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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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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炫蘭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發現他醒來時心情不太好。她憂愁地想著,現在跟他說這件事,他會不會……把她給宰了? 她深吸口氣,鼓足了勇氣對他講條件,「朝歌,我要對你說一件事,你得答應我聽了不會生氣。」 「你說。」他兩手撐著下巴,反復地研究她臉上的不安。她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麼表情這麼心虛? 「我……我……」她猶豫再三,很怕自己把這事抖出來後,他會把她狠狠的修理一頓。 朝歌耐性不足地等著她自白,可是等了半天,她還是遲遲不敢開口。 他兩眼一瞪,拉高了嗓門。「慕炫蘭!」 「對不起,我忘了。」她馬上內疚地舉高雙手,低首向他認罪,希望他的火氣不要對她爆發。 「你忘了什麼?」沒頭沒腦的,她幹嘛怕成這樣子? 慕炫蘭小心翼翼地抬起眼,以貓叫的音量認罪,「我把那張火鳳凰圖上所寫的東西忘光了。」 朝歌的睡意瞬間蒸發殆盡,像被一桶冷水狠狠地撥醒;他不敢相信地瞪大兩眼,看著她那副內疚得難以言喻的表情。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他一覺醒來,他的天就塌了? 他試圖找出一絲冷靜,把她的話前前後後從頭想過。她當初找上他時,不就說她的腦子裡有那張圖? 「你忘了那張圖?你不是說你背熟了?」朝歌穩住內心的激動,冷冷的問這個記性不好的女人。 慕炫蘭聽著他的語氣,小臉更苦了。他的聲音好冷好低,他現在心情一定很惡劣,如果她再不實話實說的話,他可能會氣得把她扔出去。 「中毒箭時我睡了兩天,醒來以後腦子就昏沉沉的;這幾天我翻來想去,就是記不起來我背過什麼。」這幾天她都沒再去想那張圖的事,把心都放在他身上,直到她想早日催他去雷府找火鳳凰換解藥時,她才恍然發現,她的腦袋居然空空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朝歌氣得發抖,也說不出話,只能瞪著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小臉。她忘了?她忘了那張會害他死翹翹的圖?而且,她還已經把那張圖給燒了。 「朝歌……你在生氣嗎?」桌子在震動,而這不可能是地震;她也沒有這種內力,有這種內力的人只有他……慕炫蘭咽了咽口水不敢靠近他的身邊,返到房內角落遠遠地躲著。 朝歌二話不說,走到她的面前,往她旁邊的牆面舉拳一插,牆面立即破了個大洞。 她慌忙地高舉雙手求饒,「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冷靜一點……」 他面色更顯鐵青陰沉,又舉拳捶破了另一面牆。 她很委屈地大叫,「我又不是故意的!」一直捶牆直嚇她,他為什麼不用吼的?他這樣子讓她更覺得害怕。 他的聲音宛如冬日刺骨的寒風,涼颼颼地向她吹來,「你怎麼可以在這時把它給忘了?」她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居然挑在這時候給他忘得一乾二淨! 「那支箭有毒嘛……說不定是那支毒箭把我毒得都忘了。」她試著找藉口推託。 他俊臉逼向她,對她開炮,「藺析的藥可解天下毒,是你沒把它給背熟!」她武功不好就算了,沒想到她連記性也差! 「那張圖路徑太多太複雜了,這又不能全都怪我……」要把它背起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何況事隔這麼多日,教她怎能記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我的命剩幾天嗎?」不能怪她?那他要去怪誰?要是她早一點告訴他,他還有空餘的時間去找那只鳥,但她卻現在才說! 她垂下頭,「三天。」她剛剛就是在算他還能活幾天。 「我的命只剩三天而已,這麼短的時間內,沒有那張圖,你要我怎麼找那只鳥?」就算他現在沖去雷府把雷府翻過一遍,最快也要花個十來天,他的時間怎麼夠用? 慕炫蘭比他還心急,拉著他的手就往門口跑,「那我們現在就去找!」 朝歌在被她拉至門口時停下腳步,又搖頭又歎氣地把她拎回椅子上。像她這種急法也是於事無補;個性這麼衝動,她都不用腦子先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麼走嗎? 他蹲在它的面前,「姑娘,現在是什麼時辰?大白天的,你怎麼找?」她想在這種時候去雷府? 「就是白天才容易找啊。」白天才看得清楚,晚上黑漆漆的,找起東西來才不方便。 他冷冷地低嘲,「晚上你都進不去了,自天你還進得去?想被萬箭穿心嗎?」雷府的守衛多得都要排到街上來,只怕她還沒到人家的屋頂,就已經先給人射下來。 「那……」她皺眉緊絞著手指,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見她為他慌得加熱鍋上的螞蟻,朝歌也沒法再生她的氣了。 他拉住她,軟聲勸慰,「你別慌,先坐下來想法子,我們得快點去雷府。」 慕炫蘭期期艾艾地問:「你之前不是說不急?」 「那時我以為你知道火鳳凰在哪裡。」他眉心微蹙地往她心虛的小臉一瞪,讓她立刻又低頭懺悔。 朝歌捂著額際開始想法子,但他天生就有起床氣,現在就想這個令人頭痛的事,會讓他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好,而心情不好他就沒心思辦要事;唯今之計,只好先改變改變他的心情。 他抬起她的臉蛋,在她的唇上輕啄著,心情好多了;吻著這種嫩嫩軟軟帶有淡淡香氣的唇瓣,真的是一個很有用的改變心情的方法。 慕炫蘭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朝歌?」他不是要想法子嗎?怎麼在她的唇上想法子? 「我在沾你的好運。也許你還有點好運氣,不至於跟我一樣背。」再多吻幾下,他的運氣說不定會跟他的心情一樣好。 「吻了我就會有好運?」這樣會有用?那她再讓他多吻幾次也沒關係。 「讓我想想。」他搔著下巴,開始認真的思考。 她枯坐在他的身旁,就看他時而皺眉時而歎息,時而像個木刻的人動都不動,讓她愈看愈是心焦,不知該如何彌補自己闖出來的大禍。 「你想出來了沒?」等了許久,她實在是等得不耐煩,頻拉著他的手催促。 他褒獎地賞了她兩個響吻,「炫蘭,你還是有一點好運,風水還沒全被我壞光。」 「你想出什麼了?」她振奮又期待地望著他的笑臉。 「昨兒個我下樓時,聽掌櫃的說雷萬春的兒子雷紋要從永州回京了,明日就會抵達京城。」他每日下樓與那個超級八卦的掌櫃聯絡感情,這下可派上用場了。 她想不通,「這與雷萬春何干?」雷萬春的兒子回原來與火鳳凰有關係嗎? 「他的兒子也是我們的目標。」都姓雷,都住在雷府,雷紋自然也是他要下手的對象之一。 她搖搖頭,「我要殺的只有雷萬春,他的兒子與我無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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