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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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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毅看了所有人的反應,掩著嘴要笑不笑的,快樂的在一邊看戲。 馬前卒無奈地歎了口氣,「敵軍先鋒快刀營無一人存活,屬下實在不知該如何由死人口中探得軍情,故此才會回營。」都是他旁邊這個殺人魔王害的,沒事把人家的快刀營給滅了做什麼?害他們前線的馬前卒無事可做,只好回營來給人家削。 「何人所滅?」胭脂在眾人訝異之時冷靜的再問。竟然有人能滅了那座快刀營? 軍中有這等高手她怎會不知情? 「屬下。」樂毅終於打開金口,好心的提供胭脂正確解答。 胭脂難染訝異的神色,「是你?」他這麼有能耐? 「我說過,我很快就會回來。」哼哼,把他調到百裡外花了一天的時間,而他回來也花了一天,總共不多不少兩天整,他就證明給她看他的速度有多快。 胭脂在震驚過後,回頭細想他曾說的話——難怪他會說他能在三天之內回營! 「開什麼玩笑,就憑你這個夥頭夫?」韋駒衝口駁斥,打死他也不信一個隻會煮飯燒菜的夥頭夫能滅掉一隻強勁的軍旅。 「韋參軍似乎不信?」樂毅譏笑地問,他最喜歡看人氣得蹦蹦跳和不能接受事實的表情。 「不信!」 「老夫也不信。」韋靖元也站在獨子那一邊,「區區一個由夥頭夫改當馬前卒的小兵,能憑一己之力滅掉以強悍出名的快刀營?」他們虎騎營長年以來一直與先鋒快刀營對峙著,遲遲無法消滅掉這個心頭大患。 胭脂不停地研究著樂毅臉上那抹滿心暢快的笑意,對他的來歷愈是感到好奇。 之前每當她想問時,他就端出一道她無法拒絕的美食,把疑問都扔到一邊去,可現今他卻做出了這等大事,她不得不對這個不但菜燒得好而且殺人也快的樂毅徹底改觀。 「樂毅,你如何辦到的?」連她也無法辦到的事,他是怎麼在三日之內辦到的? 這一點她一定要搞清楚。 樂毅指指背後,「憑我身後的這把刀。」什麼快刀營嘛,那種刀法也好意思叫快刀?他只要三兩下就清潔溜溜了。 「你的菜刀可有快刀管的刀快?」胭脂在想,他是否就是拿那把重死人的菜刀辦到的?但那把刀那麼重,就算功夫再好也不易施展,他究竟是怎麼用刀的? 「當然。」樂毅攤攤兩手,神情寫著輕而易舉。 韋駒聽了又開始嘲諷,「吹牛也不打草稿。」 「派去的探子不只是樂毅一人而已,這裡另有一個人證,韋參軍若有存疑,何不問他?」思考中的胭脂不悅地中止韋駒的噪音,直接找與樂毅同行的馬前卒厘清所有人的存疑。 「你說,是誰滅掉快刀營?」韋駒伸手一指,要那個馬前卒立刻吐出實話來。 「就是他……」馬前率怯怯地指著樂毅,回想起樂毅不顧勸告單槍匹馬地去挑了那座營的手法,心頭就掠過一陣寒意。 韋駒的氣焰頓時熄滅,「當真是他?」 「屬下親眼所見。」馬前卒頻頻點頭,並再拉開與樂毅之間的距離,很怕與這個殺人快速的殺手站在一塊兒。 「韋參軍,看來這個樂毅吹牛之前也是會打草稿的。」胭脂快樂地落井下石,愜意地欣賞韋駒難看的臉色。 「我不信憑他一個人能辦到!」韋駒在喪氣之余瞥見樂毅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心火又起地吼了起來。 胭脂知道該如何消韋駒這股不信任的小火,更想乘機探一探樂毅的底子,於是順應情勢地想出了個好法子。 「樂毅,你可願示範你是如何用你的刀?」眼見為憑,她也正好可以看看那把刀到底長什麼樣子。 喲,想用這種方法看他的刀? 樂毅心頭百兒八十個不情願的想,這裡淨是將官和武將,這些人和朝中或江湖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關係,搞不好還有人認識想要捉他的左斷,刀一亮出來,他的身分也會跟著暴露,這麼一來,他不就得趕快落跑了?不行不行,他還沒把韋靖元的人頭摘下來,而且他也還沒拿到藍胭脂,說什麼也不能把刀亮給這些人看。 不過,眼前的情勢似乎不允許他不動動拳腳……該怎麼辦才能打發這些人呢? 樂毅想了半天,想到了一個不用拔刀出鞘,又能展現實力兩全其美的法子。 他朝胭脂頷首致意,「屬下獻醜。」做菜的方法多得是,同理,殺人和用刀的方法也多得是。 「好,到校場去。」胭脂率先起身,帶著自己的部屬先一步走出營帳,後頭的韋靖元與韋駒也不得不跟著去一探究竟。 樂毅一腳踩上校武台,以腳踏踏地板衡量它的厚度和硬度,然後估量圍觀在四周參觀的人數之後,決定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解決,以免他在搞破壞時誤傷了觀眾。 胭脂滿頭霧水地看他這邊踩踩那邊踏踏,滿心好奇地跟在他旁邊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樂毅朝她招招手,偷偷叫她過來。 「胭脂,這個校武台可以借我用一下嗎?」他以手掩著嘴,小聲的在她耳邊問。 「行啊。」她本來就是要他上校武台來施展刀技,借給他又何妨? 樂毅有良心的向她言明,「壞了……我可不賠喔。」這個軍營很快就要建一個新的校武台了。 「只要你拿出實力來就行,韋靖元賭得起。」壞了又怎麼樣?要賠的人是當家的韋靖元,反正又不是她要向朝廷交代。 「你最好退遠一點,別站在台邊,跟他們站一塊兒比較安全。」樂毅笑嘻嘻地輕推著她閃邊去。 被推下臺的胭脂滿腹疑惑的走至遠處站在顧清風身旁,看樂毅慢條斯理地拿下身後的刀,也不把包裡在上頭的錦布拆開,只握著刀柄靜站在校武台的一角。 「右將軍,你想他要做什麼?」顧清風看樂毅大半天動也不動,忍不住小聲地問比較瞭解樂毅的胭脂。 胭脂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在耍什麼把戲。」不拔刀?他在做什麼? 「他在臺上唱大戲啊?要我們先為他鼓掌嗎?」韋駒等得不耐煩,走向校武台想去催樂毅。 「有點耐心,別像只急躁的野猴。」胭脂在損他之時,不忘提醒他,「還有,我建議你別太靠近台邊。」她可不敢保證那個樂毅會做出什麼事來,到時要是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她才不會去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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