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綠光 > 吾妻來福 | 上頁 下頁
四九


  他不要她了……他選擇芝蘭了嗎?她不是不要他,她是不能要他……是命運捉弄他們,不是她要捨下他……

  “來福,你冷靜點,有人對咱們下藥,你……喝點水……”撐著僅剩的意志力,他起身給她倒了茶水。

  她一口喝過一口,但依舊無法緩解體內的熱火,她難以承受地開始低聲啜泣。

  “來福。”他啞聲低喃,才一靠近她,她便主動貼了上來,甚至咬著他的胸口,像是要將他僅剩的理智全都咬碎一般。

  他抽動著喉口,垂在身側的雙手動了動,最終握成了拳,附在她耳邊低喃,“來福,你忍耐下。”

  她抬起迷蒙的眼,突地感覺後頸一陣痛,黑暗隨即鋪天蓋地而來。

  馮玨替她蓋妥了被子,一把抓起水壺狂飲,但那緩解不了渴望,教他只能一路退到榻上,怕自己功虧一簣地爬上床。

  他不願再從她眼裡看見悔恨,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願,而文又閑今兒個幹的這筆,他日必定要他加倍奉還!

  馮玨不著上衣,故意讓夜的冰冷降低他的渴望,直到天色欲亮之際,熱度才褪去了大半,幾乎在同時,他聽見腳步聲傳來,不由得撇嘴,笑得極冷。

  不等對方開門偷窺,他主動開了門,用身形擋住文又閑望向裡頭的目光。

  “有事嗎,文二爺?”馮玨倚在門邊,嗓音沙啞地問。

  “呃……敢問馮二爺,那躺在床上的是否是家嫂?”雖說只有匆匆一瞥,但他篤定是方靜予。

  只因昨兒個後來他有瞧見芝蘭,意味著芝蘭並沒有進他的房,如今他房裡有人,那肯定就是他差人下藥帶進他房裡的方靜予。

  想著,他險些要扼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馮玨神色微變,狀似難以啟齒,猶豫半晌後,歎道:“昨兒個飲酒過多,結果……”

  “馮二爺怎能如此?她可是替我大哥守身如玉的,你如今糟蹋了她……”文又閑馬上裝作一臉不知所措,同時偷覷著馮玨的反應。“這事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文二爺,這年頭寡婦改嫁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就連攝政王妃也是寡婦改嫁,是不?”馮玨狀似愁著臉與他說理。

  “是沒錯,可問題你和家嫂啥都不是,這麼做實在太出格。”

  馮玨沉吟了半晌,道:“文二爺,我會比照正式迎娶的禮節將她迎娶過門,如此一來,咱們也算是一家人,我這兒要是有什麼好處,肯定會分你一杯羹。”

  “一杯羹?”是哪一杯羹?不說個清楚,白紙黑字打個契,天曉得他會不會轉眼就反悔?

  “這樣吧,文家有布莊,我可以幫你在平川布點。”

  文又閑簡直想翻白眼,這蠅頭小利比陳老闆的鐵鋪子賺得還少,誰希罕!“馮二爺,咱們文家的布莊在疏郢城也算是小有名氣,倒不需要特別牽線,反倒是一些沒試過的,我還比較有興趣。”文又閑不跟他囉唆,打算就在這兒跟他說清楚。

  馮玨微眯起眼,淺勾笑意。“文二爺莫不是看上我剛得手的兩筆礦脈吧?”

  “說什麼看上,既然是一家人,互相扶持不是天經地義的?況且你到時候需要的人手肯定不少,這我也使得上力,只要你讓出幾分利,其他事就交給我,豈不是皆大歡喜?”

  “文二爺想要幾分利?”

  “這個嘛……”文又閑想了下,心底的算盤打得響。“五分利。”

  他想過了,這個數字不算太坑人,而他也拿得快活。

  馮玨突地笑出聲。“文二爺才要五分利,未免太過小家子氣,不如這樣吧,既是一家人,我就乾脆把我手上的一筆礦脈賣給你。”

  文又閑眨了眨眼,一聽到一筆礦脈,他就一整個心花怒放,可是……

  “馮二爺這不是故意損人了嗎?我哪有本事買下你手上的一筆礦脈?”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啊,可他就算賣光身家也湊不足。

  “這樣吧,我可以給你打個折扣,就用市價的五折賣給你。”

  “五折?那豈不是……五千兩就買得著?”文又閑驚喜得都快結巴了。

  “對,只要你忘了你今天看到的事,我就以五千兩賣給你。”馮玨笑眯了眼,眸底噙著他最為噬血的狠絕。

  文又閑不敢相信怎會有如此的驚喜降臨在他身上,二話不說地道:“馮二爺,咱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像是怕他不信似的,馮玨又補上一句,“文二爺該是清楚馮某在商場上向來是一諾千金。”

  “馮二爺說的話,我自然是信得過的。”文又閑說完,喜孜孜地走了,準備回去好好盤算如何湊足銀兩。

  馮玨冷哼了聲,回頭進房,竟見方靜予早已清醒,一雙大眼滿是難以置信。

  “來福,身子好些了嗎?”他柔聲問,朝她走去。

  方靜予戒備地跳下床,瞪著上身赤裸的他,聽著他曖昧的問話,不敢相信他竟然對她……

  “你冷靜點。”

  “你要我怎麼靜?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怒吼著,淚水在眼眶打轉。

  方才她被交談聲擾醒,那交談的隻字片語像是他將她給銀貨兩訖了?

  馮玨無奈歎口氣,比了比胸口。“是你先對我如此的。”

  她瞪著他胸膛上微微滲血的咬痕,瞬間,腦袋裡翻飛出許多畫面,她撫著他的胸膛,甚至咬著,又在他身上蹭著。

  她又羞又惱,不能理解自己為何會這樣。

  “你被下藥了,該是文二爺差人將你給擄進我房裡的。”馮玨瞧她愈退愈遠,索性回頭找了衣袍穿上。“昨兒個我也被下藥,不過……”在他綁好繫繩後,他才懶懶地道:“咱們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

  “真的?”

  “有沒有,你會不知道?”他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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