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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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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丫兒掩嘴低笑朝棧房走去,雙葉很慎重地點著頭,隨即跟上。 然而,才走到最近的甲棧房,她什麼都還未察覺時,已經聽見雙葉低喝,“丫兒,危險!” 話落的瞬間,她已經被推倒在地,抬眼時像是有什麼熱液噴濺在她臉上,她尚未抹去,就見數名黑色勁裝的男子將她倆團團包圍,站在她面前的雙葉,天藍色的襦衫被血染紅,她這才驚覺臉上的熱液是雙葉的血。 “來人啊,救命啊!”她放聲喊著,勉強站起身,連雙葉的衫袖都還沒摸到,已經被人扛起,朝棧房反方向奔去。“放開我、放開我!” 她心跳如擂鼓,不能明白怎會有人要強擄自己,況且牙行的守備森嚴,每個棧房都有數個小廝看守,別館甚至各角門後門都有護院輪班巡視,為何這人所經之地都適巧沒有人,適巧避開巡視? 一陣尖細的笛聲響起,三長兩短地急鳴著,扛著她的男人跑得更快了,她心想這笛聲恐怕是賊人連絡的暗號,更加放聲呼救,隨即聽見有人高喊—— “巴爺,在這兒!” 她抬眼望去,就見小廝和護院從四面八方而來,而動作最矯健的,竟是—— “巴哥哥!”她噙著哭音喊著。 巴律幾乎是足不點地而來,向來愛笑的俊臉凝出戾氣,高聲喊著,“留一活口,其餘就地格殺!”一聲令下,巴律眨眼來到面前,壓根不給扛著她的男人挾她威脅的機會,她就感覺男人身子一軟,下一刻她已經落在巴律懷裡。 “丫兒,沒事吧,有沒傷著哪裡?”巴律急聲問著,驚慌地查看她周身。 從他身側,于丫兒瞧見拾藏、舞葉都已經趕到,團團將她包圍,關注她身上是否帶傷,將其餘賊人交給了牙行護院和小廝。 “沒事吧?”舞葉急聲問著,手裡還緊抓著常系在腰間的笛,另一手抹去她臉上的血漬,她才明白原來方才的笛聲是舞葉發出的。 “我我我沒事,可、可是雙姊……”她以為自己夠鎮定,一開口才發覺她連話都說不清。 “她沒事,戚行帶她去療傷了,就是因為我隨後趕來,發現雙葉受傷才會吹笛通知其他人的。”舞葉輕而易舉地將她抱起,她聽見舞葉急而亂的心跳,甚至渾身還打顫著,焦急和不安透過高熱體溫傳遞給她。 “對不起,都怪我沒用,如果我把爺給的短匕帶在身上就好了……”她忍著淚,卻忍不住哽咽。 舞葉低罵著。“說什麼對不起,你要是出事了……” “對不起,讓你擔憂了。” “我才沒擔憂,我是怕你出事,爺難過。”舞葉打死也不承認自己的擔憂。 “好了,先到後院客房歇下,這兒需要清理。”拾藏低聲說著。 舞葉看了眼染紅黃土的鮮血和屍體,當機立斷地跑著于丫兒回後院客房,于丫兒一沾上床後,也不知道是驚魂未定還是怎地,竟昏了過去。 等她再醒來時,她已回到了周府的寢房,而周奉言就坐在床畔。 “有無哪裡不適?”他柔聲問著,見她要起身,便將她抱進懷。 “雙姊要不要緊?”她貼在他的胸膛上啞聲問。 “她沒事,傷了皮肉罷了,本想要來照顧你,被舞葉趕去歇息了。” “那就好。” “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到驚嚇了。”一得到消息,趁著公主迎親隊出城,他便告假回府,慶倖的是有所準備,才不至於發生遺憾。 這個結果,雖是差強人意,尚可接受。 “又不關你的事,可有通報官府追查?” “放心吧,這些事巴律已經處理完,官府那頭要是有消息會告知一聲。”想了下,周奉言又道:“別擔心,就是一些宵小覬覦棧房裡的貨物罷了,聽說就連別館裡的商隊也受到驚嚇,損失了一些財物。” 于丫兒眉頭微皺,想告訴他,那些賊人不是一般宵小,因為一般宵小不可能知道牙行護院巡邏的時間和駐點,他們全都避開了,而且他們的目標根本就是她,她甚至懷疑有內鬼,然話到嘴邊,她還是咽下了。 這些蛛絲馬跡不需要她說,巴哥哥和雙姊他們定是有所察覺且告知爺了,而爺既然會選擇用宵小含混過去,就是不願她再追問,那麼她就不問了。 “人沒事就好。”她最終只能這麼說。 “往後要是去牙行,戴上帷帽吧。” “帷帽?” “我家的丫兒長得俏,才會讓宵小打劫了商隊之後順便想擄走你。” 心知他是安撫自己,她噙著笑窩在他懷裡。“爺也覺得我長得俏?” “當然,所以往後就連短匕也隨身帶上,不管去哪都別取下。” 無聲歎了口氣,她應了聲好,想了下又問:“爺,如果我現在跟舞姊學點拳腳功夫,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別了,你習不了武。”說著,適巧舞葉端了精巧的點心入門,他取來一塊喂著她。“午膳都沒吃,先墊點肚子,晚點就可以用膳了。” 嘗了一口棗泥酥,把她肚子裡的餓蟲都喚醒了,她一口接著一口咬,就連他長指上的殘渣都不放過,然就在她舔上他的指尖時,他突地縮了手。 “爺,怎麼了?”她不解的問著。“我咬到了嗎?” 應該沒有吧,她是用舌頭舔的。看向舞葉,就見舞葉聳了聳肩,同樣不解。 周奉言沒吭聲,默默地將整碟棗泥酥送到她面前。“你慢慢吃。” 見他要起身,于丫兒立刻皺眉抱著腳,吭都沒吭一聲,就讓他又坐回床面,著急問:“腳又疼了嗎?” “嗯。”她可憐兮兮地點著頭。 “我揉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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