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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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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蘭,那傢伙可能知道火鳳凰藏在哪裡。」朝歌得意地亮出狡猾的笑容。 「也對,雷紋是雷家的人。」是呀!她怎麼會忘了?只要是雷家的人都應該知道家裡有一隻火鳳凰。 「而且雷紋是雷萬春的獨子。」這些小道消息全拜那個多嘴的掌櫃所賜。 「那雷萬春一定會把火鳳凰這件重要的事告訴他!」慕炫蘭雀躍地摟著他的頸子說道。 「咱們去把他綁來。」他們可以先捉了雷萬春的兒子來當王牌。 「你要……擄人?」這不是壞人才會做的事嗎?他這個俠客也會做? 「我要雷紋為我們帶路,找雷萬春和火鳳凰。」這樣他就可以省下不必要的時間,直接有人帶他去拿他要的東西。 慕炫蘭拚命點頭,「好辦法!這樣要接近雷萬春就不會難如登天了。」如此一來,他們就不必再偷偷摸摸地進雷府,也不會有人攔他們。 他斜睨著她,「要接近雷萬春本來就不是難事。」都是因為她才會使事情變得很困難。 「我的功夫不好嘛……」唉,又損她,她就知道他今天的心情不好。 「雷紋是雷萬春的心頭肉,只要我捉了他,我看那些衛士還敢不敢把你當成鳥兒來射。」朝歌摟著她,撫上她曾經被射了一箭的肩,隔著衣料緩緩地撫著她癒合的傷口。 「可是我怕我們一進雷府,就會被愛子心切的雷萬春以大軍包圍。」架著雷紋進去,他們可能會變成籠中鳥。 朝歌笑著搖搖食指,「咱們可以用老方法帶雷紋偷偷進去,再教雷紋支開守衛,大方的讓他帶我們去找火鳳凰,然後再去找他老爹。」到時候不但沒人包圍他們,還可以撤離四處都有的守衛,讓他們能夠安安靜靜地殺雷萬春。 「好主意!你怎麼想得到這方法?」她敬佩地吻著他的臉頰,感謝他能這麼快就想出解決的方法。 「我以前當做擄人勒索這事。要混江湖,第一個就得學會這個。」這事不新鮮了,不過是再溫習溫習。 慕炫蘭身子略略向後,不屑地看著他,「你這個大俠也做這種事?」無字輩的人不都是人人歌頌的俠客?俠客是這麼當的? 他愉快地撫著下巴笑,「我不是大俠,我是欽命要犯。當俠客只會餓死,多做點壞事才能在江湖混下去。況且少了左斷這個冤家在我後頭追,我會少了一份樂趣。」好人難當,而壞人就容易多了,他特別喜歡當神捕左斷的頭號緝捕要犯。 「你被左斷追上癮了?」他有病啊!被左斷通緝五年,他還很樂在其中? 「我喜歡聽他追不到我的吼聲。」每次聽到左斷又嘔又悶的吼叫聲,他的心情就很快活。 她中斷了他快樂的回憶,認真的問起他的計畫,「我們明日在雷紋進府前先將他帶來這裡?」 他吻吻她的唇,「他可是我們進雷府的門票,當然得帶回來。」沒那張活生生的門票,事情會很不方便。 「先看一下黃曆。」她把桌上的黃曆拿來,而他也拿出自己的翻看,細讀上頭的箴言。 「你的書上怎麼寫?」他笑問。 「出門大吉。」好風好水,明天是擄人的最佳日子。 「我的也是這麼寫。」 第七章 要想出計畫是件很簡單的事,但真正要實行,可就不容易了。 慕炫蘭在第二天天剛亮時,便跟商量好要擄雷紋的朝歌,爬上雷紋進京必經之路旁某個屋頂,與他一起靜靜等待那個大牌的雷家大少爺。那個雷家大少爺也真講究排場,據說他會在清晨時入京,可是他們等了快兩個時辰,除了排成長龍般、在前頭為雷紋開道的旗隊和前衛外,那頂雷紋乘坐的轎子還是沒經過。 慕炫蘭被早晨的陽光曬得有些頭昏眼花,但她身邊的朝歌卻顯得精神奕奕,似乎很常做這事。她沒有他這種耐心,感覺背部快被太陽煎熬了,翻個身改躺在屋頂上,換一面來曬太陽,一邊想著他們好象還沒有想全的擄人計畫。 他們是說好要來擄人,但是,他們似乎忘了該怎麼下手去擄──換句話說,他們只有口號和目標,沒有計畫。 慕炫蘭將手臂橫放在臉上阻隔陽光,心底默默歎息。 沒有想個萬全的計畫就跑來趴屋頂,她這個菜鳥會忘了這點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那個朝歌不是對這事經驗豐富嗎?他怎麼也忘了跟她商量?還是他的頭腦也跟著他的運氣已經背到無可救藥了? 她推推他的肩頭,「待會兒該怎麼做?」瞧他看得那麼認真,也許他已經盤算好待會兒要怎麼下手了。 「我下去把雷紋擄來。」擄人從不講技巧的朝歌決定就用老方法,直接把人強行帶走。 他想這麼明目張膽的行動?他果然沒把計畫想妥。 慕炫蘭靠在他的身邊,指著他們下面喧鬧的大街,「在光天化日下擄人?大俠,你要讓整條街的人都當證人?」常被他恥笑,今天換她來恥笑他一回。 朝歌這時才注意到下頭的情形,眉心不禁打了個結;這地方的確不宜下手,冒冒失失的行動,只怕會後患無窮。 「你有什麼主意?」他汗顏地向身旁這個第一次下海,但考慮得出他還多的綁架者請求指點。 她撐起身子,一手指著不遠處,「這條街在街尾有個轉角,那兒最為僻靜,你先讓雷紋的轎子改道繞去那裡,我再到那兒讓轎子停下,接著你來把轎前驕後的衛兵全部解決,我們再帶雷紋回去客棧慢慢問。」這裡的人太多,先把轎子引到人少的地方才好行事。 聽她說得頭頭是道,朝歌頻點著頭同意她的計畫。但是她的計畫雖好,她卻不是個綁架的好人才,他們對她這只只會壞事的三腳貓相當沒有信心。 「你要怎麼讓轎子停下?」只怕她還沒靠近雷紋的轎子就會被人給請走,還想讓轎子停下來? 慕炫蘭指著自己的臉,「出門前我聽掌櫃的說,雷紋是個好色之徒。」她對自己的長相還有七分把握,足夠讓那個喜好女色的雷紋主動停下轎來。 朝歌馬上翻臉,勃然大怒地將掌下的瓦片抓碎,全身蒸騰著怒氣瞪向她桃花般的臉蛋。 「你敢用色相?只有我能看的色相?」他捉著她的下巴冷冷的問。她想用色相去勾引那個雷紋? 慕炫蘭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她訕訕地挪開他的手指,卻還是逃不了他殺人的目光。她抵著他的胸,以免他靠過來用眼神把她瞪穿,「只是手段而已……」不過是個女人常用的方法而已,他幹嘛那麼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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