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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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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的主子、至交和劍外,你可曾為一個女人心動過?若笑慢慢地問著,並且開始分析著他所說過的每一句話和他的心理。 「沒有。」女人?他想都沒想過。 她淺聲細笑,「那是因為你害怕。」一個這麼愛自己的人,當然不會心動。他其實也和其他人一樣,只是不敢把心割開。 「我怕什麼?」封貞觀步至她的面前,冷看著她唇邊陣陣的笑意。 「你怕你自己。」她她伸手指向他的心房,「你一旦嘗到了什麼是愛之後, 你的人生、你的信條都將因此而改變,所以你這個自私自利的小氣鬼才會怕得不敢去愛,你怕你會愛他人甚於自己。」 她的每一句話,回蕩在他空曠的腦海裡,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晴不定。 若笑明亮的眼眸在他的臉上打轉,「我說中了是不是?」 「你對我瞭解多少?你又知道些什麼?!」他忽地欺近她的面前冷意颯然地瞪現她,「別以為你見識過無數個男人,就有資格來評論我。」 若笑卻是雄心萬丈,「不必急,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底細都給挖出來,我會把你全身上下的每根骨頭都查個清清楚楚。」 「憑你?」 「對。」她朝他微微頷首,「就是我。」 「我拭目以待。」封貞觀盯了她一會兒,邊說邊卷起自己的衣袖。若笑在他打開廂房的窗子,朝外頭扔出一包裝著乾糧和飲水的包袱,轉身走向她將她兩手抱起時,花容失色地摟緊他,「你……你又想做什麼?」 「這是我一人花錢租下的客房。」封貞觀似是非常享受她的害怕般,在唇邊泛著一抹笑意。 她恐懼萬分地盯著他的笑,「所以?」 「所以你給我滾到外頭去睡,這裡,沒你的位置。」封貞觀毫不猶豫地走向窗邊,準備驅逐她這名不速之客。 「又到外頭?」若笑刷白了臉龐,兩手怎麼也不肯放開他,「小氣鬼!你就讓我打一下地鋪也不行嗎?」 「不行。」封貞觀一手拉下她的雙手,飛快地將她扔至外頭的雪堆裡,並且順手再扔出一件大麾,而後反手將窗子密密地關上。 若笑的聲音在外頭的風雪裡遠遠地傳來,「封貞觀……你不是人,我恨你……」 聆聽著她的聲音,封貞觀面無表情地深吐出一口在他胸腔裡儲存已久的悶氣。 第四章 「上邪,你這麼想我?」封貞觀停下腳步,眼眸冷冷地望向雪林裡的一處。 在雲拂城裡被封貞觀整得淒淒慘慘的若笑,從那晚他又把她扔出窗外起,她就徹底的與封貞觀翻了臉,一路上都不搭理他,而性格冷得像塊冰的封貞觀也絲毫不理會地,於是他們兩個就這麼一路相對無言地繼續朝洛陽前進。但就在離開了雲拂城不多久後,在這條前往洛陽的路上,那個已經許多日不曾開過口的封貞觀終於開了金口。 「官上邪?」一聽到損友的名字,與封貞觀離得遠遠的若笑頓時抬起頭。 「你是狗啊?」宮上邪手扶著苗小小,小心翼翼地走出林後,邊走邊瞪那個知覺敏銳的老友, 「鼻子那麼靈。」 「小小!」一看到數月不見的手帕交苗小小,他鄉遇故鄉的若笑臉上露出了許久不見的笑容,飛快地跑至她的身邊。 官上邪一手擋在畝小小和若笑的緩面前,「賣笑的,你離我的愛妻遠一點。」 「不准你對若笑這麼凶。」苗小小伸手輕敲宮上邪,細聲細氣地訓斥,將一臉酸溜溜的官上邪哄到一邊去,再親親熱熱地挽著若笑的手。 「小小,我好想你……」這陣子吃盡苦頭的若笑,緊握著苗小小的手,滿腹的委屈和心酸全寫在眼底。「我也很想你。」苗小小輕撫著她的臉龐, 「你是怎麼了,怎麼變得這麼瘦削?」 若笑忿忿地回過頭,憎恨的瞪著那個對她不理不睬的封貞觀,「還不都是某個人害的!」 「某個人?」苗小小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意外地看到若笑居然與一名男子同行。 遭人瞪的封貞觀任他們三人去敘舊,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一點也沒有加入他們的打算。 「親愛的朋友。」若笑用肘撞撞官上邪,一手指著那個坐在遠處的封貞觀,「那個姓封的真的是你的青梅竹馬?」 宮上邪愛理不理地點著頭,「是啊。」 若笑的千仇萬恨全都湧了上來,「那個小氣鬼怎麼那麼沒人性?」她看過那麼多的男人,交過數不盡的朋友,可是就只有那個姓封的最是冷血可惡。 任何人只要認識他半天,就知道他是各道道地地的小氣鬼!」她握緊了雙拳低低忿叫,一旁的苗小小看了忙拍著她的背要她別那麼激動。 宮上邪壞壞地揚起嘴角,「你吃過苦頭了?」 喲,這個素來對男人無往不利的賣笑女,也會有這麼火大的一天? 「每天我都在活受罪……」一想起每日每日的處境,若笑就真恨自己當初幹嘛要賭氣的陪封貞觀來找翔鳥玉。 「活該。」宮上邪樂得看她遭天譴,「遇上他,算你倒楣。」只要認識貞觀的人,從沒有一個人能夠心情輕鬆愉快的過日子,而和貞觀在一起的話,就會過得非常水深火熱。 「上邪。」休息了一陣的封貞觀踱了過來,「你沒進京反而來找我做什麼。」 宮上邪不情不顧地撇撇嘴,「戰堯修叫我來問你,你要找的翔鳥玉找到了沒?」他也很討厭在這種大雪天出門來找這個老友,可是主子的命令,他又偏偏違抗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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