點跌下樹梢,「你去引益州郡令的人找到貞觀」 「什麼」這是什麼主子?他是想害死貞觀嗎? 戰堯修滿面笑意地朝他揚眉,「我要借貞觀的龍吟劍殺些司馬相國擋路的螞蟻。」四個手下裡,就屬封貞觀最是忠貞辦事最是有效率,而且得罪的人也最多。與其叫其他三個人來辦這件事,他乾脆直接叫名聲已經臭得不能再臭的封貞觀,在他的生死簿上再多添幾條亡魂。 「我如果把仇家引到貞觀的面前,貞觀會不會找我算賬?」段淩波撫著額,開始聯想自己要是做了這種事將會有什麼下場。 「會。」 段淩波又怒又難平地瞪著他,「那你還叫會去?」 「我想看看你的命夠不夠長。」若是命不夠長,那他就沒資格擁有那塊八卦玉了。在派這個段淩波出任務前,多磨磨他也好。 段淩波愁眉苦臉地哀哀長歎,「主子……」 「立刻去辦。在去之前,先看看我在裡頭寫了什麼。」 戰堯修沒理會他,翩然躍下樹梢,在段淩波也躍至地面想再向他求情時,卻怔怔地愣大了眼。晶瑩燦亮的雪地裡,沒有絲毫的人影,就連一個腳印,也不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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