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與妻同袍 | 上頁 下頁 |
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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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蠢得跟小林氏問關氏是怎樣的一個人,你說,她們會不會覺得我怪怪的?」她乾笑著。 于懸瞅著她可憐巴巴的神情,驀地吻上她的唇,嚇得她瞠圓了眼,都忘了把他推開,轉念一想,又覺得好像不用將他推開。 他是她的丈夫啊……長得這麼好看又這麼疼她,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 唇舌糾纏之間,就在她快要喘不過氣時,似乎聞到一股焦味。 幾乎同時,他停住了吻,朝她身後不停拍著,她回頭一看,就見她的發尾著了火,而他幾個巴掌下去剛好拍熄了,她忙抓著他的手。 「沒燙著吧?」她仔細地看著他的掌心,不停輕撫著。 她溫柔的舉措像是小爪子撓著他的心,教他越發心猿意馬,忙收攏五指。「沒事,倒是害你燒了一截發。」 「沒關係,等一下拿剪子修一修就好了,反正頭髮那麼長,要是能剪短一點也不錯。」她甚至很想剪到肩膀的位置,但也只是想想,她不想做出和這世界太脫節的行為。 于懸摩拿著她燒焦的發尾,焦黑的部分在他的指尖碎成末掉落。 「怎麼了?」 回應她的是于懸緊密的擁抱,她愣了下,還在猜想他的情緒是怎麼潮起潮落的,便被他打橫抱起往床的方向走。 這個走向……莫不是…… 在于懸把她擱在床上時,她立馬往內牆退。 明顯的抗拒動作教于懸不由怔住,眉目一沉。「你這是在做什麼?」 「呃……不是,我是想今天有點累了,要不要早點睡?」她乾笑著。 同樣是乾笑,可是在于懸面前卻是截然不同的情緒,剛剛問話時是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如今卻是明晃晃地抗拒他的靠近。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他冷聲問著,甚至壓抑著怒火。 他明明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依賴,甚至不排斥他親吻她,可她現在卻不願讓他更靠近。 「沒,我沒認為你要做什麼,就是我累了想睡了。」她低頭說著,餘光瞥見他走開,忙喚道:「你去哪?」 又生氣了?他還真難哄,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她不屬於這裡,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就會離開,回到自己的世界,要是讓彼此的牽絆太深,等分離那日來臨,豈不是讓彼此都受罪? 于懸沒理睬她,逕自走到五斗櫃前,取了把剪子邏回床邊。「你說呢?」 呃……看樣子,人家純粹只是想替她修剪發尾而已,可是她卻自以為他想要……好丟臉,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肯定傷到他了。 「對不起……」她愧疚不已地道。 于懸沒吭聲,替她仔細地修完了發尾,起身道:「書房裡還有些公文未看,你先歇下吧。」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壓根不給她挽留的機會。 洛行歌難過地捧著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算她現在把他留下來又如何?解釋不開的誤會只會愈滾愈大,除非有人能讓她確定自己能永遠待在這裡,否則她怎麼敢讓他一再交出真心? 如果有一天她消失了,他要是變得跟失去她娘的她爹一樣,那該怎麼辦? 一連數天,于懸沒再回國公府。 洛行歌差人問他要不要回家吃飯,他總讓人帶話回來說,事多忙不開身。 真的那麼忙?忙到他連家都不回? 他不回家,洛行歌連吃飯都不香了,早膳只隨意用了幾口;她想要晨練,卻覺得渾身無力,頭暈腦脹,動都不想動。 想必是入冬了,人都犯懶了,窩在家裡她也不知道能做什麼,整個人悶得慌。 「縣主,容家來了信給您,要看嗎?」聽雨從外頭走來,手上拿了封信。 「要要要。」洛行歌翻坐起身,接過信,邊拆邊咕噥著。「也不知道容侍郎的傷勢怎麼了,這幾天于懸沒回來,我都不知道外頭發生什麼事。」 拆了信,她一目十行地看過,上頭寫著容家母女預計今日要上山禮佛,問她要不要一道去。 「快快快,替我備筆墨,我趕緊回信。」 出門好啊,她剛好可以散散心,否則繼續關在屋子裡真的會悶出病,而且去禮佛回來,她還能找藉口繞到錦衣衛衙門去找他。 對了,應該要跟他說一聲,說不定他得空了還能陪她一道去。 於是洛行歌提筆回了信,差人送到容家,然後把蕭群找來。 「一會把人都帶上,我要和容家母女去南郊外的保安寺禮佛。」蕭群一到,她便把事交代了。「還有,派個人去跟于懸說一聲,順便問他要不要一道去。」 蕭群應了聲便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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