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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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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可以我就不行?」這個和尚是偏心嗎?那個殺人如麻的封貞觀都可以進去了,她這個小老百姓就不能? 住持再再地重複審看若笑那張太過妖冶豔媚的面容。總覺得有些不妥,而且她的那雙眼,讓人一看,便可看出她已斂藏了多少的風情。 「老朽生怕女施主會攪亂佛院的人心,請恕佛門無法收留你。」 她有絲征愕,「我會攪亂人心?」 「是的。」 「這座寺……」封貞觀許久不見笑容的臉上,徐徐露出一抹笑意,「女客不宜?」 「正是。」住持沉沉地應著。封貞觀毫不考慮的就把若笑推離門前,並且勤快地幫住持將厚重的銅門關上。 「封貞觀!」若笑跳腳地敲打著銅門,不敢相信他又再一次把她一個人扔在外頭過夜。 「想進來嗎?」封貞觀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門裡隱隱傳來,「那就把自己變成男人再進來。」 「好,我就變給你看!」 當若笑以一身男裝出現在寺內大殿裡時,封貞觀眉心抽搐地瞪著這個他好不容易才隔離開來的禍水,竟然還真的有辦法跟著他也進來了。 一套過於寬大的男裝罩在她的身上,她將她常簪著玉飾的雲蓬髮髻拆掉,在頭頂上學男人束了個簡單的髮髻,可是即使她穿得再像個男人,她那張臉龐卻是沒有什麼能夠掩騙得過的。 她從一個豔麗無比的女人變成了個不施脂粉,卻依然清麗透雅的女子,而且在卸去了累贅的裝扮後,她變得更美了,如此單薄乾淨的容顏,比她以往的任何一個模樣都還要美,讓他不設防的心房,又被她狠狠地刺激了一次。 為何在他的眼中,她無論怎麼裝扮,都是那麼地美? 「你哪來的這套男裝?」他眼眸深幽地望著她,稍稍靜下來的心,又因她而開始變得紛亂不已。 若笑伸手指著他,「你的。」 「你偷我的東西?」難怪他愈看那套衣裳愈眼熟。 她無奈地攤攤兩手,「誰教我無計可施?」狗急也會跳牆,跟這種男人在一起,她當然要先考慮到任何會被他扔下的風險,偷他的東西只不過是個必要的手段。 「這位女施主……」住持在看了改變了裝扮卻更顯風情的若笑後,直對她搖著頭,還是想要把她給請出去。 「方丈大人,你就行行好。」若笑馬上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細聲細氣地向他哀訴,「你看,外頭天黑雪大的,你忍心讓我一名弱女子在這風雪飄搖的夜裡,一人在外淒苦受凍?」 住持頓時舉棋不定,「可是……」 「出家人不是該本著慈悲心懷嗎?難道你連菩薩心腸都沒有?」若笑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憐的。 住持歎息地擺擺手,「罷了!罷了……」這個禍水要進來就進來,現在也只好想個辦法把這個禍水弄遠一點。 「多謝方丈。」得逞的若笑又露出了笑容,笑嘻嘻地對那個臉色鐵青的封貞觀眨眨眼。 住持手執一盞蓮花燈,帶著他們在小小的寺內左繞右拐,老舊的木板在他們的腳下吱吱作響,奄奄欲熄的蓮花燈,引領著他們在一間焚香四溢的廂房前停了下來。 住持輕拉開廂房的門扉,「今晚,就委屈你們暫睡在這間廂房。」 「我——們?」封貞觀冷冷地揚高了聲音。 「請恕敝寺窄小,無多餘的廂房可待客。」不把他們帶來這處最偏遠最僻靜的廂房,這個女人要是讓其他的佛門弟子看見了還得了? 若笑輕聳著香肩,「共擠一間我是不反對啦。」只要別在雪地裡挨冷,她睡在哪都無所謂。 封貞觀濃眉緊整,「我反對。」他就是想離這個女人遠一點才會跑來佛寺,現在還叫他跟她同住一間房? 「那老朽只好請施主出寺夜宿。」住持不把他的抗議看在眼底,衣袖一拂,就打算請他出去。若笑壞壞地挨在封貞觀的身邊細笑,「你也想嘗嘗天寒地凍的滋味嗎?」風大雪大的,她是很樂意看他被凍得像個冰塊——一 身心已經夠疲累的封貞觀緊閉著唇,不發一言。 「還是……」她故意拖長了音調,「你還在怕我?」他還在記恨那九天裡的折磨啊?所以連靠近她也不敢? 「誰怕你?」封貞觀用力哼口氣,「咱們就共用一房。」 「老朽告退。」十分樂見其成的住持,在他們倆一解決完紛爭後,便馬上關上門扉走人。門扉一合上,又剩下他們兩人。這是間乾淨雅致的廂房,沒有什麼特別的裝飾,只有一隻矮木桌,和兩張柳木床,而在矮木桌上,則有著一尊玉白的觀音。 封貞觀突然覺得大地變得好安靜,靜得只聽得到他們彼次的呼吸聲,他的目光緩緩地滑過正在四處觀看的若笑的面龐,看著她臉上那讓他情悸難平的小小笑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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