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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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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得不去。但是,為了我的肚子著想,我會想法子儘快把你調回來。」韋靖元的命令一下,他就非去不可了,她得好好想個法子看怎麼把他給弄回來。 樂毅的腳步停往,沒好氣的瞪著她。原來她不是在擔心他的安危,她擔心的是會沒有好菜吃?虧他剛才還為她保護他的舉動感到窩心不已,原來這個女人只是怕會虧待了自己! 樂毅咬著牙,「說來說去,你在乎的只有你的肚子。」他看透了,這個女人只對吃感興趣,其它的,她才不會在乎,他要把對她剛剛建立起來的好感全都消滅掉。 「當然。民以食為天,就算耍手段,我也會把你弄回來煮飯。」胭脂走至他的面前理所當然的告訴他,並且表明她有多麼為她的肚子著想。 樂毅不感激地翻翻白眼,「這點你放心,不用你要手段,我很快就能回來這座不正常的軍營。」周不著她出手,他自己會想辦法快速回來這裡,並儘快把事情辦完。 「你要怎麼回來?說不定你在回來之前就已經丟了性命。」胭脂很擔心到時回來的樂毅會是個死人。死人要怎麼幫她煮飯? 「我是個很長命的禍害兼廚子,我的命,絕對丟不掉。」他拍拍她的額頭,這世上能拿他性命的人,數來數去,可能只有一個,但那個人現在不在這裡。 胭脂避開與他的接觸,很不習慣有男人如此觸碰她。這三年來,還沒有一個男人敢這麼碰她。 「那就好。你最好給我活著,我還沒吃夠你做的飯。」她退離他一段距離,拒絕再與他有任何接觸。 樂毅看著她退避的舉動,對她臉上不自在的表情很有興趣。 「除了擔心你的肚子喂不喂得飽之外,你偶爾關心一下其它方面的事行嗎?」 他不禁想知道,當這個把男人全都踩在腳底下的女人動了心時,她會有什麼反應? 不屑?還是不知所措? 「我還要關心什麼?你對我也就只有這麼點用處。」胭脂瞄他一眼,一點也不把他放在心上。 「你的嘴巴就一定要這麼毒嗎?」樂毅不以為忤地望著她臉上的不齒與自傲,愈來愈想讓她換上另一種態度。 「我只是實話實說。」他的用處就是為她燒愛吃的菜,其它的,沒有。 樂毅朝她伸出一指輕搖著,「未必。我的用處可大了,日後你就會發覺你錯得很離譜。」他除了會燒菜之外,還有很多本事。 「有多離譜?」她頗存疑。 「離譜到只要三天,你就能再見到我。」他有把握,他這個馬前卒的新職位絕對幹不了三天,他便能回來她的身邊繼續對她下功夫。 「三天?」胭脂臉上的懷疑愈加擴大。 沖著她的這句話,樂毅更堅定回到她身邊的決心。 「我可以更快一點。」 *** 所謂馬前卒的職務,不外乎就是監視敵軍陣營有何舉動,探測軍情搜集情報,以及在開戰時打先鋒當頭一個陣下亡魂。但是,並不是所有的馬前卒都能對自己的職務這般瞭解,至少,有一個人就根本搞不清楚。 那個人,正是剛由夥頭夫改行為馬前卒的新兵——樂毅。 正在元帥帳裡與大將議事的韋靖元,為來人所通報的消息傻愣了許久,之後忿忿地霍站起身。 「你說什麼?」他大掌朝桌上一拍,怒視前來通報的校尉,「馬前卒私自由前線回營?」守在最前線的小兵沒得到上頭允許就私自回營了?敢無視于他這個元帥的威令? 「是的,正在帳外候著。」通報的校尉回頭看了帳外的兩人,再度向他點頭。 一直和胭脂過不去的韋駒,聽到這個破天荒事件後,又有了打壓胭脂的新藉口。 「右將軍,你的人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回你身邊呢!你是怎麼帶人的?」敢情那個樂毅看上了胭脂的美貌,才會迫不及待地從百裡外趕回營來會佳人。 早就習慣與韋駒在口頭上交戰的胭脂,習以為常地接下損招,然後再還給他一詞重擊。 她陰險地笑笑,「韋參軍,他現在是你的人,記得嗎?你把他給要去了。我帶的時候,他人好好的也遵守軍紀,交給你後卻變得渺視軍紀私自回營,這個小兵如此失職,我該不該罰你這個頂頭上司?」終於給她找到藉口了吧!她可以利用這個正大光明的藉口把韋駒痛揍一頓。 韋靖元見兒子口舌之爭敗與胭脂,忙不迭地趕快消煙熄火,怕胭脂真的拿自個兒的寶貝獨子開刀。 他大掌一揮,「我不管他以前或現在是誰的人,傳他進賬。」 軍中司馬顧清風隔岸觀火了一會兒,朝胭脂眨眨眼,而後謙恭地起身向韋靖元報告。 「元帥,韋參軍失職這事,我得記上一筆。」他這個軍中司馬專門負責記載軍中的大小事,還得定時向朝廷報告,有此良機能整他也看不順眼的韋駒,他當然也要湊熱鬧。 「你……」韋靖元對老與胭脂連成一氣的顧清風憤然不已,但顧清風已是虎騎營裡歷任三位元帥的老司馬,連皇帝都對這個清廉正直的司馬推崇三分,使得他想下手開刀除去又沒法除。 「屬下得罪了。」顧清風得意的欠了欠身,一落坐便拿起筆墨開始書寫準備上奏朝廷。 「顧司馬,這帳是否也得記在違反軍紀的馬前卒身上?」胭脂火上加油地笑問,巴不得韋靖元的面子再丟一點。 顧清風有模有樣地慎重搖首,「非也,屬下失職,罪過得由上司來擔待。」他要記的話,就先記上頭的韋駒,反正規矩是死的,而寫上去的理由他要怎麼掰卻沒人管得著,就算是歪理他也要把它寫成真理。 「傳他們進來!」韋駒咬牙切齒地瞪了老記他過的顧清風一眼,火大的對那個報消息的校尉出氣。 校尉拍拍韋駒發射過來的炮灰,聳肩出帳去請把韋氏父子惹得雷霆大怒的兩個馬前卒,自個兒留在帳外不再進去接炮灰。 等不及當家的韋靖元開口詢問,韋駒就先找這兩個害他被記的人算賬。 「你們不在前線探刺軍情卻回營,膽敢無視軍令?都不想要腦袋了?」害他顏面掛不住,他要照軍法先斬了這兩個人! 樂毅不卑不亢地站在所有將官之前,心頭大樂地看韋駒氣得哇哇亂叫;當他轉首見到臉上也帶著笑意的胭脂時,他乾脆閉口不回答韋駒的問話站在原地當啞巴,等看韋駒待會兒得知原因時,臉上又將會如何風雲變色。 「屬下……」跟樂毅一塊兒執行任務的馬前卒很無辜地低首面地纖悔,也不敢開口講明私自回來的理由。 「先告訴我前線軍情的現況。」胭脂淡淡地命令,沒空理會韋駒滿肚的怒水,只擔心前線少了馬前卒會出岔子。 那一名馬前卒膽戰心驚地看了身旁的樂毅一眼,悄悄拉開與樂毅之間的距離,猶豫再三,不知該不該把實情稟出來。 「直說無妨。」胭脂對他的舉動頗納悶,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她放柔了音量輕聲地道。 馬前卒終於壯起膽量,深吸了一口氣,把話吐出一半,「稟將軍,屬下所監視的敵軍先鋒快刀營……已經……」 胭脂的胃口被吊上吊下的,「如何?」 「全滅。」馬前卒小小聲地應著。 「全滅?」帳中全體將官不可思議的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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