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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是我?」聲音透著壓抑的欣喜,下一刻……爆發。「你說的是要拔都救我,而不是喊拔都的名字!你是在乎我的,你根本沒愛過那混小子,對不對?」

  對上他狂喜的眸,她漂亮的眉微微攬起。「世於將,你不在乎你刺了我一劍,倒是比較在意我在落崖前說了什麼?」表情是非常不認同他的行為。

  愣了下,世於將才後知後覺的收斂起狂喜的心。

  「璽兒。」他將她緊密地摟進懷裡,好抱歉好自責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

  「都過去了,」她笑嗔著回摟他,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怎麼,我要拔都拿骨灰瓶給你,讓你難受了?」

  「怎可能不難受?」他像是要死了般,魂魄碎成一團。「你猶若我魂魄的一部份,要我怎能割捨?」

  她笑著,淚水卻在眸底打轉,沒有辦法應答。

  就是知道他有多看重她,就是知道他可以為她多喪志頹靡,她就更不敢跟他相認,不敢讓他知道,她……她的日子不多了。

  「但沒關係,這一次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在一起!」世於將堅定不移地承諾,黑眸透著不容置喙的堅持。「誰也不能再把我們分開。」

  「……你傻。」

  「不傻,我從沒傻過。」他一直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璽兒,這回不管你允不允,我都要你來成就我的夢。」

  「什麼夢?」

  「咱們找個地方隱居,天下如此之大,定會有咱們的容身之處。」他說,唇角勾著滿足的笑。「只要有你,哪兒就是家。」

  「遠離所有的是非殺戮?」璽兒水眸迷蒙,目光飄得好遠。

  「對。」

  「可能嗎?」

  「沒什麼不可能的。」他啄著她的唇。「只是在那之前,我還有件事要辦。」

  她疑惑地望向他。「什麼事?」

  「再要你一次。」他猛地含住她的唇,大手已不安份地撫上她柔美的體態,落在她敏感之處。

  「等等……天都亮了。」她輕喘,昨兒個殘留的麻栗還在。

  「那又怎麼著?」他的吻沿著她的唇滑落,可下一秒,動作卻頓了下來。

  「你在幹麼?」她嬌羞地扯著他的發。

  世於將顫著手輕觸那淡淡的疤痕,想起那時他一劍貫穿她的胸……天啊、天啊……

  察覺他的顫慄,她輕抓住他的手。「已經沒事了。」

  「我真是該死,竟真信了旭兀術!」昨晚他要得太瘋狂,根本就把這事給忘了,如今才知道這傷有多重,「待會還你一劍。」

  「你傻了,還什麼?我的傷早就不見了。」

  「疼嗎?」

  「不疼。」

  「我疼。」傷在她身,痛在他心,尤其還是他下的手……他忍不住再三輕撫那幾乎淡得看不見的傷痕,多想親手撫去這個錯誤。

  他好自責、好自責,巴不得這傷是在他胸口上。

  驀地,「別碰了。」她羞赧阻止。

  「但……」突地發覺她嗓音藏著嬌羞,他抬眼,瞧她粉顏紅透,才意識到她的羞澀是來自於他的過度愛撫。

  他笑得黑眸綻亮,繼續方才未竟的行程。

  「昨晚我太急了,但從今兒個開始,我會溫柔地憐惜你。」他在她唇上低喃,吻上她的唇,共嘗她甜美的氣味。

  這是好生憐惜?為何她覺得自己快要被折騰死了?

  他教她嘗盡男女交歡的美好,讓她忘不了他帶給她的極致愉悅,身為女人該享的被寵被憐,這樣的男人,確實是值得她用生命去愛。

  ***

  再張眼時,屋內半點光亮都沒有。

  璽兒眨了眨眼,古怪為何都沒人入內,再看向身旁的男人霸道地將她拽在懷裡,就連翻個身都不能。

  怕她又消失了嗎?他心裡的傷,究竟有多深?

  愛憐地輕撫他的臉,瞧他睡得極沉,神情還抹著淡淡喜悅,唇角噙著滿足,她不禁也笑了。

  突地——

  「醒了嗎?」門外是拔都微澀的嗓音。

  璽兒霍地瞪大了眼,想要拉開男人橫在她腰邊的長臂,卻發現怎麼也移不了他半分,更可惡的是,她愈是扯,他愈是使勁。

  這人,分明是醒了吧!

  「起來。」她壓低聲音說,像是怕被門外的人聽見。

  「不起!」世於將依舊閉著眼,這下不只手橫過,就連兩隻長腿也夾著她。

  她咬了咬唇,因他的貼近再度紅了臉。「快起來,拔都在門外。」

  「那又怎麼著?」他初醒的嗓音透著魔魅的慵懶。

  「你、我、這……」她在他懷裡忙得一頭汗,直覺羞得無臉見人。「算我求你,先讓我起來吧,我餓了。」

  「……也對,你都未進食。」他忙著滿足自己,倒忘了一日尚未進食的事。

  待他鬆開鉗制,璽兒便飛也似地跳下床,滿地找衣衫,卻發現那件衣服已碎成幾塊碎布……唉,都是這男人的傑作,這下該怎麼辦?

  她靈光一閃,想起他的衣櫃,快快打開挑了一件搭上,雖然大了些,但卷卷褲管,勉強可行。

  回頭,再趕緊把地上的碎布藏起,準備去開門,又想到這男人還赤條條的——

  「起來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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